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绪双目看着红袖,期待从红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红袖呵笑,根本不被楚绪吓唬到。
“殿下不敢。”
红袖肯定道,楚绪挑眉。
“为何?”
“因为娶了红袖对殿下没有任何利益还有便是…殿下心系陈仪。”
“茶来了茶来了,贵人您喝茶。”
张氏跟张老头急匆匆回来,手上端着杯茶放在桌上,朝楚绪嘻嘻而笑。
“先放着吧,红袖,推我去看看这院内布置得怎样。”
楚绪双眸从茶杯掠过看向红袖,红袖推着轮椅,张氏两人殷勤道:“贵人,我们对这院子熟点不如我们带路如何?红袖这丫头笨手笨脚地什么事都做不好,我们怕她怠慢贵人了。”
张氏嘻嘻笑着,楚绪眼神微冷。
“我想跟红袖独处会,何况这是我的宅子,我怎会连自己宅子的路都不知?”
楚绪强调,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宅子。
他不过是借他们住可不是白送给他们,要是哪天红袖没利用价值或惹他生气,他会让这两人回去自己该回的地方去。
张老头拉扯着张氏的衣袖将她拉到身后。
张老头嘻嘻笑着,贼眉鼠眼地一看心里就没想什么好事、
红袖跟她们虽不是长住一起,可好歹是他们的女儿,一看张氏这样就知他们想的是什么。
以前张氏还教她要诚实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如今她自个儿变成这样,这不是打脸么?
大鱼大肉的日子真好,恐怕她们也忘了以前在乡下过苦日子的事了。
每一顿都得省吃俭用,有一块肉还得分好几顿吃生怕一不小心吃完了、
红袖浅笑,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以前了,莫说张氏,连她也是。
回不到萧长歌跟楚钰身边,回不到她是萧长歌贴身丫鬟那时候去。
“独处,独处好独处好,红袖,快带贵人去外面走走。”
狡猾的眼转着,连说话都让人觉得有其他意思。
“我们走。”
楚绪推着轮椅,红袖跟在身后。
出了大堂红袖才松了口气。
如今珠光宝气地倒忘了自己是个穷人,这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楚绪施舍的,若是她,肯定不会收。
施舍便代表可怜跟同情,她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受人一点施舍。
“之前你说的可是真的?青垣有办法让我不被发现不是清白之身?”
“当然,青垣说的话可信,若没把握他也说不出那话来,本殿下了解青垣。”
楚绪担保道,红袖轻笑:“难得看到你这么相信一个人,看来青垣公子对你来说很重要或者说殿下早将青垣当成心腹。”
红袖分析,楚绪浅笑:“本殿下可跟太子不同,本殿下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殿下不是还没相信我吗?”
红袖反问,楚绪还不信她,她看得出来。
楚绪哈哈笑了两声,双眼却看着路上的花儿,连续下了几天雪过后花都被压得焉了,而有些正含苞待放地。
宛如新生的生命一样。
“本殿下是不信你,因为你心系楚钰,若进宫成妃日后必定会跟楚钰打照面,若是楚钰开口让你帮忙你可会帮?”
楚绪反问,红袖沉默。
若是楚钰让她帮忙的话…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
“自古都难逃一个情字,谁先动情谁先输,若你不能肯定本殿下只能做好防备。”
楚绪老实道,这会儿算是跟红袖交心。
“那你将这话说给我听,就不怕我骗你吗?骗你说我不会。”
红袖反问,楚绪这般坦荡倒让她捉摸不透。
“你不会。”
楚绪肯定道,红袖皱眉有些不解。
“为何?”
“没有为什么,凭自己眼睛所看到而相信,就算你骗,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除非你连自己都骗。”
楚绪缓缓道,红袖皱眉不懂意思。
“连自己都骗?”
“对,连自己都欺骗若不然可骗不了本殿下。”
楚绪点头似正在教红袖些什么。
“那殿下可有过这种连自己都骗的情况?”
“有。”
楚绪简单回答让红袖不可思议。
一般人都是将这种事藏得紧紧地不让别人知道,若知道了那代表自己的秘密会被其他人知道,也有可能是弱点或杀手锏之类的。
“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你只要想好到底入不入宫便可。”
楚绪回过神,不与红袖继续方才那话题。
点到为止,虚虚实实,剩下的让红袖自己去猜测。
他可不是个好心人会将自己的事暴露给别人知道。
红袖沉默,推着楚绪绕着院子走了圈便离开。
刚出府,老裴跟几个下人已在府外候着,张氏躲在门边一看这阵势就知楚绪不是普通人。
本想拉红袖问个明白她跟贵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可红袖跟着楚绪一同离开了。
萧长歌跟楚钰从衙门出来时天色逐渐变暗,冷风刺骨呼呼吹过。
“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楚钰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萧长歌问,他不愿看他皱眉更不愿让愁眉苦脸。
“我娘以前真有钱。”
萧长歌点头肯定道,衙门包括衙门周围的地儿她都看过了,整个衙门总体说起来非常大,就那院子来说比她以前在西院时还要大。
若是她娘当时不是嫁给她爹,说不定现在会生活的很好也不会被卷入那些纷争中,可若那样便没她。
“还有呢?”
“门不当户不对。”
萧长歌淡然一笑,走在楚钰前头,谁知手却被楚钰抓住。
十指紧扣,楚钰紧紧抓着萧长歌的手,令得萧长歌停下脚步回头好奇地看着楚钰。
今日的楚钰是吃错药了么?
怎变得让她有些陌生?
“本王累了,要歌儿牵着手才能走。”
楚钰有些撒娇道,萧长歌想甩开却甩不开。
“王爷,矜持点。”
“本王牵着王妃难道丢脸了?矜持那是留给外人的,对自家人矜持算什么。”
楚钰如无赖道,嘴上挽起一笑。
“若你不答应,本王就赖在这不起,若王昊出来撞见,本王便说王妃把本王丢下,就告歌儿你个抛夫罪。”
“楚国何时有过这样的律法?王爷莫要空口乱说话。”
萧长歌皱眉,仔细想着楚国的律法确实没这一条,也不知楚钰是从哪学来的。
“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楚钰笑着,萧长歌没想楚钰的脸皮竟这般厚。
“歌儿别想甩掉本王了,再纠结下去天要黑得彻底了。”
楚钰拉着萧长歌离开,似心情很好般还哼着小曲儿,原本是萧长歌走前面可如今却成楚钰走前面拉着萧长歌走。
日落西山,日短夜长,冷风拂过街上人也比下午时少了许多。
周围的店旁点着灯笼照亮这里路,萧长歌看着路上的灯,家家户户都点着。
她想起楚永硕回京时京城内的百姓也是点着灯笼欢迎她回来,只可惜楚永硕红颜薄命。
还有清道人送给楚永硕的护身符,听秀儿说那是楚永硕去拜访清道人时清道人送给她的,难不成清道人能预到楚永硕这一劫还是碰巧呢?
若真能,不知清道人能否看清…
太子府内,萧长乐与严若琳回太子府后严若琳身体颇有些不适便回了房休息萧长乐则转身去了书房里。
萧长乐到时,屋内已没严立的影子,只剩楚言一人正低头看书。
“太子殿下,乐儿可是打扰了?”
萧长乐推门而入,屋内乌漆嘛黑地连灯都没点,萧长乐也是看了许久才看到坐在书桌前的楚言。
楚言抬头,见是萧长乐时放下书从椅上起来。
“怎会,可有跟染儿好好叙叙旧?”
萧长乐见楚言起来时连忙奔赴到楚言怀中。
“有,跟染儿妹妹说了好些话呢,这一天忙下来可累坏乐儿了。”
“太子殿下,您已经好些天没去乐儿院内了。”
萧长乐别有心思道,她之前派人去请楚言都以忙没时间为由不去,这会儿他亲自来请,楚言该给点面子了吧?
若她亲自来请楚言都不去的话那她可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在楚言心中的地位了。
“今晚可否过去,乐儿可有好多事要跟太子说呢。”
萧长乐手大胆地在楚言胸前画着圈似有挑逗的意思,楚言眼眸一动,手抓着萧长乐的手阻止她。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一道声音打断两人谈话,萧长乐猛地向门那边看去只见君书慌张跑来,嘴里喊着不好不好了,一听就丧得很。
“翠玉你慌慌张张做什么呢?”
萧长乐大声问着,君书一脸慌张。
“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妃晕倒了。”
翠玉慌张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
楚言推开萧长乐,萧长乐差点摔倒哎呀一声,楚言却无暇顾着她往严若琳的院子跑去,君书想跟着去时被萧长乐喊住。
“站住,翠玉,你家主子在玩什么把戏?”
萧长乐冷眼看着君书,翠玉一脸无辜:“侧妃娘娘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太子妃确实晕倒了,不信您也可以过去瞧瞧。”
“哼,晕倒也可以是装晕,怎我来找殿下姐姐就晕了呢?”
“侧妃娘娘若不信大可自己去看看奴婢说的是真是假。”
翠玉一脸无辜道,萧长乐冷撇一眼甩袖往严若琳住的院内去。
翠玉跟在身后。
她就不信刚从萧家回来就晕倒,这什么样的身子弱成这样?
而且这晕的也真是时候。
屋内,楚言去时大夫已在替严若琳把脉。
“大夫,太子妃如何?”
楚言紧张问,严若琳已醒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翠玉这丫头又去打扰殿下了,我都让她别大惊小怪的了。”
严若琳温柔道,似不管什么事她都不会生气那样,当然若是关于楚言的话那另当别论。
“翠玉做的很对,琳儿莫是还想瞒着本太子?”
楚言皱眉,威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