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带着盘古,一步迈出,便已不知跨越了多少重混沌维度,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混沌深处。
这里,洪荒天地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
四周是沸腾翻滚、色彩诡谲的混沌气流,时而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漩涡。
时而迸发出开天辟地般的原始雷霆,破碎的大道法则如同破碎的镜片,闪烁着危险而混乱的光芒。
寻常大罗金仙在此,恐怕瞬息间就会被同化、磨灭。
站定身形,鸿蒙环顾这片足以让圣人头皮发麻的绝对险地,非但毫无惧色。
反而像是回到了自家后院一般,脸上露出一丝……颇为怀念的神情?
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张开双臂,面对那无尽混沌。
用一种带着几分戏谑,却又仿佛在陈述某种亘古事实的语调,朗声吟道:
“鸿蒙破碎混沌生,”
(他手指轻点,前方一片翻涌的混沌气如同被无形之力抚平,暂时化作一片虚无的“ canvas”。)
“独坐混沌神魔前。”
(他目光扫过虚空,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那些早已在开天斧下灰飞烟灭的古老身影,眼神带着一丝俯瞰蝼蚁般的淡然。)
“洪荒开辟我为道,”
(他指向身后那早已看不见的洪荒方向,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我说是,那就是”的绝对权威。)
“盘古称弟辟地天。”
(他最后拍了拍身边一脸憨厚、提着斧头的盘古,像是在介绍自家最出息的小兄弟。)
声音在混沌中传播,没有回响。
却仿佛直接烙印在了这片区域的混沌法则之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义”力量。
盘古正瞪大了眼睛感受着四周狂暴的能量,准备找个好地方放开手脚突破。
被大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搞得有点懵。
他挠了挠他那浓密的头发,瓮声瓮气地问道:大哥,你……你刚才念叨的啥?
“俺没太听清,好像……挺押韵?”
鸿蒙收回手臂,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得意地挑了挑眉:“怎么样,二弟?大哥刚才那几句,是不是特别有气势?”
有没有感觉特别牛逼?
是不是把咱哥俩的威风,还有这混沌、洪荒的来历,都给概括得明明白白?
盘古眨巴着大眼,努力消化了一下那几句话的意思,然后十分实诚地点点头:嗯!有气势!
大哥说的,肯定都是对的!
就是……就是俺听着有点文绉绉的,不如‘吃俺一斧’来得痛快。”
他老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随即又急切地催促道:“大哥,咱们快找个稳当点的地方吧!”
俺感觉……感觉真的要憋不住了!再憋下去,俺怕自己先炸了!
他周身的气息越发澎湃,如同一个不断加压的混沌熔炉。
连手中的洪荒斧都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与主人产生共鸣。
鸿蒙看着他这着急火燎的样子,失笑摇头:“行行行,知道你劲儿大,憋得慌。”
就这儿吧,地方够宽敞,随便你折腾。
他随意地指了指脚下——其实并无实地,只是一片相对“平静”的混沌虚空。
“这儿?” 盘古看了看四周依旧狂暴的能量乱流,有些犹豫。
“大哥,俺这一突破,动静可能不小,不会把这儿搅和乱了吧?”
“乱?” 鸿蒙嗤笑一声,随意地一跺脚。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凌驾于混沌之上的磅礴意志,以他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刹那间,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不知多少亿万里的混沌区域。
那原本狂暴肆虐的地水火风、混乱扭曲的法则碎片、色彩斑斓的混沌气流……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抚平、定格!
风停了,雷息了,漩涡凝固了,破碎的法则暂时弥合。
这片区域的混沌,陷入了一种绝对的、诡异的“平静”之中。
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此地失去了意义,只剩下鸿蒙与盘古,以及那片被强行镇压、充当突破舞台的混沌虚空。
“现在够稳当了吧?”
鸿蒙拍了拍手,像是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心突破,天塌下来,有大哥我给你顶着。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打扰。”
盘古看着这鬼神莫测的手段,心中对大哥的敬佩更是如同滔滔混沌,连绵不绝。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
大哥,那你帮俺护法!俺……俺开始了!
他深吸一口……不,是引动了周身所有的混沌精气,将那柄洪荒斧横置于身前。
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那片被强行镇压的混沌虚空中央,闭上了双目。
下一刻,一股远比之前恐怖千倍、万倍的吸力,猛地从盘古体内爆发出来!
不再是吸纳灵气,而是直接掠夺、吞噬周遭被镇压的混沌本源能量!
他那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开天印记,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苏醒、闪耀!
一场注定要震撼整个混沌的突破,在这位鸿蒙存在的护持下,正式拉开序幕。
而鸿蒙,则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期待已久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