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烁，问你个事。”
成烁举着电话，略带着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别犹犹豫豫的，快说吧，我这马上要上工了。”
电话那头的宁皓沉吟了好半晌，才泄气道：“这我不太好说。”
“那就等会再说。”
杀青在即，成烁身上的工作却是一天比一天繁重。
到最后处理边角料，为了让剪辑更加顺畅，需要补拍很多戏份。
场记也没想到进度被一提再提，导致这些天掉了好多头发也没缕清章程。
场记也是人，他也没辙。
他这边赶着出方案，别的部门赶着加条件。
最后一团乱麻，这些镜头大多零碎，还不在一个场景中，成烁只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各个组别疯狂串场。
“我这边正忙着呢，你等晚上的吧。”
时间真的是金钱。
《宫锁心玉》那边已经发布公告定档了，明年一月份就上映。
他们这延期再延期，连杀青的日子都没定下。
为了赶进度，《步步惊心》剧组已经分为了五组，成烁需要在这五组之中来回穿插。
有时候忙的衣服穿错，台词也卡了许久。
“别啊。”宁皓焦急道。
等晚上试镜早结束个屁的了。
“那你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成烁睡眠少，戏份多，脾气十分暴躁。
“额，我还是先退一步吧。”
听着他这慢悠悠的态度，成烁是真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揍他一顿。
宁皓终于提出了问题，不过问题的内容让成烁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什么破问题，成烁想骂他两句。
可又不太想纠缠，只想着赶紧挂断电话。
敷衍道：“咸的。”
“哦！”
宁皓了然地点了点头，咸的，天仙，他比较倾向于刘一茜。
但是他又好像没太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宁皓进一步询问着：“你喜欢甜粽还是咸粽？”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成烁这边刚应付了场务，这边连忙回复电话内容：“甜粽。”
“不对啊，你怎么变了呢？”
成烁感觉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恨的牙根直痒痒：“你有什么问题赶紧说，别拐弯抹角的。”
“好，那我说了。”
“说！”
宁皓加重了语气，“假如，我说假如哈。”
“知道了，假如，你快点吧哥哥。”
“假如你面前站着景恬和刘一茜两个人，你选哪个？”
成烁半点没犹豫：“双选。行了，没事了吧？”
“你等会，这还能双选的么？”
“怎么不能，你都说假如了，我也假如一下。”
宁皓知道是自己这前提给的太宽泛了，语气间软化了三分：“就算假如，也要讲究一点合理性吧？”
“神经病。”
宁皓特么正事不干，天天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假如。
现在自己忙的脚打后脑勺，他还在这心血来潮瞎出选择题。
“双选，我不领证就行了呗，我乐意我特么娶十个，我还特么同一天办婚礼，我特么还给你发请帖让你随礼！我不领证，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宁皓默默将手机拉远，成烁这愤怒透骨而出。
眼看交流已经继续不下去，他只能无奈道，“你脸皮这么厚我有什么办法？”
“我真忙，没工夫没你玩，挂了。”
“谁跟你玩了，我正经问的...”
听着听筒传来的一阵忙音，宁皓无力的放下手机。
“年轻人真暴躁。”
也不算全无收获，他至少给自己提了一个思路。
他可以双选呀，这剧本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女角色。
但是新问题又出现了。
谁当大谁当...谁当主角谁当配角呢？
......
还好，这俩人并没有打起来。
打开电梯门，宁皓先偷瞄了一眼。
见两个姑娘在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宁皓顿时松了口气。
转而又升起一阵失望之色。
她们要是真打起来也挺好，那我可就火了。
两大女星为了宁皓新片大打出手，这片没播就能火遍大江南北。
《无人区》给他的创伤太深了。
前两年真就是年轻，被人戳两句嵴梁骨就闷着头拍了这部片子，结果上映都遥遥无期。
观众是替他叫屈没错，但是他钱都实打实的扔里面了，连水花都没看见。
还是老老实实赚钱吧，娱乐大众自己更擅长。
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手指在嘴里吮吸了一下，带着口水在两鬓额头上涂抹，营造出一种汗水的感觉。
清了清嗓，脚步捯饬的稍快，人还没到两女跟前，话就先递了出来：“抱歉抱歉，路上实在太堵了。”
“没事的，我们也刚到。”
刘一茜站了起来，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擦汗吧。”
“谢谢。”
宁皓接过纸巾，在脸上胡乱擦了擦，随即掏出房卡打开房间。
“两位随意坐吧。”
这房间就是为了试镜准备的，一张桌子三张椅子，不偏不倚。
这场试镜就为了她们两个而设计，也不按流程来。
宁皓先坐在了主位，两女也依次坐下。
见两人坐定，宁皓准备先活跃下气氛：“景恬最近发展不错啊。”
“还行。”
他们早有合作，虽说不太密切，但是此刻交流起来也十分自然。
刘一茜眼皮一跳，总觉得面前这俩人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时间心中骤然升起一阵危机感。
可宁皓转头冲着她又道：“我这部片的女主角叫顾茜茜，和你挺配的。”
“很巧啊。”
宁皓尽量捧着笑脸，打算两边都不得罪。
“其实两位我都很满意，所以我们来一场公平竞争。”顺手拿起剧本，沾着口水翻了一页，“有两个主要的女角色，其实也分不太清女一女二。”
他先做了个铺垫，才继续说道：“就单纯看发挥，现在这片子都这样，很多时候女二比女一更招人喜欢。”
刘一茜莞尔一笑，她听得出宁皓藏着的深意。
就是想着两人中要都争夺女主，肯定有一方不痛快。
索性提出了一个后备选项，就算没争取到主角，配角也十分不错。
可是我不会放弃。
刘一茜可真没演过什么配角。
别管刚才和景恬如何相亲相爱，姐姐长妹妹短的，要是竞争起来，自己可绝对不会让着她。
她这边心中刚升起一阵较量之意，景恬那边眼睛却转了三转。
眼神流转，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开口道：“诶？这配角是旗袍装扮啊，我挺喜欢旗袍的，能让我试试么？”
宁皓一愣，旋即喜色上涌，“你要试试这个角色么？我一直觉得你穿旗袍非常好看，那些网友说的富贵花实在太贴切了。有的人穿旗袍不好看，但是你这个身段，旗袍简直是为你设计的...”
景恬笑眯眯地承接着宁皓的赞誉，心中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我演技不太好，但是刘一茜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尤其是和成烁一对戏，谁都得势弱三分。
到时候上映，观众抓着女主角喷演技差，她可在一边看热闹。
再说，毕竟我已经赢了。
景恬嘴角喜滋滋地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