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浮棺惊现
苗江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林小月蹲在竹楼檐下,指尖拨弄着青瓷蛊罐里的银蚕蛊,虫身泛起的幽蓝荧光映出她紧蹙的眉头。远处江水轰鸣,村长老汉喘着粗气冲进院子:“小月姑娘,江面漂来……漂来一口黑棺!”
她起身时,腰间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预警声。这铃声自她父母死后便再未响过,阿嬷曾说,唯有蛊术异动才能引动此铃。
江畔已围满村民,火把将雨幕染成橙红。小月挤进人群,瞳孔骤然收缩——那口棺木通体乌黑,似被某种黏液浸透,棺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周围水面漂浮着数十只肚腹肿胀的死鱼。最诡异的是,棺身刻满扭曲的蛊虫图腾,与她族中秘传的《青竹蛊经》纹路一模一样。
“砸开它!邪物不能留!”有汉子抄起斧头便要动手。小月疾步拦下,袖口滑出一只冰蚕蛊,虫尾扫过斧刃,金属瞬间凝出霜花。“这棺有蛊阵,硬破会触发诅咒。”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棺木图腾,蛊师血脉特有的灼热感从掌心蔓延。突然,水面泛起涟漪,十余道黑影自芦苇丛中窜出——黑衣蒙面,腰间皆悬着蝎形徽章。为首之人冷笑:“青竹门余孽,果然还活着。”
小月瞳孔一凛,银蚕蛊自罐中暴起,化作银丝缠住对方刀刃。黑衣人的刀锋却诡异地渗出黑雾,蚕丝顷刻腐蚀。“黑蝎的人……你们果然还没死心。”
暴雨中,蛊虫与毒刃交锋的嘶鸣此起彼伏。小月退至棺旁,咬破指尖将血滴入图腾凹槽。棺木骤然震颤,红液逆流而上,竟形成一道血色屏障。黑蝎众人被震退,为首者嘶吼:“撤!等蛊阵耗尽再来!”
待黑影消失,小月面色苍白。阿嬷的警告在脑中回荡:“浮棺是封印蛊祖的容器,若启棺,灾祸必至……”但此刻,她掌心蛊纹正与棺上图案共鸣,仿佛血脉在催促她揭开真相。
村长老汉颤声问:“这棺该如何处置?”小月望向江心,暴雨仍在倾泻,而蛊铃的颤动愈发急促。她咬唇道:“今夜,我要开棺。”
二、蛊师遗训
竹楼内,油灯摇曳,阿嬷倚在藤椅上,枯槁的手掌抚摸着族传铜铃,铃声与窗外雨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林小月跪坐在她面前,指尖还残留着开棺时滴入图腾的血迹,那血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你触动了‘血引蛊阵’,浮棺认主了。”阿嬷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年你父母拼死封印蛊祖,黑蝎那群畜生为夺长生蛊,屠了青竹门……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定是知晓了封印松动。”
小月攥紧蛊罐,银蚕在罐内躁动不安:“阿嬷,长生蛊究竟是什么?为何能让黑蝎如此疯狂?”
阿嬷闭目片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苗疆古传,蛊祖乃千年蛊虫集魂所化,能操控生死。长生蛊是蛊祖心血凝成,服之可延寿百年,但代价是……沦为蛊奴,永世受控于蛊祖残魂。”
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一口带血丝的黑痰。小月瞳孔骤缩——这是蛊毒反噬的迹象。阿嬷却摆手制止她的担忧,从枕下抽出一轴泛黄的帛书,正是残缺的《青竹蛊经》。
“你看这页,”阿嬷指尖点在帛书一处残缺的图腾上,图案与浮棺纹路如出一辙,“当年你父母发现蛊祖封印不稳,以‘九转血蛊’为引,将棺沉入苗江深处。可封印需每十年以蛊师精血加固……如今距上次加固已逾十三年,黑蝎定是算准了时机。”
小月脊背发凉。若封印再不解,蛊祖破棺而出,苗疆将沦为炼蛊场。但更令她心悸的是阿嬷的虚弱——这位抚养她长大的老人,体内早已被蛊毒侵蚀。
“阿嬷,您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她声音颤抖。
阿嬷苦笑:“你太像你的母亲……当年她若听我劝,不执意追查黑蝎,或许……”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鸦啼。阿嬷脸色骤变,抓起铜铃猛摇,铃声如刀割破夜色。
“黑蝎的影鸦!他们追来了!”
竹楼外,黑影如鬼魅般逼近。小月抽出腰间蛊刀,刀刃上瞬间爬满银蚕蛊,准备迎战。阿嬷却拦在她身前,将帛书塞进她怀中:“带经书去‘蛊祖崖’,那里有你父母留下的后手。记住,不到生死关头,不可动用‘本命蛊’!”
话音方落,竹楼轰然炸裂。黑衣蝎众破门而入,为首者正是昨夜领头的刀疤男,他手中握着一只黑陶罐,罐口蠕动着数百只猩红蛊虫。“老东西,交出帛书,留你全尸!”
阿嬷不退反进,枯手一挥,竹楼地板竟涌出无数青藤蛊,藤蔓如蛇缠向众人。刀疤男冷笑:“垂死挣扎!”黑罐蛊虫铺天盖地扑来,青藤顷刻被腐蚀成灰。
危急之际,小月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蛊刀。银蚕瞬间暴涨百倍,化作银色巨网罩住黑蝎众人。她趁机背起阿嬷破窗而出,但阿嬷却猛地推开她:“走!我为你断后!”
小月踉跄落地,回头只见阿嬷周身泛起诡异的血光,她竟在燃烧本命蛊——蛊师以命饲蛊的禁术!血光中,阿嬷嘶声咒诵,竹楼轰然塌陷,将黑蝎困在废墟之中。
“小月……活下去,解开蛊祖封印!”阿嬷的最后嘶吼被淹没在坍塌声中。
泪眼模糊中,小月狂奔向蛊祖崖。怀中帛书被体温炙热,残缺图腾竟渗出暗红血丝,与浮棺纹路渐渐重合。她明白,这不仅是族传承,更是打开真相的钥匙——而代价,或许是她自己的命。
三、考古疑云
蛊祖崖陡峭如刃,林小月攀着湿滑的藤蔓向上,怀中帛书的血丝纹路愈发鲜艳,仿佛与山崖某处产生共鸣。暴雨仍未停歇,她却在崖顶发现一片被帐篷环绕的营地——考古队的标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站住!此处禁区!”一名队员持手电筒照向她,光束中,小月腰间的蛊刀与凌乱的发丝泛着冷光。她正欲转身,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帐篷内传出:“让她进来。”
顾岩掀开帘幕,考古队制服下藏着几处擦伤,显然经历过搏斗。他瞥见小月怀中的帛书,目光微闪:“林姑娘,我们监测到苗江地脉异常,恐怕与那口浮棺有关……或许我们能合作。”
小月警惕地后退半步,袖中银蚕蛊蓄势待发。顾岩却从背包取出一个金属仪器,屏幕上跳动着诡异的波形:“这是地磁扰动数据,峰值位置正对应蛊祖崖——你们苗疆的传说,似乎是真的。”
他指着崖壁一处凹陷,石缝中嵌着半块青竹门图腾。小月瞳孔骤缩——这位置与帛书残缺处完全吻合。顾岩递给她一副手套:“我们发现了地下通道,或许通向封印核心……但机关有蛊术禁制。”
两人沿通道深入,潮湿石壁上布满蛊虫刻痕,顾岩的仪器不断发出警报。小月突然驻足,指尖触到墙上一处凹陷:“这是‘九转血蛊’的祭位……每十年需在此注入蛊师精血加固封印。”
顾岩的记录本上,却贴着一张泛黄照片——青竹门灭门当夜的火场,废墟中隐约可见黑蝎徽章。小月攥紧帛书:“你早就知道黑蝎与这件事有关?”
他沉默片刻,目光投向通道深处:“我父亲曾是考古队顾问……十年前那支队伍在苗疆失踪后,再没人敢碰这个课题。”话音未落,头顶石壁骤然渗出黑液,无数蛊虫如潮水涌来!
“是黑蝎的蚀骨蛊!”小月甩出蛊刀,银蚕化作屏障,但虫群竟不惧蛊术,径直扑向顾岩。他侧身躲过,考古服袖口却滑出一枚蝎形徽章——与黑蝎徽章一模一样,但纹路上嵌着一道裂痕。
“这是……叛徒的证明。”小月冷笑,刀刃逼近顾岩咽喉。他却将徽章捏碎,露出内层铭文:“我父亲临死前交给我,说‘青竹门血债,需用蝎血偿还’。”仪器屏幕此时狂闪,地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封印即将崩解。
“没时间对峙了。”顾岩掏出一枚信号弹,“考古队有炸药,能炸开封印入口,但必须由你引导。”小月凝视他眼中挣扎的光,最终收起蛊刀:“带路。”
两人冲向通道尽头,穹顶石刻浮现完整的蛊祖图腾,帛书血纹与之重合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深渊。黑蝎的嘶吼从后方逼近,顾岩引爆炸药,石壁坍塌截断追兵。但深渊中涌出的,不仅是封印之气——还有无数泛着幽蓝的蛊虫残魂,如亡者低语。
“这就是蛊祖的怨念……长生蛊的代价,便是吞噬万蛊之魂。”小月咬破指尖,将血滴入深渊。帛书骤然燃起青焰,映出顾岩袖口隐约的蝎纹——他真正的身份,或许远比叛徒之子更复杂。
四、蛊阵解密
深渊青焰摇曳,石壁上古老的蛊阵符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活物般蠕动。林小月将帛书悬浮于阵眼,血纹与符文逐渐重合,考古队的仪器发出尖锐警报——地磁数据如狂潮般波动,顾岩迅速记录着异常参数。
“这是‘九转血蛊阵’的核心,但阵纹残缺了三分之一。”小月蹙眉,指尖划过石壁,残魂蛊虫如黑雾般缠绕她手臂,“需以蛊师精血补足,但……阿嬷的血已耗尽。”
顾岩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熟悉:“若结合现代能量共振技术,或许能模拟精血频率。”他调出仪器面板,蓝光投射在残缺符文上,与青焰形成诡异交织。小月瞥向他:“你怎会懂蛊阵结构?”
“我父亲留下的笔记,”他避重就轻,手指在仪器上飞速操作,“他曾试图破解青竹门的蛊术密码。”话音未落,石壁骤然震颤,蚀骨蛊虫从裂隙喷涌而出,直扑考古队成员!
“黑蝎的伏击!”小月甩出蛊刀,银蚕化作屏障,但虫群密度远超预期。一名队员惨叫着被蛊虫啃噬,顾岩却冷静地将炸药贴在虫群汇聚处:“爆破能制造真空裂隙,争取时间!”
火光炸裂,虫群暂退。小月趁机咬破手腕,将血滴入阵眼残缺处,帛书青焰暴涨,石壁符文竟开始自行补全。但顾岩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嗡鸣——数据波形与蛊阵频率竟产生共振!
“不对劲……”小月警觉地看向他。顾岩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猩红,袖口滑出一枚黑蝎同款徽章,但纹路中嵌着诡异的金线:“抱歉,林姑娘。我需要这蛊阵……完成父亲的遗愿。”
他猛然按下仪器按钮,地磁能量如巨蟒般注入蛊阵,符文狂乱闪烁。小月这才惊觉,顾岩的“考古设备”竟是被改造的蛊术增幅器——黑蝎为夺取长生蛊,早已渗透考古队十年!
“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顾问!”小月怒斥,蛊刀银蚕暴涨,却遭能量场压制。顾岩的金线徽章泛起幽光,周身涌出与黑蝎同源的蚀骨蛊:“他才是十年前灭门的真正叛徒……而我,是被选中的‘容器’,承载蛊祖残魂。”
深渊轰鸣加剧,封印裂隙中涌出腐臭黑气。顾岩的蚀骨蛊与考古队炸药同时发动,局势陷入混乱。小月被逼至崖边,却见帛书青焰突然逆向流动,渗入她掌心——蛊祖残魂竟在借她血脉觉醒!
“原来你就是‘血引’……”顾岩冷笑逼近,蚀骨蛊如锁链缠向小月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她猛然将帛书掷入深渊,青焰与黑气相撞,爆发出吞噬一切的漩涡。顾岩的金线徽章瞬间碎裂,他嘶吼着被反噬蛊虫啃噬。
小月趁机跃入漩涡中心,精血与蛊祖残魂共鸣,石壁符文骤然完整。蛊阵轰鸣声中,她嘶吼出禁咒,深渊裂隙竟开始闭合——但代价是,她的一半魂魄被吸入阵眼,成为封印新的“祭品”。
考古队残存成员惊恐后退,而远处传来黑蝎首领的狂笑:“祭品已备,长生蛊……终将归我!”
五、血祭长生
深渊如巨口张开,黑气翻涌间,顾岩残躯被黑蝎首领以蛊术悬于半空。首领黑袍上绣满猩红蝎纹,掌心涌出蚀骨蛊虫,如活绳般缠绕顾岩周身:“容器已至,蛊祖……该归位了。”
林小月半魂之躯立于阵眼,青焰缠绕的魂魄与深渊共鸣,帛书残片在她手中化为灰烬。她凝视着顾岩空洞的双眼,嘶吼出声:“你们以为复活蛊祖便能长生?他不过是吞噬万蛊的怨魂,谁掌控他,谁便成新的诅咒!”
黑蝎首领冷笑,蚀骨蛊虫骤然刺入顾岩心脉。残躯抽搐间,一道幽蓝魂光自他体内涌出,与深渊黑气交融。石壁蛊阵符文疯狂旋转,地面裂开无数裂隙,腐臭气息弥漫如末日。
“青竹门血脉的祭品,加上容器的魂魄……蛊祖封印,破!”首领甩出蝎形令旗,令旗插入阵眼,小月的身躯被无形之力拽向深渊中心。她咬破舌尖,精血喷溅在阵纹上,残魂却仍被蛊祖怨气撕扯。
千钧一发之际,阿嬷的遗音突然在她心间炸响——“血蛊非祭品,乃引魂之钥。以心火焚怨,以血引断因果。”小月猛然忆起帛书末页暗纹:阿嬷以自身精血绘制的“焚魂咒”,需以蛊师之心火点燃。
她强聚魂魄之力,将指尖按在胸口,蛊刀银蚕应声而裂,化作千缕银丝刺入心脉。剧痛中,心火自她体内燃起,青焰瞬间转为炽金,灼穿蚀骨蛊虫的封锁。深渊怨气被心火逼退,顾岩残躯中的蛊祖魂光竟开始颤抖。
“不可能!焚魂咒早已失传!”黑蝎首领嘶吼,甩出蝎群蛊潮。小月却以心火为盾,银丝缠绕蝎群,蛊虫竟反向吞噬首领的蚀骨蛊。她趁机跃至阵眼,将炽金心火注入蛊祖封印裂隙:“我以青竹门末裔之血,断长生蛊之因果——魂归魂,怨归土!”
封印裂隙骤然闭合,蛊祖残魂被心火焚为星点,散入地脉。顾岩残躯如沙般坍落,一枚金线徽章却残留在地,纹路上浮现阿嬷的暗记——原来他自幼被黑蝎操控,金线徽章实为阿嬷埋下的反噬蛊阵。
黑蝎首领被心火灼伤,黑袍焦裂,露出胸前一道蛊祖残纹。他癫狂大笑:“长生蛊虽毁,但蛊祖怨魂已入我体!林小月,你杀不死我……青竹门的债,终将以血偿!”
话音未落,地脉突然剧烈震颤,考古队残存仪器发出末日警报——蛊祖封印虽闭,但地脉被长生蛊侵蚀,苗江流域即将崩塌。小月望着蔓延的裂隙,毅然将剩余魂魄融入阵眼:“阿嬷,小月该回家了……”
炽金心火最后一次燃起,深渊彻底闭合。黑蝎首领的狂笑戛然而止,他体内蛊祖残纹竟被心火逆向吞噬,化为灰烬。暴雨倾盆而下,苗江恢复平静,唯余崖顶一枚银蚕蛊残片,映着晨曦微光。
六、蛊祖觉醒
苗江流域的晨雾中,银蚕蛊残片在祭坛上微微震颤。幸存考古队员老张凝视着它,仪器突然发出微弱信号——地脉能量正以诡异频率复苏。远处,新生的蛊虫如星火般自裂隙涌出,却不再携怨毒,反透出澄澈荧光。
“林姑娘的魂魄……成了地脉之灵。”阿嬷的旧徒阿青低声喃喃,指尖划过新绘的蛊阵,“她以心血焚灭了蛊祖怨魂,却将生机留在了土地里。”
话音未落,祭坛银光暴涨。林小月的身影自地脉升腾而起,半透明身躯缠绕着青荧蛊纹,双眸映出江河脉络:“黑蝎残蛊未尽,地脉仍存蚀痕……需以新生蛊阵重铸平衡。”
她拂袖间,无数银蚕蛊残片自各地汇聚,化作流光织入地脉。老张调出改造后的仪器,将现代能量数据与蛊阵频率同步:“用科技辅助蛊术自愈,这是林姑娘留下的方案。”
突然,地脉某处传来蚀骨蛊的腥气。黑蝎残党首领“影蝎”现身,黑袍缀满新炼的怨蛊:“你以为封印了蛊祖便能高枕无忧?他不过换了形态……而我这新炼的‘千魂蛊’,正需地脉之灵喂养!”
影蝎甩出蛊潮,毒雾如墨般吞噬新生蛊虫。小月却轻笑,双手合印,地脉骤然喷涌青荧蛊光,将毒雾反噬为养分:“你不懂,真正的蛊祖之力……是万蛊共生,而非吞噬。”
她引动地脉之力,新生蛊虫如潮反扑,老张的仪器发出共振脉冲,与蛊阵形成绞杀场。影蝎的千魂蛊开始自噬,他癫狂嘶吼:“这不可能!你分明只是残魂!”
“残魂亦可承万蛊之愿。”小月掌心绽出炽金心火,与地脉青荧交融,化作焚灭一切的漩涡。影蝎黑袍焦裂,千魂蛊彻底溃散。他残躯坠入江流,却被一道幽蓝魂光缠住——竟是顾岩残留的蛊痕!
“黑蝎的诅咒,终由容器终结。”小月轻叹,魂光没入影蝎体内,引爆最后的反噬蛊阵。江面掀起巨浪,蚀痕随黑蝎消亡而净。
暮色中,苗疆村落升起炊烟。小月半魂之躯渐凝为实体,银蚕蛊纹隐入血脉。阿青递来新炼的帛书:“姑娘,这是各族共绘的新蛊典,以你之名开篇。”
她望向重生的苗江,地脉荧光如星河蜿蜒:“长生非一人之寿,乃万蛊与土地的契约。从今往后,青竹门守护的……是整个苗疆的魂。”
祭坛残片悄然融入地脉,而江底深处,一丝蛊祖残纹竟与地脉新生能量悄然共鸣,仿佛蛰伏的种子。老张仪器发出微弱警报,却在小月抬手间归于平静。
“有些觉醒,不必惧怕。”她嘴角勾起阿嬷般的笑意,转身走向村落灯火。蛊祖之名,终成传说,而新的蛊师,正从复苏的土地上生长。
终、青竹新生
苗江之畔,青竹门新坛矗立。祭坛石纹蜿蜒如地脉,中心嵌着一枚银蚕蛊核心,流转着青荧与金焰交织的光。林小月的身影凝于坛前,半魂之躯已渐染实体,眉间银蚕纹隐现,似与地脉同呼吸。
阿青携新入门弟子跪献帛书,书页间墨痕与蛊纹共生:“师祖,这是各族共纂的《共生蛊典》,首卷载您焚魂镇蛊祖之术,末卷留白——待新蛊师添续。”
小月轻笑,指尖拂过帛书,地脉之力涌上,书页竟泛起涟漪:“青竹门不守古法,但传共生之心。让孩童以蛊纹绘梦,而非困于咒术。”
远处,老张调试着新仪器,将地脉能量与数据流同步:“林姑娘,我们建了监测站,苗疆地脉若有异动,即刻警报。”他顿了顿,递上一枚芯片,“里面是顾岩留下的……黑蝎档案。他说,若有机会,该交给您。”
小月接过芯片,眸光微颤。地脉深处,蛊祖残纹突然躁动,江面泛起暗涌。她抬掌压下,青荧蛊光如网罩住残纹,轻声诵咒:“怨魂非灭,乃化新壤。蛊祖之力,当归地脉滋养万物。”
残纹竟渐融于地脉,化作千缕荧光,催生沿岸枯木抽芽。新生蛊虫群聚坛前,如星雨般汇入银蚕核心。小月转身,望向聚拢的各族长老与孩童:“自此,青竹门不设禁地,蛊术非秘,而是与江河共生之道。谁愿承此责?”
阿青幼徒阿璃跃出,眸亮如星:“我愿学师祖,以蛊护苗疆!”孩童们纷纷附和,蛊纹在掌心初绽。小月颔首,将一缕魂光分入阿璃掌心:“记着——蛊师之心,如地脉不息。”
暮色渐沉,苗江泛起粼粼金波。小月身影渐淡,融于地脉流光,唯余音回荡:“我非长生,但青竹之魂,永在共生之地。”
祭坛银蚕核心突然迸发光芒,投射出全流域地脉图景。图上,黑蝎旧巢化为新生蛊林,顾岩徽章残痕竟在地脉中凝成一枚“反噬蛊印”,如警示碑矗立。
老张凝视地脉图,仪器发出温和嗡鸣:“这算是……永恒的守望?”
江风拂过新坛,青竹叶沙沙作响。苗疆炊烟升腾,孩童们嬉闹着以初学蛊纹点亮萤火,不知何处,蛊祖残纹所化的荧光正悄然滋养地脉,如蛰伏的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