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晨的景仁宫,满院都飘着芝麻与浆糊的混合香气 —— 小德子蹲在院中的石桌上,正用芝麻粒拼 “平安宴” 三个大字,黑芝麻拼笔画,白芝麻做边框,忙活了半个时辰,“安” 字的宝盖头却歪得像个小山坡。他气得直拍桌子:“怎么总歪啊!刘姑姑,是不是芝麻粒太滑了?我换糯米粘行不行?”
刘姑姑端着刚熬好的浆糊走过来,见石桌上撒满芝麻,连石缝里都嵌着几粒,忍不住笑:“糯米粘太稠,会把芝麻粒粘成块,哪有现在好看?你别急,慢慢拼,像高峰给人按穴那样,心细点就好。”
小德子噘着嘴刚要再试,就见永寿宫的小芸提着食盒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高峰公公,小德子公公!出大事了!丞相在天牢里招了,说之前跟华贵妃娘娘勾结,想帮丞相控制后宫,还偷偷传递朝堂消息呢!”
这话让正在整理按穴手册的高峰停下了笔,贤妃也从廊下走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果然如此。华贵妃倚仗丞相是她舅舅,在后宫横行霸道,早就跟丞相绑在一条船上了,现在丞相倒了,她自然跑不了。”
小德子手里的芝麻粒 “哗啦” 撒了一地,他瞪大眼问:“勾结是什么意思?华贵妃是不是要被抓起来?那她还能来咱们的平安宴吗?我可没给她留芝麻饼!”
高峰揉了揉他的头:“她做了坏事,不会来平安宴了。你先把芝麻粒收好,别浪费,咱们继续拼字。”
没等小德子把芝麻粒捡完,养心殿的苏培盛就带着圣旨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禁军。景仁宫众人赶紧躬身接旨,苏培盛展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贵妃苏氏,勾结丞相,干预朝政,扰乱后宫,罪证确凿。念其家族曾有功于大楚,免其死罪,废黜贵妃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钦此!”
念完圣旨,苏培盛对高峰说:“陛下让奴才跟你说,华贵妃倒了,后宫再无隐患,你可以安心筹备平安宴,不用再担心有人作祟。”
高峰躬身谢恩:“谢陛下体恤,奴才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苏培盛走后,小德子才敢小声问:“庶人是什么呀?冷宫好玩吗?华贵妃去了还能吃芝麻糖吗?”
刘姑姑叹了口气:“庶人就是普通百姓,可她这庶人是被关在冷宫里,那里又冷又偏,连热饭都难吃上,哪还有芝麻糖?这都是她自己做的孽,怪不得别人。”
贤妃也补充道:“以前她在后宫欺负这个、刁难那个,容妃娘娘、林昭仪娘娘都受过她的气,现在倒了,大家也能松口气了。”
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华贵妃被带走的消息。小德子好奇,拉着高峰想去看看,却被贤妃拦住:“别去,看她落魄的样子,没什么好瞧的,免得她记恨你,以后在冷宫还不安分。” 高峰也觉得有理,便拉着小德子留在景仁宫,继续拼芝麻字。
而翊坤宫方向,此刻正一片混乱。华贵妃穿着一身素色布衣,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往日精致的妆容早已花了,被两个宫女架着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挣扎,嘴里喊着:“我不服!我是贵妃!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舅舅是丞相,他会来救我的!”
可路过的宫女太监们,要么低头匆匆走过,要么远远看着,没人敢上前,更没人同情 —— 以前华贵妃仗着权势,经常打骂宫女太监,现在她倒了,没人愿意帮她。走到宫门口时,她看到禁军押着丞相府的人往天牢方向走,其中就有她的母亲,她哭着喊:“娘!救我!我不想去冷宫!” 可她母亲自身难保,只能含泪别过头,根本不敢回应。
禁军上前,粗鲁地把华贵妃推上一辆简陋的马车,马车没有帷幔,冷风直接灌进去,华贵妃缩在角落里,终于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无尽的绝望。马车驶往冷宫时,她还在断断续续地喊:“我不服…… 我不该输给一个小太监……” 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消息传到钟粹宫时,容妃正在跟小莲学按揉手法,听到消息后,她松了口气,笑着说:“以后终于不用再担心她找我麻烦了。之前她总在御花园故意刁难我,现在倒了,后宫也能清净了。” 她还特意让人给景仁宫送了盒新采的茶叶,说是 “庆祝后宫安稳”。
永寿宫的林昭仪更是高兴,抱着三皇子说:“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咱们了,等平安宴的时候,咱们去景仁宫,跟小德子哥哥一起吃芝麻饼,好不好?” 三皇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手里还攥着小德子送他的芝麻糖,笑得格外开心。
连太后都在慈宁宫跟身边的宫女说:“华贵妃太骄纵,早就该管管了,现在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也是她应得的。高峰这孩子不错,帮着陛下清除了奸佞,后宫也能安稳了。” 还特意让宫女给景仁宫送了块上好的绸缎,说是 “给平安宴做装饰”。
景仁宫的氛围也越来越热闹。小德子终于把 “平安宴” 三个字拼好了,虽然 “安” 字还是有点歪,却引得大家都来称赞。刘姑姑把太后送的绸缎剪成小旗子,系在芝麻苗旁边,风一吹,五颜六色的旗子飘起来,格外好看。
高峰坐在廊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 —— 华贵妃这个后宫最大的对手倒了,丞相也被关在天牢,朝堂和后宫都终于安稳了。他拿起桌上的按穴手册,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他之前写的一行小字:“按穴需守正,做人亦需守正,方能安稳长久。” 现在看来,这句话终于应验了。
傍晚时分,林昭仪带着三皇子来景仁宫串门,三皇子一进门就扑向小德子,要跟他一起玩芝麻粒。林昭仪则跟高峰、贤妃坐在廊下聊天:“陛下已经下旨,让刑部尽快审理丞相一案,清算他的党羽,以后朝堂也会清净了。咱们后宫的人,终于能安心过日子了。”
贤妃笑着点头:“是啊,以后不用再担心有人搞阴谋诡计,咱们可以好好种芝麻、做点心、教按穴,过平静的日子。平安宴的时候,咱们多请些人,热闹热闹。”
小德子听到 “平安宴”,立刻凑过来说:“我要请御膳房的王师傅!他会做芝麻糕,还能帮我烤个比桌子还大的芝麻饼!还要请赵侍卫和孙侍卫,他们保护咱们,要给他们多留几块饼!”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庭院里的欢声笑语,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依旧明亮。小德子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画纸,画着平安宴的最终版本 —— 中间是个巨大的芝麻饼,上面用芝麻拼着 “平安” 两个字,周围围着太后、皇帝、皇后、林昭仪、容妃、三皇子、赵侍卫、孙侍卫,还有他和高峰、贤妃、刘姑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块芝麻点心,脸上满是笑容。
高峰坐在案前,整理着平安宴的邀请名单,旁边放着小德子留给他的芝麻酥。他看着窗外的芝麻苗,枝叶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安稳日子欢呼。
而冷宫深处,华贵妃缩在冰冷的墙角,没有炭火,没有热饭,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她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嚣张和跋扈,不过是仗着丞相的权势,一旦失去权势,她什么都不是。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等待她的,将是永无止境的冷宫岁月。
景仁宫的烛火,却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温暖与希望。高峰知道,华贵妃倒了,丞相被抓,这场牵动朝堂与后宫的风波终于彻底落幕。以后的日子,他会继续守护着景仁宫,守护着身边的人,种芝麻、做点心、教按穴,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再也没有纷争,再也没有危险。
窗外的风,带着春天的花香和芝麻的清香,吹进景仁宫。高峰拿起一块芝麻酥,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带着久违的安稳。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守护的幸福 —— 简单、温暖,还有身边人的陪伴,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