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门外,少夫人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红梅手中:“红梅,这些年在我们家忙前忙后,辛苦了,现在我们家遇到了大麻烦,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快拿着这些银两回家去吧。”
“少夫人,秦家对我......”红梅大急,正准备说话,秦武和霍二爷已经牵着马跑了过来。
“娘,快上马。”怜儿一下将娘亲推上马,然后又赶紧将小帆儿塞进二哥的怀里。
秦夫人看着红梅,苦涩地开口:“红梅,快些回家去吧。”说完,几人立即打马离去。
红梅哭着跟着跑了几步,直到看着夫人一家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黑夜里才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她轻轻地自言自语:“夫人保重,小姐保重,少夫人保重,小少爷保重,你们都要保重啊。”
何斌带着一队士卒裹着尘雾奔至武威城西门,见大门紧闭,立即对着城楼大喊:“何人守城?立即开门!”
那年轻的守城士卒刚刚睡着,又突然被何斌这一嗓子惊醒,急忙站起来查看,见下面站着一大队人马,立马警惕地发问:“你们是什么人?进城做什么?”
“睁大你眼睛好好看看,我们就是城里的士卒,现有要事急需进城,赶紧开门。”
“大人稍等。”一看他们的穿着,这士卒也不敢多说了,急忙跑下城楼。
“咚咚咚”,他使劲砸着老马值班房的门,边砸边喊:“老马,老马,快开门,有大人物来了,这回必须得开门了。”
又一次被吵醒,老马愤怒到了极点,直接光着膀子冲出来,一把抓住年轻士卒的衣领:“找死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老子睡个好觉,是也不是!?”
年轻士卒忙解释:“老马,别,别,大人物人正在门外等着呢,可耽误不得。”
老马一愣:“你小子可别蒙老子,要是敢蒙老子你就玩儿完了。”
年轻士卒急忙催促:“老马耶,您快点吧,再慢点我怕咱们都得玩儿完。”
老马一听那还得了,转身摸出一件衣服顺势一披,急忙跑向城门。
来到门前,见几个值班的士卒正靠着门洞的墙壁“呼呼”大睡,他立即冲过去一人“奖赏”了一脚,还骂骂咧咧道:“娘的,就知道睡,你们是懒猪转世不成,还不快给老子开门。”
等几名士卒手忙脚乱地拿掉门闩,他一溜烟冲出去,“扑通”一下跪倒在何斌面前:“小的恭迎上官。”
何斌懒得和他费口舌,立即打马进城,不过刚走到他身边又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发问:“你是何时关的门?有没有见到有人急匆匆地进城?”
老马听了一愣,立即弱弱地回答:“好像是半,半个时辰前吧,关门前倒是有人进城,关门后就没人再进了。”说完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位大人,好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自己答得对不对。
而何斌才懒得搭理他,心中默默地估算着时间。
这时,那年轻士卒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支支吾吾地开口:“大人,不久前,来过一位姑娘,她说她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进城,不过我们没开门,她后来好像绕到南门那边去了。”
听了这话,何斌心中一惊,暗想:“看来就是她了。”随后急问:“你知不知道威远镖局在什么地方?”
听了这问题,老马心中一喜,立即抢答:“小的太知道了,小的天天从威远镖局门口走,就在荣昌大街和隆兴大街的交叉口,大人你只要到了那里就能看见,那大门老气派了。”
这时薛启武和楚宗宝两人也刚好赶到,何斌正要行礼,薛启武直接开口质问:“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停下来?”
何斌回答:“小的已经询问出不久前有一位姑娘来过,因为此门未开,她便绕道去了南门。”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赶紧去追,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薛启武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公子说得对,小的这就去追。”何斌心中一阵苦笑,急忙打马离去。
听出后面来的这位公子身份更是尊贵,老马又急忙跪下去,放声大喊:“小的马勤恭送诸位大人。”
何斌一行人赶到威远镖局时,见大门洞开,便直接纵马冲进去,然而却发现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薛启武立即命人里里外外大肆翻腾搜查起来,而他自己则大大咧咧的坐在前厅舒服地等着。
等确认了镖局确实已经人去楼空,他不禁暴跳如雷,一脚踢翻了一把太师椅,怒骂起来:“娘的,莫非是属兔子的,逃得这么快。”然后赶紧拍着脑袋思索起对策,不过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便看向何斌:“何斌,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大张旗鼓地搞全城搜捕吧。”
“不用。”何斌干脆地回答,“他们这么急着逃跑,自然是已经猜到我们会对他们动手,所以藏在城内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从西边追过来并没有遇见他们,所以他们没走西门。北城外就是山区,平日进出人员多以猎人为主,流量比较小,所以夜晚城门关的比较早,走北门也不可能。既然是逃命自然会选择最近的逃跑路线,从南门走会绕行,所以我猜他们肯定去了东门,出东门往东逃。”
“好!”听了何斌的分析,薛启武不禁发出一声赞叹,不过又立即补充道:“若分析的对,本公子大大有赏,若不对,本公子就视你为共犯,立即抓起来大刑伺候。”说完赶紧招呼着众人上马追人。
何斌感觉薛启武在针对自己,但又想不出原因,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赶到东门,薛启武招来一个守卫,问道:“刚才有没有什么举止异常的人从这里出城?”
这守卫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异常之人,不过刚才倒是有几个骑马之人出了城,他们速度非常快,差点撞到我们几个兄弟。”
听了这话,薛启武心中暗想:“娘的,还真让这小子蒙对了。”随后脸上立即浮现出厉色,然后突然挥出马鞭,“啪”得一下将这守卫抽翻在地。
这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抽蒙了,捂着麻木的肩膀盯着薛启武,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薛启武倒是很“友好”地解释了原因:“都他娘的什么时辰了还不关门,误了老子的大事定要你好看。”说完便急抽战马,如风一般冲出城。
薛启武都跑得没影了,这守卫才回过神,然后立即忿忿不平地骂起来:“狗仗人势的东西!呸!”
怜儿一行人一口气跑了几十里,然后才在一条岔路口上停下来,“二哥,咱们走哪条路。”
秦武北看看,南看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霍二爷开口了:“可以走南边这条路,这条路出了雍州即一路向南,老朽幼女的夫家就在南边,那里远离雍州,靠近中原,薛怀仁的魔爪想伸过去估计也得费些力气,我们暂时可以去那里躲一躲,再看情况。”
“行!”怜儿当即拍板决定。
秦夫人也幽幽得开口:“霍二叔,那我们就打扰了。”
霍二爷当即开口:“这是哪里的话,老朽也是镖局的一员,做这些都是理所应该的。”
“妹妹,既然有了去处,那你就送娘亲过去吧。我先回去找一下大哥,完事儿就立即与你们会合。”说完就要调转马头。
怜儿一把拉住二哥“不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去了能干什么,我去。”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你放手,别耽误时间。”秦武很是着急。
见兄妹两人僵持不下,霍二爷赶紧接口:“这样吧,三镖头你送夫人先走,我随怜儿小姐走一趟。”
“不行,我一定要去”秦武回地异常坚定。
“好吧,那我们三人同去,不过事先说好,此去一切都听我指挥,如果事态危急必须果断撤走,不得做无畏的牺牲。”霍二爷说得极其严肃。
“好,一切皆听从您的指挥。”怜儿、秦武齐声回答。
这时秦夫人忍着哭意急忙叮嘱:“武儿、怜儿,千万要小心啊,不要莽撞,答应娘,必须要活着回来,好好地回来。”
“嗯!”怜儿努力地点了点头。
霍二爷给秦夫人交代好路线后,三人便一同打马折返而去,秦夫人泪眼婆娑地看了很久,才终于狠下心回过头,然后看着儿媳和小孙子:“我们走。”说完两人立即打马,一路奔向东南。
霍二爷、怜儿、秦武三人刚跑了没一会儿,便看见一队人马迎面奔过来,怜儿急忙问:“二爷爷,怎么办?”
霍二爷回答:“莫慌,只管低头赶路。”
这队人马正是薛启武一行人,看见三人三马从前面奔过来,薛启武立即看向何斌,命令道:“去把他们拦下来盘问一下,看看有没有见到镖局的人。”
何斌得令后立即命人一字排开,堵住道路,他自己则站在最前面,等着三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