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吗？”林雨汐发问。
唐钰舔了舔唇，她神色有些忧愁，“我怕我爸打死我。”
林雨汐眨动一下眼睫，不语。
“当然，这也只是我目前单方面的想法。我还没有说出口，没有坦白。或许更糟，或许更好，说不准。”唐钰极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林雨汐说：“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行啊。”唐钰歪头笑。
林雨汐拍了拍唐钰的腿，“别坐着啊，一起帮忙去啊。总不能让人家一个人忙吧？”她摘下帽子，然后起身去厨房。
唐钰也跟进去。
林雨汐挽起袖子，说：“你要做什么？我们可以帮忙。”
叶茕摇头又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个人搞得定的。”
林雨汐轻笑：“三个人吃饭，没道理让你一个人忙。”
唐钰拍了拍叶茕的肩膀，“三个人一起做也快一点。说吧，要做什么。”
叶茕简单分配了一下任务，三个人就开始着手各自干各自的部分。
唐钰说的不错，叶茕的厨艺的确蛮好的。
林雨汐看得出，叶茕是个很爱家的人。就连家里的餐具都是精心挑选的。
叶茕最后从厨房出来，等厨房清理干净她才洗手吃饭。
桌子上摆了可乐和桃汁两种。
叶茕不喝碳酸饮料，所以她喝桃汁。
唐钰和林雨汐一人一罐可乐。
唐钰对着林雨汐举起可乐，语调怪异：“非常欢迎林子光临寒舍。”
林雨汐举起可乐和她碰了一下，“太做作了。”
唐钰笑起来，眼睛微弯，“做作吗？这不挺好的嘛。”
叶茕也跟着笑，温温柔柔的样子。
唐钰是个戏精，也是个话痨。有唐钰在的地方不用担心尴尬，她不会让尬聊发生在她身边的。
叶茕不是从事写作的，她没办法插上话。但是唐钰也会兼顾到她，说一些叶茕能聊的。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唐钰靠着椅子，一手摸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你新书有方向了吗？”
林雨汐点了下头，“大纲已经写了两版，初版已经让可乐和张之凡看过了。他们觉得这个方向还可以，能试着写一下。”
“什么类型？”唐钰问。
“玄幻吧。也不能说是玄幻，就是神话故事一类的，神仙妖怪什么的。”林雨汐回答。
唐钰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从现代推理换成古代推理呢。结果你直接变成神话故事了，厉害了。”
这个跨度可不小啊。
“你说的古代推理我有考虑过。但是……古代推理的话，你不觉得没什么意思吗？”林雨汐喝了一口可乐，“受环境限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作案手法之类的，肯定是很简单的方式。这样推理，只是作者单方面的写，读者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所以你就放弃了这个选择，直接选个跨度这么大的？”
林雨汐点头，“对啊。”
“爱情故事？”唐钰歪头笑，不怀好意。
林雨汐轻笑：“怎么可能？我写不来情情爱爱。”
“So？能剧透吗？”
“不能。”林雨汐含笑，果断拒绝。
唐钰“嘁”了一声，“不问了不问了。”
聊的差不多，三个人一起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刷碗。
做完这些，唐钰瘫在沙发上。“说实在的，第一次去签售会露脸我也蛮紧张的。”
林雨汐嘲笑她：“你不是能稳控全场吗？你还紧张？”
唐钰撇嘴，“怎么？还不让人紧张了？”
“你上次在北京不是去了见面会吗？”林雨汐反问。
唐钰摇头道：“规模都不一样大。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林雨汐思考了一下。
如果用文字写下来的话，比较容易。如果从嘴里说那些感谢的话，总是不太好开口。
他们倾向于用文字交流。
面对面谈话，的确很困难。
唐钰侧眸看林雨汐，“我要不要写个感谢词之类的，然后背下来？”
林雨汐：“……有病？”
唐钰瞪她一眼，“那你说我怎么办？”
林雨汐张口：“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如果真的写下来，再背下来，总觉得太过于虚伪了。”一点都不够真诚。
仔细想想，也是。
唐钰抓了抓头发，“有点烦。”
“你不是很期待签售会的吗？成群的人拿着你的小说来找你签名，告诉你，他们喜欢你，喜欢你的作品。不是你期待的场景吗？”林雨汐笑。
唐钰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林雨汐所说的那个场景，她叹了口气：“想象那个场景是很好的。但是实际上……”
叶茕洗了水果端过来，“吃点水果吧。”
林雨汐抬头看叶茕，“谢谢。”
叶茕含笑，眉目温软。她走到唐钰旁边坐下，安静听她们两个说话，也不随意插话。
唐钰揉了揉鼻子，“实际上，真正那个场景下，我怕我自己因为太紧张而搞砸。”
表面上，唐钰看起来是没有烦恼整天嘻嘻哈哈的人。实际上，她也胆小些，怕自己搞砸。
林雨汐无所谓地笑了笑，“搞砸就搞砸喽。”
唐钰和林雨汐对视上，无声无息。
随后唐钰转开脸，笑了：“搞砸……就搞砸吧。”
——
林雨汐在唐钰家待的很舒服。没什么不适应的。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隙透过的微光，外面应该是暮色了。她下午开始睡觉，差不多睡了两个小时。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人联系她。
她又关掉手机，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林子！林子！你还在睡吗？”唐钰在门外喊。
叶茕的声音温柔，“你小点声，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会儿不好吗？”
“我还想晚上带她出去转转的。”
……
林雨汐从床上爬起来，“醒了。”她打开门，唐钰和叶茕都在门口。
唐钰指了指大门，“四处转转？”
“稍等一下，换衣服。”林雨汐又把门关上，然后立刻换衣服。简单洗了把脸，头发随便梳成马尾。她睡前把隐形眼镜摘了，不想再戴，就换了镜框的，然后戴上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