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那轻飘飘的几句话，如同数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凌风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因祸得福的侥幸。
“原地爆炸……神魂俱灭……”
这些字眼，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耳边回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陆凡话音的落下，他识海中那原本还算“克制”的紫霄神雷与混沌星域，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彼此间的冲突瞬间加剧！
“噗——！”
凌风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两只无形的大手向相反方向撕扯，那种源自本源的痛苦，远胜过任何肉体上的折磨！
“凌兄！”白夜脸色大变，连忙再次扶住他，同时警惕地看向陆凡，“老板！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陆凡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好心提醒他，不识好歹就算了。”
“不！前辈！晚辈不敢！”凌风挣脱开白夜的手，不顾体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再次朝着陆凡，重重跪了下去！这一次，是真正的五体投地，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
“前辈！救我！求前辈救我一命！”
他，这位紫霄圣地的圣子，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什么圣地荣耀，什么天骄风骨，都变得一文不值。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救你？”陆凡摸了摸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凌风，语气平淡，“救人，可是很贵的。”
“晚辈明白！”凌风毫不犹豫，立刻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晚辈愿献上‘紫霄雷池’核心！只求前辈赐下调和阴阳、平衡水火之法！”
他再次将圣地的根基，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玄鹤、青松两位长老想要阻止，却被凌风用眼神制止了。与圣子的性命相比，雷池核心虽然重要，却也不是不能舍弃。
更何况，他们隐隐觉得，这或许是圣子，乃至整个紫霄圣地，唯一能在这场末日浩劫中，抓住的一线生机！
“紫霄雷池核心……”陆凡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评估其价值。
【叮！检测到宿主意向。正在生成“混沌·紫霄”调和方案……】
【方案一：购买【太极·阴阳鱼玉佩】（天阶上品），可缓慢引导两种力量趋于平衡。售价：紫霄雷池核心+五百万下品灵石。】
【方案二：购买【混沌·开天斧】（？？？级·仿制品·需宿主亲手‘点化’），可强行劈开混沌与秩序，令其分而不融。售价：紫霄雷池核心+凌风未来百年‘功德’产出之五成。】
【方案三：购买【梦想店铺·VIp定制·能量中和剂】（消耗品·需定期购买），可暂时压制力量冲突，维持稳定。首次购买费用：紫霄雷池核心。后续费用：视凌风修为增长及力量冲突程度而定。】
三个方案，瞬间出现在陆凡脑海。
陆凡的目光，在凌风那充满了绝望与希冀的脸上扫过。
方案一，太便宜他了，治标不治本。
方案二，太冒险，那“开天斧”仿制品需要自己“点化”，万一失手，凌风当场就得炸，而且“功德”这玩意儿，现在还没谱。
方案三……
陆凡笑了。
这才是最符合他“商人”本性的选择。
细水长流，持续“割韭菜”。
“调和之法嘛……”陆凡慢悠悠地开口，“倒也不是没有。”
他伸出一根手指：“不过，不是‘买断’，而是……‘租赁’。”
“租赁？”凌风和白夜都是一愣。
“没错。”陆凡点了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支看起来像是某种药剂的、装着粘稠彩色液体的水晶管。那液体在管中缓缓流动，不断变幻着色彩，既有紫霄神雷的霸道，又有混沌的深邃，却又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能量中和剂（定制版）】，本店独家出品。”陆凡晃了晃手中的水晶管，“效果很简单，喝下去，能让你体内那两种打架的力量，暂时‘冷静’下来，和平共处一段时间。”
“暂时？”凌风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能持续多久？”
“看情况。”陆凡耸了耸肩，“以你现在的状态，大概……能撑一个月吧。一个月后，药效过了，它们该打还是会打，甚至可能因为被压抑久了，打得更凶。”
凌风的心，沉了下去。这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那……那后续呢？”
“后续？”陆凡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自然是……继续来我这里续费购买啊。”
“而且，随着你修为越高，体内力量越强，这‘中和剂’的价格，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
凌风沉默了。
他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救命稻草”？
这分明是一条套在他脖子上的缰绳！
从今往后，他想要活命，就必须每个月，都来这家店进贡！
这意味着，他将彻底沦为这家店铺的常客！
白夜也听明白了，他眉头紧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陆凡却先一步，将那支水晶管，递到了凌风面前，脸上依旧是那副和善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当然了，买卖自由。你也可以选择不买。”
“只不过嘛……”
他指了指凌风那再次开始变得不稳定的气息。
“……你这原地爆炸的倒计时，我估计，最多……也就剩半个时辰了。”
“你自己，选吧。”
选择？
他还有选择吗？
一边是立刻神魂俱灭，化为飞灰。
另一边是苟延残喘，沦为店铺的附庸，但至少……还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活着，才有机会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功德”。
活着，才有机会……真正掌控那份毁天灭地的“混沌”之力！
“我……”
凌风抬起头，眼中最后一点犹豫，化为了决绝。
他没有去看那支决定了他未来命运的水晶管。
而是，看向了陆凡。
“……‘紫霄雷池’核心，我给。”
“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哦？”陆凡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只“待宰的羔羊”，竟然还想跟他谈条件？
凌风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要知道……”
“……如何，才能获得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