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托突袭的辉煌战果,让费尔多·莱昂内尔的名字响彻欧洲战场。英国民众将他视为“英伦守护者”,而在德国高级将领的会议桌上,这个名字却成了怒火的导火索。
尤其是空军元帅赫尔曼·戈林,当他从情报中得知费尔多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从中尉飙升至上校时,当场将手中的古董茶杯摔得粉碎。
“一个美国佬,凭什么在英伦的天空耀武扬威?他的每一次晋升,都在提醒我们失去了多少战机、多少飞行员!”戈林在高级军事会议上咆哮,唾沫星子溅在地图上,“意大利海军被他掀翻在地,我们的‘齐柏林号’还没形成战斗力,再放任他下去,整个地中海的制空权都要被英国人抢走!”
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没人敢反驳戈林的怒火——毕竟费尔多主导的几次空战,确实让德国空军损失惨重。此时,莱茵哈德·海德里希在认真思考中,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元帅阁下不必动怒,一个麻烦的敌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他彻底消失。”
海德里希的话让戈林瞬间冷静下来。作为德国安全总局局长,海德里希以冷酷高效的暗杀手段闻名,欧洲多个反纳粹领袖都命丧他手。“你有办法?”戈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交给我。”海德里希的语气斩钉截铁,“只要除掉费尔多·莱昂内尔,英国空军的战术指挥会陷入混乱,我们的飞行员损失至少能降低三成。”当天下午,海德里希便从党卫军“武装党卫队”中抽调精英,组建了一支代号“猎鹰”的暗杀小组,目标直指费尔多。
暗杀小组的首要任务便是收集情报。他们通过潜伏在英国的间谍网络,将费尔多的行踪、习惯、甚至饮食偏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三天后,一份详细的情报报告摆在海德里希面前:“目标每日清晨六点半,会在皇家空军肯利基地附近的橡木林慢跑,全程约四十分钟,无随行护卫——这是他保持体能的固定习惯。”
“很好。”海德里希用红笔圈出橡木林的位置,“这里树木茂密,视野隐蔽,是绝佳的伏击点。让狙击手提前潜入,在他必经之路的制高点设伏,其他人在林外警戒,确保一击致命,然后全身而退。”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让他逃脱,你们就不用回柏林了。”
暗杀小组不敢怠慢,连夜通过比利时潜入英国,在橡木林附近的一处废弃农舍潜伏下来。他们用望远镜反复观察费尔多的慢跑路线,最终选定了一棵老橡树作为狙击点——这里距离费尔多的必经之路仅有两百八十米,视野开阔且被枝叶遮挡,不易被发现。
狙击手是党卫军的王牌,曾在法国创下五百米外精准射杀法军指挥官的记录,他调试好带有消音器的毛瑟98K狙击步枪,将子弹一颗颗压入弹仓。
此时的费尔多,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毫无察觉。晋升上校后,他的工作愈发繁忙,清晨的慢跑成了难得的放松时刻——既能保持飞行员所需的体能,又能在林间的宁静中梳理战术思路。
他从未想过要增加护卫,在他看来,肯利基地周边是英军的核心防区,没人敢在此地轻举妄动。
一个清晨,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空气中带着露水的湿润。费尔多穿着运动服,准时出现在橡木林入口,脚步轻快地跑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林间的鸟鸣声清脆悦耳,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祥和。
狙击点的老橡树上,狙击手早已架好步枪,瞄准镜中清晰地锁定了费尔多的身影。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随着费尔多的脚步缓缓移动准星。两百八十米的距离,对他来说与射击靶纸无异。当费尔多跑到预定伏击点时,狙击手深吸一口气,准星稳稳地停在他的胸口——这是最致命的位置,能确保一击击穿心脏。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只受惊的灰雀突然从树枝间飞出,发出一阵急促的鸣叫。费尔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树冠,想要看清是什么惊扰了鸟儿。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的身体瞬间偏离了准星。
“该死!”狙击手低声咒骂一句,迅速调整瞄准镜。但费尔多并未停留,他以为只是普通的鸟儿受惊,脚步比之前快了一些。狙击手不敢再犹豫,再次锁定目标,手指猛地用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费尔多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这种感觉在战场上曾多次救过他的命,是无数次生死考验练就的直觉。他几乎没有思考,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扑,同时顺势翻滚到一棵大树后。
“噗”的一声闷响,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射入旁边的树干,木屑飞溅。费尔多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遭到了暗杀!他迅速从运动服的内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勃朗宁手枪,打开保险,紧贴着树干观察四周。
狙击手见一击未中,知道暴露了行踪,立刻收起步枪,从老橡树上滑下,与林外的接应特工汇合。他们不敢恋战,沿着预先规划的路线向海边撤退,那里有一艘小型潜艇在等待接应。费尔多听到了特工撤退时踩断树枝的声音,他没有贸然追击——对方人数不明,且地形复杂,贸然出击风险太大。
几分钟后,接到警报的英军巡逻队赶到现场。费尔多指着树干上的弹孔和地面的脚印,脸色凝重:“这不是偶然袭击,是精心策划的暗杀。”他拿起地上的弹壳,递给巡逻队队长,“子弹是德国毛瑟98K的,凶手应该是党卫军的精英特工。”
消息很快传到休·道丁上将耳中,他当即下令加强肯利基地的安保措施,给费尔多配备了专职护卫,同时让军情五处全力追查暗杀小组的下落。“看来德国人是真的怕你了。”休·道丁在办公室里对费尔多说道,语气中带着担忧,“从今天起,你的任何行踪都必须提前报备,绝不允许再单独行动。”
费尔多苦笑一声,摸了摸被子弹擦过的肩膀——虽然没有受伤,但布料已被划破,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他们越是想让我死,就越说明我的战术打痛了他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场暗杀,反而让我更有信心了。”
柏林的海德里希接到暗杀失败的报告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暗杀小组的负责人照片摔在桌上,冷冷地对部下说道:“让潜艇返航,至于这些废物,按军法处置。”
随后,他重新拿起费尔多的情报档案,在扉页上写下“优先级:最高”的字样,“通知‘猎鹰’小组的后备人员,重新制定计划,我不信他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
遭遇暗杀的经历,让费尔多变得更加谨慎,但也让他的斗志愈发高昂。在当天下午的集群会议上,他向部下们讲述了清晨的遭遇,然后拍着桌子说道:“敌人想用暗杀来阻止我们,这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我们要用更猛烈的反击来回应他们——夜间突袭计划,提前执行!”
台下的军官们群情激愤,齐声响应。费尔多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战场上火力的对决,更是意志的较量。德国人的暗杀,非但没有打垮他,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赢得胜利的信念。
夕阳西下,费尔多站在机库前,看着地勤人员为“喷火”战机挂载炸弹。他摸了摸肩膀上的划痕,心中默念:“来吧,海德里希,来吧,戈林,我等着你们的下一次‘问候’——但胜利,终将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