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这几天都在想陈阳老头的电压笔是不是经过改装了?要不然怎么会有红光发出,自己家里又没有漏电。
可能陈老头真的使用了魔法也说不定,毕竟自己都重生了,不不不,自己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东西不可信,这个老头子坏得很。
不过老头教育别人还是有一套的,老弟现在对电这东西算是有阴影了,以后也会小心对待的,也算好事一件。
现在的生活已经得到改善,接下来是更进一步了,马斯洛认为,较低层次的需求,生理和安全必须得到基本满足后,个体才会强烈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最终达到追求自我实现和超越自我的精神层面。
现在的安全方面还有待加强,包括住房安全,食品安全,人身安全…
宅基地的建设得提上日程了,前世这个时候,村里在外打拼的有钱人开始多了起来,三层小洋楼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新建了楼房,年轻人却在外打拼,新家一年住一回。
“家乡的产业结构单一,造成了发展的困局。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定要改变这种局面。”顾安心想。
很多空巢老人往往沦为被骗子行骗的对象,记得上一世,邻居家几天之后就被骗了几百块钱。
事情是这样的:邻居顾得睿一家子平时省吃俭用,一家人的生计主要靠儿子顾得睿打零工,顾得睿早年丧偶,老母亲独自在家操持着家务,家里就一个女儿,打小就跟顾安一家比较好,是顾安两兄弟公认的姐姐。
那天正午的日头白得晃眼,空气凝固了,一丝风也没有。隔壁王奶奶家那堵灰扑扑的矮墙,被烤得滋滋作响。顾安坐在自家屋檐下的阴凉里,手里的大叶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眼皮沉沉地往下坠。弟弟跟在哥哥身边享受着夏天独有的人力风扇。
就在这时,两个陌生的影子,突兀地闯进了这片昏昏欲睡的寂静里。他们推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停在顾安家敞开的小门前。两人都约莫三四十岁,脸上挂着一种浮在表面的、过分殷切的笑,身上带着长途奔波后的尘土气。
“小朋友,打扰了!”领头那个稍高些的,操着一口明显的外省口音,嗓门洪亮得有点刻意,惊得屋檐下两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他热情地指着顾安家的院子:“你这院子阴凉!正对着前面的院墙,位置好得很哩!我们哥俩跑了好几家,就看上你这地方了,想租!能不能便宜点。”他身后的矮个子连连点头,搓着手,笑得眼角挤出深深的褶皱。
顾安还没来得及答话,他们热切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唰地转向了隔壁。王奶奶正佝偻着背,端着一盆水往院子里泼洒,试图驱散一点恼人的暑气。她身后跟着大姐姐顾柔,正没精打采地拽着奶奶的裤腿。
“哎呀,这位老婶子!”高个子立刻转移了目标,几步就跨到了王大妈家矮墙边,声音里的热情几乎要溢出来,“您这边的院子更好啊!我们是诚心来租房的!”他飞快地掏出皱巴巴的香烟,隔着墙递过去。见王奶奶迟疑,他又从口袋掏出了50块钱,“这是押金,您看够不够。”王大妈有些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迟疑着没接。
矮个子也笑嘻嘻地凑过去,眼睛却骨碌碌地在王大妈家略显陈旧的门窗和角落堆放的杂物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顾柔身上:“小姑娘真漂亮!几岁了呀?”
顾柔怯生生地躲在奶奶身后,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陌生人。
高个子适时地叹了口气,脸上堆满恰到好处的无奈:“唉,老婶子,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这附近……哪里有买日用杂货的大市场啊?您给指个路呗?”他顿了顿,笑容更加热切,“您要是方便,辛苦带我们去认认门?就几步路!我们帮您拎东西!您看,这大热天的,您还得带着孙女……”
王奶奶脸上的迟疑还没完全化开,矮个子已经极为自然地弯腰,一把拎起了墙角那个装了几颗蔫吧青菜的旧菜篮。“就是就是,老婶子,您指路,篮子我们拿着!”他动作麻利得像在自己家。
顾柔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吸引,松开了奶奶的裤腿。高个子见状,立刻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摸出半包不知哪里来的彩色糖果,蹲下身,笑得一脸无害:“来,小姑娘,叔叔给你糖吃!甜甜的!”
顾柔看看糖,又抬头看看奶奶。“老师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的!”顾柔怯生生道。王奶奶看着孙女渴望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两个“外地租客”脸上再朴实不过的笑容,还有自家那轻飘飘的菜篮子已经稳稳提在矮个子手里,终究是心软了。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那……行吧,正好要去买点盐。不远,顺路。”
“哎哟!太谢谢您了老婶子!您真是热心人!”高个子一叠声地道谢。
就这样,一行怪异的组合顶着白花花的日头出发了。王奶奶牵着孙女走在前面,两个“租客”紧随其后。矮个子提着几乎空了的菜篮,高个子则一路逗着顾柔,讲着蹩脚的笑话,惹得她咯咯直笑。那过分响亮的笑声,在这沉闷的午后显得格外扎耳。
顾安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拐出巷口,心里莫名地浮起一丝不安,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轻轻勒了一下。这两个人,太殷勤了,殷勤得像提前抹好了油的轴承,转得过于顺滑流畅了些。
上一世只听说邻居被骗了,没想到是这一天,于是他带着老弟悄咪咪地跟在几个人的后面……
市场里人声鼎沸,混杂着汗味、劣质香料的气味和腐烂菜叶的酸腐气。王奶奶熟门熟路地把他们带到了一排卖油盐酱醋的摊子前,自己则在一个老相识的杂货摊前停下,絮絮叨叨地开始挑盐、问价钱。
两个“租客”倒显得格外有耐心,就在几步外等着。高个子掏出烟给矮个子点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交谈,目光却没闲着,像探照灯一样在拥挤的市场里来回扫视。他们的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最终牢牢盯在了市场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家专卖五金工具的小店铺。斑驳油腻的木板门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门口挂着几把铁锹和一捆绳子,一个光着膀子、身上沾满油污的中年汉子正蹲在门口修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高个子眼睛倏地亮了,像是发现了宝藏。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那外省口音在一片古韵渊薮的讨价还价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哎!老三!快看!那不是‘老五’家要的那种钢家伙嘛!”
矮个子被他一拍,仿佛也刚发现新大陆,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而惊喜的笑容,连连点头,声音也兴奋起来:“对对对!就是他点名要的!这趟可算找着了!大活儿!”两人交换了一个极快、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默契,随即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朝那工具店走去。
王奶奶刚付完盐钱,闻声诧异地转过身。顾柔正闹着要旁边摊子上的小风车,她赶紧跟着过去,一时顾不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