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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五年,九月初三,安庆城,夜。

秋雨已停,但湿冷的寒意却渗进骨髓。知府衙门后宅临时改成的养伤之所,药味经久不散。陈静之斜倚在榻上,肩上的伤口被厚厚的细麻包裹,仍有暗红的血渍隐隐透出。他的脸色在灯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如寒潭深水,倒映着跳跃的烛火。

榻前,赵铁、王大力等心腹将领肃立,人人面色凝重。沈炼被构陷下狱的消息,如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大人,末将已查过,那指认沈兄弟的‘内奸’,是原扬州卫的一个百户,名叫刘三。城破前夜,他值守西门粮仓。据他同伍的兵卒说,那夜他曾离开岗位近半个时辰。” 赵铁声音压得极低,“之后…粮仓便起了火。人是成国公的人拿的,我们的人…插不上手。**”

“刘三…” 陈静之低声重复,“他家人呢?”

“查过了,就在城中。但…” 王大力接口,面色难看,“昨日…全家四口,都…都死了。说是…趁乱逃出城,被溃兵所杀。**”

“死无对证。” 陈静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好干净的手段。” 他抬起眼,“京营那边,有什么动静?”

“成国公每日都会提审沈兄弟,但…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赵铁皱眉,“倒是他手下几个参将、游击,这几日与城中几个原先与我们有过节的士绅来往甚密。其中…有两人,曾是被抄家的郑廉、周世宏的姻亲。**”

“还有,” 王大力补充道,“‘影子’传来消息,说…成国公抵达安庆前一日,曾有一队行商模样的人入过他的大营,停留了约莫一个时辰。那队人…不像寻常商贾,护卫精悍,为首的…像是个太监。**”

“太监?” 陈静之眼神一凝**。

“是。‘影子’的人说,那人面白无须,说话阴柔,行走姿态…确是内侍无疑。但具体是哪宫的,未能查实。” 王大力道**。

内侍…行商…成国公…陈静之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沿。一条模糊的线,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是宫中有人,通过成国公,在对沈炼,不,是对他陈静之下手!“风”…还是“秋水”?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人?

“大人,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赵铁急道,“沈兄弟是为了大人才…若是他在狱中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会有事。” 陈静之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殿下既有旨意,朱勇不敢明着动他。他们要的,是口供,是能钉死我陈静之的口供。沈炼…不会给他们。” 他太了解沈炼了,那个沉默如铁的汉子,宁可死,也不会吐出半个不利于他的字**。

“可是…” 王大力也是一脸忧色**。

“没有可是。” 陈静之看向他们,“朱勇要查,就让他查。你们要做的,是两件事。”**

“请大人吩咐!” 两人精神一振。

“第一,盯死与朱勇接触的那几个士绅。他们是朱勇在城中的眼和耳,也是他攀咬我的‘人证’。查清楚他们的底细,与京中谁有联系,与‘清流会’,与宁王、蜀王,有无瓜葛。必要时…” 陈静之眼中寒光一闪,“让他们…闭嘴。”

赵铁与王大力对视一眼,俱是心中一凛,但随即重重点头:“是!”

“第二,” 陈静之的声音更低,“动用‘影子’在京营中的所有暗桩,查!查那个‘太监’的来历,查朱勇与京中何人书信往来最密,查…他军中,有无异常调动,尤其是…针对我,或殿下的。”

“大人是担心…” 赵铁倒吸一口凉气**。

“有备无患。” 陈静之闭上眼,“朱勇此人,贪婪而短视,但背后的人…不简单。他们动沈炼,只是开始。接下来…该是我了。”

“那…殿下那边?” 王大力问**。

“殿下…” 陈静之睁开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殿下有殿下的难处。朝中压力,宫中掣肘…他能保沈炼不死,已是极限。剩下的…得靠我们自己。” 他顿了顿,“俞军门呢?”

“俞军门追击宁王残部归来,昨日已奉命移师鄱阳湖口,重整水师,防备宁王水师反扑,并监视蜀王动向。” 赵铁回道,“他走前,曾秘密遣人送来口信,说…‘京营水深,大人慎之。若有需,鄱阳湖三万水师,随时听调。’”**

俞大猷…陈静之心中一暖。这位老将,是真的在担心他。“回信给俞军门,就说…静之谢过。水师乃国之重器,不可轻动。请他稳守江防,便是对静之最大的助力。”

“是。”

“还有,” 陈静之忽然想起什么,“蜀王那边…有新消息么?”

“有。” 赵铁面色更加凝重,“‘影子’急报,蜀王大军南下云贵后,并未与当地土司发生大规模冲突,反而…似在秘密接触。而且,其军中,出现了一些…形貌奇特、言语不通的外人。据描述,很像…南边来的佛郎机人。”

“佛郎机人…” 陈静之的心沉了下去。勾结外寇!蜀王果然走了这步棋!“‘影子’可有探明,他们在接触哪些土司?所谋为何?”

“还在查。云贵地形复杂,土司林立,消息传递艰难。不过…” 赵铁迟疑道,“有一条线索。蜀王派往京中的使者,在过襄阳时,曾秘密会见了一人。”

“谁?”

“襄王。”

“襄王陈榕?” 陈静之瞳孔微缩。襄王,太祖幼子,就藩襄阳,素来以荒唐、不理政事着称,是个有名的富贵闲王。蜀王见他做什么?“可知他们谈了什么?”**

“不知。会见极为隐秘,‘影子’的人未能靠近。但…会见后次日,襄王最宠爱的幼子,便‘暴病’而亡了。”**

“暴病…” 陈静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是警告?还是…交易的筹码?蜀王,襄王,佛郎机人,云贵土司…还有宫中那只无形的手…这张网,越织越大了**。

“大人,我们…” 王大力欲言又止**。

“等。” 陈静之缓缓吐出一个字,“等蜀王的使者到京,等宫中的‘风’吹起来,等…朱勇背后的人,自己跳出来。” 他看向两人,“下去吧,按我说的做。记住,行事要密,出手要狠。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

“末将(卑职)明白!” 两人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重归寂静。陈静之独自躺在榻上,肩头的伤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郁气与冰寒。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在一张巨大的、无形的蛛网中,四周都是粘稠的恶意与算计。前方是战场的明枪,身后是朝堂的暗箭,而头顶…还有一只或几只隐藏在最深处的黑手,在悄然拨弄着一切。

“沈炼…”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决绝。“放心…我定会救你出来。害你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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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夜,京城,紫禁城,文华殿。

烛火通明,却驱不散殿中沉凝的气氛。陈显坐在御案后,面前堆着高高一摞奏章。他的脸色比在安庆时更加憔悴,眼下的青黑浓得化不开**。

“陛下,殿下,” 首辅杨廷和(注:此为虚构人物,非历史上的杨廷和)躬身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弹劾陈静之的奏章,已积压三百余份。朝中过半御史、给事中联名上奏,言其在江南‘杀戮过甚,有伤天和’、‘构陷勋贵,动摇国本’、‘擅调兵马,图谋不轨’。更有人指其在安庆‘纵兵抢掠,戕害百姓’、‘任用私人,排除异己’。言辞激烈,舆情汹汹。若不处置,恐…难以服众。”**

“难以服众?” 陈显冷笑一声,“杨阁老说的‘众’,是指那些被抄了家、砍了头的贪官污吏、士绅豪强的亲朋故旧吧?”**

杨廷和面色不变:“殿下明鉴,法不责众。陈静之行事,确有酷烈之处。且…其麾下亲信沈炼,涉嫌通敌、纵火,已被成国公拿下。此事,亦需给朝野一个交代。”**

“交代?” 陈显猛地将手中一份奏章摔在地上,“他们要什么交代?要朕杀了陈静之,以谢天下?还是要朕下罪己诏,说朕用人不明,致使江南动荡?”

“老臣不敢!” 杨廷和连忙跪倒,“只是…殿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宁王虽败,然蜀王动向不明,天下未靖。若因陈静之一人,而使朝堂离心,士林寒心,恐…非社稷之福。”

“那依杨阁老之见,该当如何?” 陈显盯着他,目光如刀。

杨廷和伏地道:“老臣以为,不若…暂将陈静之召回京师,令其在府中‘养伤’、‘待参’。江南事宜,可由成国公暂代。待蜀王事了,江南平稳,再行勘问。如此,既可安朝臣之心,亦可全殿下保全功臣之意。”

“保全功臣?” 陈显气极反笑,“将他召回,夺其权柄,置于众人口舌之下,这便是你们的‘保全’?”**

“殿下!” 杨廷和抬起头,老泪纵横(至少看起来是),“老臣…老臣亦是为殿下,为江山社稷着想啊!陈静之…确是能臣,亦是干吏。然其锋芒太露,树敌太多。若不暂避锋芒,恐…恐为其招来杀身之祸,亦为殿下招来无穷非议啊!”**

陈显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老臣,胸中怒火翻腾,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力。他知道,杨廷和说的,未必全是私心。朝中对陈静之的攻讦,确实已成汹涌之势。这背后,有被触动利益的勋贵集团,有兔死狐悲的文官集团,恐怕…也有宫中那只黑手的推波助澜。召回陈静之,看似是保护,实则是妥协,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此事…容朕再想想。” 陈显疲惫地挥了挥手,“杨阁老先退下吧。蜀王使者…何时能到?”

“回殿下,据驿报,明日午时前后可抵京。” 杨廷和起身,躬身道**。

“嗯。朕…知道了。” 陈显闭上眼。

杨廷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大殿中,只剩下陈显一人,对着跳跃的烛火,沉默良久。

“冯保。”

“老奴在。” 冯保如幽灵般从阴影中浮现。

“坤宁宫…最近如何?” 陈显的声音很轻。

冯保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回殿下,皇后娘娘(张氏)薨后,坤宁宫一直…闭宫。太后娘娘…凤体依旧欠安,时醒时昏。御医说…是忧思过甚,加之年事已高…”

“忧思过甚…” 陈显咀嚼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风’…有动静么?”**

“自皇后事后,‘风’…深居简出,极少与外界联络。但…” 冯保迟疑了一下,“三日前,有一名坤宁宫的老太监,借着出宫采买的由头,去了…英国公府在京的一处别业。那别业…如今是成国公的一位远房侄儿在打理。”**

“英国公府…成国公…” 陈显眼中寒光闪烁。“果然…是他们。”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蜀王的使者…到了之后,直接带来见朕。朕倒要看看,这位皇叔,给朕…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是。” 冯保应道,犹豫片刻,又道:“殿下,陈大人那边…是否要…”**

“不。” 陈显打断他,“朕…信他。也…只能信他。”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孤寂。“但这朝堂,这天下,不是朕一人的朝堂,天下。他…得自己闯过这一关。闯过了,他才真正是朕手中最锋利的刀。闯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寒意,让冯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那…成国公那边…”

“让‘影子’盯紧。” 陈显转身,眼中已恢复了往昔的深沉与锐利,“朕要知道,他和他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另外…” 他顿了顿,“传朕口谕给陈静之:‘江南事,朕信汝。然朝议汹汹,不可不虑。沈炼事,朕会彻查。汝当自重,勿使朕为难。蜀王使至,或有变数,谨慎应对。’”

“老奴…明白。” 冯保深深躬身。

陈显挥了挥手,冯保无声退下。大殿中,再次只剩下他一人。他走回御案前,拿起一份密报——是“影子”从江南送来的,关于蜀王与佛郎机人接触的情报**。

“勾结外寇…图谋云贵…” 陈显低声自语,“陈恪…你到底想做什么?‘清流会’…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他的目光,落在案头那枚“如朕亲临”的金牌上——那是从皇后(张氏)宫中搜出的,伪造的“先帝遗诏”的附件。“风”…“秋水”…你们的手,伸得可真长啊。不过…” 他的手指缓缓拂过金牌冰冷的表面,“既然伸出来了,就别想…再缩回去。”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雨丝敲打着琉璃瓦,发出细碎而连绵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巨大而幽深的宫殿,奏响一首无尽的、冰冷的序曲**。

暗流,在胜利的表象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更深、更黑暗的地方,汹涌汇聚。而漩涡的中心,便是那位远在江南、重伤未愈的年轻钦差,以及…这座看似平静,实则已暗潮澎湃的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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