“瓦尔特先生怎么过来了？”
程澈坐在沙发上面，将面前堆着的食物分过去一点，然后继续抱着垃圾桶掏外卖，“研讨会结束了吗？”
“结束了。”
瓦尔特瞥了一眼被贴上创可贴禁止说话继续喂点心的闭嘴机器人，这才转过头看向程澈吗，眼底满是不动声色的沉稳，“只是过来看看，怕你们在进行测试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正好那边结束之后也想要在匹诺康尼玩一玩。”
闻言，程澈点点头。
他随手给瓦尔特塞了一瓶可乐，“那就吃吃喝喝当初逛呗，不过我帮你选了一张小羊皮的布，听说是来自什么什么星系的，我没看，到时候给你用来擦拭镜片，不会刮花。”
瓦尔特眼底流露出一点笑容，拧开瓶盖慢慢喝着，好奇道：“这又是打算让我给你放什么动画？”
“随便放，反正我都没怎么看过，我小时候虽然追动漫但是也追的很少，看过一遍两遍就不想看了。”程澈随意说了一句，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所以我那个小小的记忆切片呢？”
“在姬子身边，那位找上门来的花火小姐总是想着偷小孩，姬子正好躲着呢。”瓦尔特哼笑了一声，像是每一天闲适的下午茶时间一样靠在沙发之上，询问道：“给姬子买了什么礼物吗？”
“买了一个好看的咖啡杯，很薄，但是好看。”程澈说着，随手将切成小块的水果分在小碟子里面递给三月七，“这船好像是星的，等会儿忙完了去贴星的海报装点一下，以后就是咱在匹诺康尼的锚点了。”
瓦尔特瞥了一眼程澈，收回视线后突然对上三月七的眼睛。
女孩举着一个小叉子，手里捧着装着水果的碗，似乎是因为吃到了什么颜色重的水果，嘴边一圈都呈现一种粉红色。
瓦尔特一个错眼差点儿以为程澈给三月七投毒，回过神来后还是询问，“小三月，你怎么了？闯祸前总是露出这种亮闪闪的眼神啊……”
眼睛闪着光，看起来就有点不怀好意。
但是根据三月七以前闹出的事情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三月七歪歪头，“咱在折纸大学参加了一个摄影小比赛，想……”
说到这里，三月七顿了顿，旋即压低声音，“你俩谁给我当模特啊？”
瓦尔特：……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虽然偶尔有点中二，但也不至于当模特吧？
瓦尔特抬手摘下眼镜，扯过程澈的衣服仔细擦拭，再一次戴上之后才平静开口，“找程澈吧，不过我想摄影比赛也不一定需要模特。”
三月七挠挠头，脸上写着跃跃欲试，却还是有点迷茫，“可是星星说她找桂乃芬问了，技术拼不过就拼故事，故事拼不过就身材，我觉得程澈一定能让我得奖。”
瓦尔特：……
等等!
他这是误入了什么不正经的影片拍摄现场吗？
又或者说，三月七误入了什么不正经的摄影大赛？
瓦尔特转头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懒散至极正在剥瓜子仁的程澈，收回视线后疑惑的看着三月七，“真的需要一个……模特吗？”
“当然了！”三月七的眼睛总是显得格外圆润，尖锐的角度很少从而缺少凌厉的攻击力，总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
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程澈，一脸认真，“有人像环节嘛，小桂子给咱出主意，到时候找个射灯打光，程澈脱了衣服站在那里，不管能展现人像还能展现线条，更能展现光影。”
说到这里，三月七很是骄傲的拍拍胸口，“走不了技术流那咱就另辟蹊径！”
瓦尔特：……
所以选择了擦边赛道，还是让自己的小伙伴擦边，这个小伙伴甚至不足两岁？
瓦尔特闭了闭眼睛，平静劝解，“程澈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的。”
三月七转头，一双眼睛之中流露出些许哀求与期待，“程澈程澈！”
“不答应。”程澈随意说了一句，将一掌心的瓜子仁丢进茶杯之中存着，语气平静，“你在想些什么东西？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被星星带坏了吗？”
三月七抽出湿纸巾将嘴巴擦干净，然后再一次对着那一大块火龙果啃来啃去，声音含糊，“嗐，这不是很想得奖嘛，咱甚至都挑好了颁奖礼到底要穿什么衣服！”
说着，三月七晃了晃脑袋，“到时候穿程澈买的那双鞋子，闪闪闪的，超好看。”
程澈：……
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pUA。
程澈怀疑的目光看着三月七，伸出手将瓜子仁往碗里面丢，指尖却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他侧过头，对上一双亮闪闪的金色眼睛，其中的心虚几乎要凝为神智。
程澈看看偷瓜子仁的手，抬眸盯着星，“你最近也变的更屑了，学会了双管齐下掩耳盗铃围魏救赵。”
星抓着一把瓜子仁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反手分出一半塞进了三月七的掌心之中，“没有没有，我只是帮三月出点儿小主意，你也不想看到三月七因为没有在摄影大会上得奖而伤心吧？”
程澈嘴角抽了抽，“我几乎要被你气笑了。”
“那你笑，我不介意。”星仰起头，将一把瓜子仁丢进嘴巴里面，左右看看后还是好奇道：“所以你的跟随小鸟呢？星期日怎么不来这里一起进行课间小聚会。”
“知更鸟去找家族聊天了，星期日跟着去了。”程澈随意说了一句，继续剥瓜子仁，“戴着面具，甚至还用手套薅我两根羽毛，我感觉他对家族有杀念。”
“啧啧。”星龇牙咧嘴发出感慨，“秩序降临的时候没想着下杀手，妹妹有被怼的苗头直接现场送死，啧啧，妹控真可怕。”
说到这里，星上上下下打量着程澈，很是阴阳怪气，“小气鬼也很可怕。”
程澈翻了个白眼，还没有说什么就被掐住了脸。
人偶伸出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捏住程澈的脸颊，指了指一旁的测试机械，“该你了。”
程澈探头看看，心头渐渐弥漫起一丝凉意。
他看着不知道何时围坐在冰冷治疗床旁边的螺丝咕姆拉帝奥和阮·梅，又看看这几个人手上的无菌手套，迷茫的眼神看向黑塔，“这是打算……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