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收到电报,部队有紧急任务,需要我立刻归队。”
许繁星突然就有些失落,小声嘟哝,“这么快吗?昨天还说要陪我买东西的……”
她撇了撇嘴,“兵哥哥也骗人呀?”
刚获得一个盘靓条顺的未婚夫,也才刚开始恋爱,他就要走了。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怨念,周靳南心口像是被羽毛挠了下,一种陌生异样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喉咙滚了滚,凝视着她的眼睛,“情况紧急。我会尽快处理完,回来看你。”
他眼神认真,没有任何敷衍。
许繁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他是军人,有他的职责。
她冲他笑了笑,“那你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两人之间一时间沉默下来,他就这样坐着,陪她吃完这顿早饭。
直到许繁星放下筷子,他才站起身:“我走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儿不安全,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跟他走?
这个提议倒是很有诱惑力。
只是许繁星忽然想到,沈连城和林清芜吸了原主那么多血,原主傻白甜也许不跟他们计较,但她许繁星可不是!
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太便宜那对极品了?
那些钱,她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这不仅是为了钱,也是想为原主讨个公道。
许繁星抬起头,对上周靳南隐隐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是挺想跟你一起走的,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必须处理。”
“沈连城和林清芜拿了我那么多东西,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把该是我的拿回来。”
见她一脸坚定,周靳南尊重她的决定,“好。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
“嗯!”许繁星点头,“等我解决了这边的麻烦,我就去找你。”
找他……
这就意味着她要彻底放下沈连城。
周靳南心头一动,“嗯。等你决定好了,什么时候想跟我走,给我捎个信或者发电报,我回来接你。”
这像是个郑重的承诺,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她。
临走前,他又不太放心地补充了句,“照顾好自己,有事可以找大队书记,或者给我发电报。”
“知道啦。”许繁星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周靳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在转过身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喊住他,“周靳南同志。”
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路上小心,一切顺利。”许繁星红着脸,就跟做了亏心事似的,心脏怦怦直跳。
而周靳南像是被点了穴道,整个人僵在原地。
脸上被亲吻过的地方,好像被烫到,瞬间灼烧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脖子……也都像是着了火,前所未有的烫!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错愕地看着许繁星,“你……”
许繁星眼神狡黠,像是只成功偷腥的小猫,“怎么了,你是我对象,还不让亲啊?”
“不是。”周靳南窘迫地提醒,“注意影响,被人看见了不好。”
他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许繁星忍不住笑出声,“好的呢,周营长。”
周靳南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明媚的笑,连忙转过身,快步离开了小院,生怕她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路上,他试图压下嘴角那不受控制想要上扬的弧度,但眼底漾开的笑意却么也藏不住。
脚步却不像平时那样沉稳有力,反而有点虚浮,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他知道,自己今晚恐怕要失眠了……
……
送走了周靳南,许繁星心底有点儿不得劲,感觉到手的鸭子飞了。
毕竟像他那样的身份,出任务就是个谜,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搞不好时间长了,就把她给忘了!
许繁星没有抱太大希望,想了想,最终决定等解决完这边的事,就收拾包袱主动去找他。
傍晚时分,手机的电量下降到了45%,许繁星正想给许蕙兰打个电话,让她给自己准备些充电宝,突然发现床上多了一个小保险箱!
妈妈这么快就把东西送过来了吗?
许繁星顿时激动起来,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锁果然开了。
保险箱里被塞得满满当当,最上面一层是妈妈精心给她准备的生存物资。
抗生素、感冒药、肠胃药、维生素……几包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她惯用的洗漱用品和卫生用品……
至于最下面那层,许繁星睁大眼。
居然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五摞厚厚的纸币,都是这个年代的。每一摞的厚度都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人瞠目结舌,估算下来,起码有五千块!
钞票下面,还压着个牛皮纸信封。
打开后,里面是厚厚一叠全国通用粮票、肉票、布票、煤票、工业券……
数量和种类之多,足以让她在这个年代衣食无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富豪。
而在箱子的最角落,许繁星摸出了另一部手机和两个太阳能充电宝,还有连接充电宝的数据线!
妈妈几乎把她能想到的东西都塞了进来,有了这些东西,她在这个年代的底气就足了很多!
许繁星迫不及待地拿起那部新手机,长按开机。
屏幕亮起,电量是满格。
她立即尝试拨打许蕙兰的电话,然而,没有接通。
屏幕上显示着“无服务”,她又尝试着联网、发送短信,全都失败了。
看来这部手机没办法在这个时空里进行通讯,只能用原本的那一部。
所以,她必须保管好。不然丢了,就没办法联系妈妈了。
许繁星又拿起原来那部手机,尝试着连接充电宝,一秒、两秒、三秒……
她屏吸等待着,终于的,电量跳跃了下,变成了46%。
也就是说,这个太阳能充电宝能用!
许繁星惊喜着,正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蕙兰,院子的门忽然再次被敲响——
“许繁星同志,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