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德两军在第聂伯河沿岸展开血腥拉锯时,轴心国的南翼防线已悄然崩塌。作为德国最“不靠谱”的盟友,意大利在二战中的表现再次印证了“猪队友”的标签——1943年夏,随着西西里岛的陷落,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权迎来了末日。
两次世界大战中,意大利早期始终站在德国阵营,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一战时临阵倒戈,让同盟国腹背受敌;二战中,其军队在北非、希腊战场屡战屡败,反而需要德军分兵救援。
到1943年,长期的战争早已掏空意大利的国力:工厂停产、粮食短缺,街头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难民,民众对墨索里尼的不满如同火山般积压,只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这个契机便是盟军代号“雪橇犬”的西西里岛登陆行动。1943年7月10日,47万盟军士兵在西西里岛东南和西南海岸登陆,巴顿的美军第7集团军和蒙哥马利的英军第8集团军如两把尖刀,迅速撕开德意军的防线。
尽管德军戈林装甲师进行了顽强抵抗,但意大利军队士气低落,许多士兵甚至未作抵抗便缴械投降。至7月下旬,盟军已占领西西里岛大部分地区,这座地中海战略要地彻底成为盟军进攻意大利本土的跳板。
西西里岛的陷落,成为压垮墨索里尼的最后一根稻草。7月17日,罗斯福与丘吉尔联合发表广播讲话,公开呼吁意大利人民推翻法西斯政权,要求墨索里尼立即投降。
同日,1000架盟军轰炸机对罗马的军事设施和工业目标展开狂轰滥炸,爆炸声震碎了罗马市民对法西斯政权的最后一丝幻想。街头抗议活动此起彼伏,愤怒的民众甚至闯入法西斯党总部,高喊“墨索里尼下台”的口号。
雪上加霜的是,墨索里尼的健康问题成为舆论焦点。民间盛传他患有梅毒,法西斯党虽紧急声明其“因公务繁重导致健康恶化”,却无法平息民众的猜测与不信任。此时的墨索里尼,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领袖”,而是一个面色憔悴、步履蹒跚的老人,连日常政务都难以亲自处理。
意大利政府内部的分裂则更为致命。部分高层领导人深知,继续追随德国作战只会让意大利万劫不复,纷纷主张与盟国单独议和。反墨派领袖迪诺·格兰迪伯爵便是其中的代表,他敏锐地察觉到政权的脆弱,开始秘密筹划政变。
7月13日,格兰迪向法西斯最高委员会提交决议案,要求将决策权和军权交还国王,限制墨索里尼的权力。这一提案迅速获得多数支持,就连墨索里尼的女婿齐亚诺伯爵也选择倒戈。
墨索里尼很快得知了密谋,但他并未重视。在他看来,德国即将投入新型武器(指mE-262喷气式战机等),战局仍有逆转可能,更何况有德国的支持,自己的地位足以稳固。
7月22日;当格兰第当面提出相关主张时,墨索里尼表面答应在最高委员会上讨论,实则毫无退让之意。他甚至在与德军南方战区总司令凯塞林会面时,暗示将依赖德军力量维系统治,却不知这反而加速了反墨派的行动。
7月24日;法西斯最高委员会会议成为政变的主战场。格兰第和齐亚诺携带武器进入会场,以防墨索里尼狗急跳墙。会议伊始,墨索里尼还信心满满地阐述战局,却立刻遭到格兰第等人的猛烈抨击——他们列举墨索里尼的种种失误,从希腊战场的溃败到西西里岛的陷落,字字诛心。
最终,会议以投票形式决定墨索里尼的命运:19人支持罢免,7人反对,2人弃权。当投票结果公布时,墨索里尼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命已经终结。
7月25日清晨,墨索里尼仍强作镇定地前往办公室,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但当国王维克多·埃曼纽尔三世的传唤令送达时,他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国王在王宫中告知他:“最高委员会已决定解除你的职务,新政府将由巴多格里奥元帅组建。”墨索里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国王安排的卫兵软禁——所谓的“保护安全”,不过是体面的逮捕。
当天下午,意大利电台播放了墨索里尼下台的消息,罗马市民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地撕毁墨索里尼的画像,焚烧法西斯党旗。巴多格里奥元帅上台后,立即秘密与盟军接触,商讨停战事宜。
尽管为了避免德军报复,新政府起初仍宣称“将继续与德国合作”,但明眼人都清楚,意大利的倒戈只是时间问题。
墨索里尼的倒台,对欧洲战局产生了深远影响。轴心国集团首次出现裂缝,德军不得不从东线和西线抽调兵力,进驻意大利北部,以防止盟军借道意大利进攻德国本土。这无疑减轻了苏军和即将发起诺曼底登陆的盟军的压力。
远在英国的费尔多·莱昂内尔得知消息后,立刻调整空军部署:“将部分预警机调往地中海区域,配合登陆意大利本土的盟军,彻底切断德军的空中支援。”
希特勒在得知墨索里尼倒台的消息后,暴怒地将办公室的花瓶摔得粉碎。他下令德军“接管意大利的所有防务”,并计划营救墨索里尼,重建傀儡政权。但此时的德国,早已陷入两线作战的泥潭,无论如何补救,都无法挽回轴心国颓败的大势。
1943年9月3日,意大利新政府与盟军正式签署停战协定,意大利宣布投降。这个曾与德国狼狈为奸的法西斯国家,最终成为第一个退出轴心国的成员。随着意大利的倒戈,盟军在欧洲战场的战略态势更加有利,全面反攻的序幕,也因这一转折而加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