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知青点就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陆野有异能,精神力强,人没进知青点就发现了,不想闹腾,他直接操控植物悄悄靠近他们。
那植物会释放无色无味的气体,而且还有致幻效果。
一路吵吵闹闹往回走,中途突然大打出手,四个人没一个身上是好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刚开始还以为遇到野兽了,问了才知道打架打的。
问为什么打架,只说喝酒喝兴奋了,没忍住。
再多的,四人三缄其口,怎么问都死活不说。
联想到这些人平时的作为,都认为他们想打知青点那几辆自行车的主意,结果还没到知青点就起内杠,酒气上头直接全员遭殃。
大队长心里也清楚,最后被罚挑一个月的粪。
正好地里需要施肥。
“这次来的知青不一般啊,一出手就是四辆自行车。”
“真有钱,我们想买一辆还不知道要攒多少年,人家轻轻松松就能买,哎……”
看着心里就不好受,但也是感慨一下,暂时没有生出什么心思。
“诶,你们说二赖子他们的事,会不会是……”
未尽之意大家都懂,私下里也嘀咕,但没敢大咧咧说出来。
“还能是什么,喝酒喝得脑子不清醒了呗,人没送到家就打上了。”
不是没人怀疑陆野他们,但这根本不可能。
看二赖子他们那惊恐的样子,反倒像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自此,宋乔歌他们一鸣惊人,成为清河大队饭后谈论的焦点。
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也算是出了名,和宋乔歌他们的美谈不同。
时予宁凭借三步一喘的功力,成为大队不敢轻易靠近的人。
生怕一个不注意,遭了一身麻烦事。
也算是另类达到目的了。
不过时予宁发现,自从昨天公社那件事之后,陆野好像有点过于关注她。
之前懒得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的人,一晚上看了她好几次。
第二天清晨,时予宁沿着弯曲的山路向上走。
晨露未曦,林间空气清新湿润,鸣脆声不绝于耳。
时予宁像只刚出笼的小鸟,迈着轻快的脚步,东张西望,对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有着十足的好奇心。
走了一阵,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小径幽深,隐约有水流声传来。
她揣着好奇心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宽阔的河滩。
上游有一处小瀑布,水流不大,从断崖上垂落,溅起细碎的水花,哗啦声清脆悦耳。
瀑布下水潭清澈见底,空气中水汽氤氲。
溪流从瀑布处缓慢流出,河水清浅,两岸草木葱茏,溪中巨石被冲刷得圆润光滑。
一块平整光滑的巨石上,有人影浮动。
时予宁止住脚步,静静感受一番舒心的景色后,转身走向他处。
时予宁离开后,石壁上的陆野目光幽幽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那好像是时知青吧?”黎阳也看到了,觉得对方挺识趣的,见有人就自动离开。
陆野鄙视:“人家又不傻。”
万一是那心思不好的,过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黎阳挠头傻笑:“还是野哥想得深。”
黎阳被嫌弃也不恼,他野哥就这性子,早就习惯了。
“对了野哥,我们在京市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下乡了?”前一秒陆伯母还念叨在安排工作,下一秒陆野就拿下乡通知单回家。
他还以为陆野和家里人闹矛盾了,二话不说跟着报名。
陆野轻描淡写:“呆腻了换个地方。”
这些年一直待在京市,被压抑久了,再不出来释放释放,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戾气。
他家里人也知道,所以就任由他决定,作为陆家最小的儿子,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都不会干涉他的生活。
“走了。”说完跳下巨石,挥挥手消失在黎阳眼前。
黎阳两眼放光:“野哥越来越厉害了。”外人只知道陆野从小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只有他们亲近的人才知道陆野本事大着呢,只是不喜束缚。
他很有自知之明,只需安静等陆野回来投喂就行。
陆野绕过竹林往里走,没想到又遇见了时予宁。时予宁正艰难拉着一根干枯的树枝,见他盯着不走,开口询问:“陆知青有事?”
陆野不说话,眼神幽深盯着对方,嘴里缓慢吐出:“有空间怎么不用?”
时予宁心里生寒,面上不解:“嗯?什么空间?”
心里急得不行,脑子疯狂想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我不小心暴露了?!」
时予宁疯狂回想之前的记忆,没有找到任何被发现的可能,紧接着又是不解。
「这不对劲,我刚才很小心,他不可能看到。」
时予宁紧紧盯着陆野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可惜对方稳如老狗。
那如旋涡般的眼睛,会不知不觉让人深陷其中。
时予宁摇了摇头,很笃定这人绝对有问题。
「这绝对不是文中的陆野,文中的陆野性子桀骜,脾气很暴躁一点就炸。绝对不是这个危险的家伙!」
文中?原来如此!
陆野听着不断冒出来的心声,像是被她的反应愉悦到,短促笑出声。
对方笃定的眼神让她心越来越沉。
「完了,完了。」
「他该不会要控制我,然后让我当他的工具人吧?!」
时予宁内心崩溃,这空间应该和她融为一体,人没了空间也跟着销毁,别人无法据为己有。
短短一瞬间,她想了好多遗言,可惜没机会再见到爸爸妈妈和哥哥弟弟。
知道对方在逼她,时予宁却是丝毫没办法,因为她的空间不能进人!
“想好怎么编了没?”陆野恶趣味出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一时没忍住逗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自认没有任何破绽,只要她不承认,那就是没有。
陆野一脸看透的表情,无所谓摊手:“随你。”
时予宁蹙眉:“什么意思?”
陆野轻笑:“那么惊讶作何?你有奇遇,不代表别人就没有。”
“这么说,你有?”如果是这样的话,时予宁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挽救挽救。
“你说呢?”
陆野意味不明,任由一截小藤蔓在手上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