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的右手紧握灭死剑，那柄曾陪伴他度过无数生死关头的利剑，在此刻散发出淡淡的黑光。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花苑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时，他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颤。
那张脸，那个一直见到的，一直在帮他的那个人，如今却成了他不得不面对的敌人。
他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挥剑刺向花苑。
剑光一闪，却并未如他所愿，直接刺入花苑的心脏。
在那一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剑尖最终刺入了花苑的胸右侧，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白衣。
不知为何，鲜血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竟然与其他十二名黑袍人的血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奇异的血脉纽带。
花苑痛呼一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惊讶，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在场还有第十三个刺客。
她一挥手，顾剑直接被弹飞，兜帽落了下来，面具也突然裂开。
花苑突然愣住了，他看着顾剑的脸，不由自主的说道。
“为什么，你的这张脸，让我感觉好熟悉？”花苑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继续大开杀戒。
顾剑没有说话，他总不能说：后世的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杀你吧。
“还不赶紧杀了他！”领头者大喊道。
顾剑被领头者那急切而冷酷的呵斥声震得颤了下。
但他并未立刻行动。
领头者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却也无法掩盖其背后的疯狂与绝望。
顾剑的目光在领头者与花苑之间徘徊，心中多少有些挣扎。
一边是之前让自己保全自身的，似乎以前很熟悉的人。
另一边是后世的好友，这让他难以抉择。
“快杀了她！”领头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威胁与不耐。
顾剑听后，大脑如风暴般运转，最终眼神慢慢的坚定下来。
他缓缓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花苑。
每一步都似乎在向领头者宣告他的选择。
领头者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大笑，那笑声中夹杂着扭曲的快意与疯狂。
“哈哈，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只要你杀了花苑，魂灵仙师的仙体就归你所有，你将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花苑，我要你们生命三仙全死！也让生命仙尊感到痛苦！”
顾剑听后顿了一下，只是目光更加坚定地望向花苑。
而就在这时，领头者的笑容突然凝固，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为时已晚，顾剑手中的灭死剑猛然挥动，剑光一闪，直接插入了领头者的脖子里。
动作之快，力道之猛，让人措手不及。
领头者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眼神和扭曲的痛苦表情。
他伸手捂住伤口，鲜血如同黑色的墨汁般从他指缝间涌出，那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犹如阴影般扭曲的血液。
领头者的身体颤抖着，缓缓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与震惊。
顾剑没有停留，他的动作迅速而决绝。
转身之间，他已来到其余黑袍人面前，一个又一个，将之前那些看似同伴实则陌生的存在一一斩杀。
他身上的脉轮之力光芒大盛，力量和速度都恐怖绝伦。
每一剑都精准而致命，没有丝毫犹豫。
黑袍人一个接一个地死亡，它们的面具掉落，露出一张张陌生而扭曲的面孔。
它们体内流出的血液同样不是鲜红，而是各种诡异之色，宛如地狱的色彩。
竟然没有一个是人！
当最后一个黑袍人倒下，顾剑站在原地，喘息未定，但目光却异常冷静。
他环视四周，确认已无威胁后，才缓缓走向花苑。
花苑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她从未见过如此决绝与冷酷的顾剑。
“启元王……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花苑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顾剑听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愕然地用手指着自己问道：“我？启元王？”
花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缓缓站起身，尽管右腿仍隐隐作痛，但她的语气却异常坚定。
“人族的王者，我又怎么可能认错？你是生命之母以自身之力创造出的第一个生命，身上有着母亲的祝福。”
“再加上那隐世之衣，我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的存在。”
“我别以为你杀了灭亡仙帝又救了我，我就会不恨你！”
“我的哥哥和姐姐都死在了你的手中，你明明是母亲的创造的孩子，却反过来拿着武器对准我们！”
顾剑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
他努力想要理清这一切，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我是启元王？”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不可思议与震惊。
他回忆起关于启元王的种种传说，那个曾经一手建立辉煌文明，却又亲手将其推向毁灭的王者。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不仅穿越了时空，还意外地成为了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眼前的景象、耳边的话语，以及花苑那复杂的眼神，都在不断冲击着他的认知底线。
“我真的变成了启元王吗？”顾剑心中喃喃自语，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可能仅仅是简单的身份置换。
启元王，那个传说中的枭雄，以铁血手腕统治着整个世界，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
如果自己真的是启元王，又怎会放过花苑。
在他看来，如果真的启元王在这里，花苑一定会死，
启元王绝对是个枭雄，而且是一个说杀就杀的人。
也只有他顾剑才会因为苏晴而饶了花苑一条命，因为绕过花苑很有可能会被反杀，顾剑刚才所做的一切担着极大的风险。
他环视四周，那些黑袍人的尸体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只有启元王才会毫不留情地斩草除根，而我……”顾剑苦笑，他深知自己的软肋。
饶过花苑，仅仅只是因为她那张与苏晴相似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