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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车锦帘。
白鹿斜倚在厚实温软的凶兽毛皮内,一手托腮,另一只柔荑搭着膝盖。
雪白皓腕,修长滑润。
膝盖上的纤长十指,白得晶莹剔透,仿若玉雕。
她面前,跪坐着一脸惶恐的白雪。
白鹿微眯的眸子里,泛着冷意:“雪儿,心情不好?”
白雪摇头:“没有。”
白鹿幽然一叹:“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白雪凄然道:“雪儿的命是夫人的,您要怎么处理雪儿都可以。”
“连姐姐都不叫了,看来你是真记恨上我了。”白鹿冷冷一笑,接着玉掌前推,制止了白雪解释,接着说道:“城主很久以前就相中你了,早就开口向我讨要过你好几次,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一直在找理
由推脱。”
白雪道:“您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白鹿反问:“那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她长叹道:“我一直觉得,你的心会永远向着我的。”
白雪以头触地,微微发抖。白鹿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又岂会不明白你的心思?我知道你的一颗心,已经全都拴在了我刚认的义兄身上,其实我是很想成全你的,不然也不会派你去服
侍他……”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再次冰冷两分:“但是你为什么非要骗我呢?他明明没要你,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他已经要了你身子?”
“你知道的……”
白鹿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我最恨别人骗我!”
白雪忙道:“我没想骗您,只是您交代让我伺候恩公,但是恩公没有接受,我怕您生气……”
白鹿打断道:“你跟他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咱们的事情,肯定也跟他说了不少吧?”
在白鹿凌厉目光的逼视下,白雪耷拉着脑袋,弱弱的道:“说了一些。”
她对楚天舒情根深种,况且楚天舒刚跟白鹿结拜,白鹿更是派她伺候,所以在她心里楚天舒就是自己人,跟楚天舒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没觉得是在背叛白鹿。
白鹿冷哼一声道:“未经允许,私自向外人泄密,之前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你可看到那些人都是什么下场?”
听到这话,白雪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些人的凄惨下场,她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看到白雪花容失色的样子,白鹿接着道:“不过,念在跟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白雪急忙以头触地,颤声道:“谢谢姐姐。”
其实,白鹿都已经把白雪送人了,什么顾念情分之类的,都是扯淡。
这只不过是她御下的手段而已,让白雪感念她的恩德,到了城主府也能继续为她办事。
说白了,她就是在pua白雪!
“打一棒子给个枣”的管理手段,白鹿早就用得炉火纯青了。
咚!
一声巨响,白鹿身后青铜制作的马车车壁猛然凸出一块,将白鹿撞飞在对面车壁上,一口鲜血凌空吐得白雪满脸都是,血箭顺势又彪在马车另一侧壁上。
马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整个倒向一侧,白雪惊叫着,下意识地扑在了白鹿身上。
“姐姐……姐姐……”
白雪哭喊着护着白鹿,探了探鼻息,发现白鹿只是受伤昏迷,又立马大喊:“保护夫人……保护夫人,有刺客……”
哐啷!
马车门被一双大手掀开,一个身材高大、傻里傻气的大汉映入白雪眼帘。
大汉一边说,一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白雪的肩膀,瓮声瓮气的问道:“你叫什么?”
白雪下意识回答:“我叫白雪。”
“那就不是你。”
大汉道了句,随手把白雪扔了出去。
白雪跌落在地,只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口气没有上来昏了过去。
大汉看到车厢里还有一个人,就又一把提起白鹿脚踝,然后把白鹿扛在肩头,自语道:“那个不是白鹿,这个应该就是了吧?”从大汉扔出大石,砸倒马车,到大汉劫走车中两人,只不过是两个呼吸间的事情,近处护卫反应不可谓不快,各种武器和攻击倾泻而来,但见大汉只是低头避过
攻向头部要害的攻击,其他攻击都像没有看见一样,侧身沉肩,撞向扑上来的护卫,触之即倒,无一合之将,硬生生撞出一条道路,朝远处飞奔而去。大汉每迈出一步,脚下石板铺就的道路就是一个大坑,飞身就是四五米,本来从白家到城主府就不远,跟随护卫也不多,几个勉强跟上的白家护卫,不是被撞飞
就是被踹倒,几个纵跃,大汉就消失在几条黑暗的小巷里。
白府和城主府闻声赶来的护卫,全都乱做一团。
白雪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楚天舒。
她急忙叫道:“恩公……楚大哥……”
楚天舒听到白雪的声音,大声道:“雪儿姑娘。”
白雪从地上爬起,脚步蹒跚的朝楚天舒跑了过去。
楚天舒这时也循声看到了白雪,大步迎了过去。
白雪扑进楚天舒的怀里,泣不成声。
楚天舒抚了抚白雪的背,宽慰道:“不用害怕,我来了。”
白雪啜泣道:“楚大哥,以后就让我跟着您好不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让姐姐把我送人。”
楚天舒问道:“你姐姐人呢?谁把她抓走了?”
“我不知道……”
白雪抹了把眼泪,把刚才的事情,跟楚天舒讲了讲。
听白雪说完,楚天舒不禁眉头紧锁。
因为,白雪描述的那个人,他怎么想,都觉得像虎头。
这时,城主府那边有人来了。
白雪又把情况跟城主府的人讲了讲。
城主府的人,对白雪很恭敬,了解完情况后,就提议让人护送白雪回去。白雪表示自己有人送,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