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初的景仁宫,满院的芝麻苗都裹上了薄霜,却挡不住小德子的热闹劲儿 —— 他蹲在 “芝麻试验田” 旁,手里拿着个小木牌,正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 “太后生日快乐”,木牌边还摆着十块用油纸包好的芝麻饼,说是 “给太后的生日礼,比金银珠宝还香”。
“小德子!你这字写得比蚂蚁爬还难看,太后见了怕是认不出!” 刘姑姑端着刚熬好的艾草姜茶从屋里出来,见他把木牌插在芝麻苗中间,忍不住笑骂,“再说,太后是皇室贵胄,哪会缺你这几块芝麻饼?赶紧收起来,别让人看见笑话。”
小德子赶紧把木牌抱在怀里,梗着脖子反驳:“才不会笑话!上次太后还赏我桂花糕呢,肯定喜欢我的芝麻饼!禄子哥说了,送礼要送心意,我的心意就是芝麻饼!”
正说着,高峰从慈宁宫回来,手里还拿着太后赏的暖手炉 —— 前几日给太后调理肩颈,太后见他手凉,特意把宫里新制的银霜暖手炉赏了他。“太后跟我说,生日宴不用送贵重礼物,大家平安开心就好。” 高峰笑着把暖手炉放在廊下,“不过咱们也得准备份特别的,不能太寒酸。”
贤妃坐在软榻上,手里翻着《足底按穴浅解》,闻言眼前一亮:“你之前不是说,足底按穴能编成简单的动作吗?不如整个‘按穴养生舞’,让小太监们跳,既好看又实用,太后肯定喜欢。”
“养生舞?” 小德子眼睛瞬间亮了,扔下木牌就蹦过来,“我也要跳!我会按揉内庭穴,还会按足三里,跳的时候能不能拿着芝麻饼?跳完就能吃!”
高峰被他逗笑了:“跳的时候不能拿饼,不过跳完可以给你留一块。咱们找几个手脚灵活的小太监,编几个简单的动作,对应不同的穴位,既能表演,又能教大家养生,比送珠宝实用多了。”
接下来几日,景仁宫的庭院成了 “排练场”。高峰找了五个平时一起做事的小太监,都是手脚麻利的,小德子非要加入,说是 “景仁宫第一盯梢小能手,跳舞也肯定厉害”,结果第一天排练就闹了笑话 —— 教他按揉涌泉穴的动作,他非要把脚抬得比头高,差点摔进芝麻苗里;教他按揉太冲穴的节奏,他却跳成了 “吃芝麻饼的节拍”,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口饼,按一下,两口饼,按两下”,逗得其他小太监笑得直不起腰。
“小德子!你再把按穴跳成吃饼,我就把你的芝麻饼全没收!” 高峰无奈地扶额,只能单独教他最简单的动作 —— 按揉太白穴,只需要轻轻踮脚、屈膝,再用手按揉足底内侧,总算让他勉强跟上节奏。
刘姑姑也来帮忙,给小太监们缝了统一的表演服 —— 淡青色的衬袍,袖口和下摆绣着简单的穴位图案,既素雅又贴合主题。“穿上这衣服,跳起来才像样子,别让人觉得咱们景仁宫不重视。” 刘姑姑一边缝,一边叮嘱,“你们排练时别太用力,别把衣服扯破了,这可是赶工做出来的。”
转眼到了太后生日宴这天,慈宁宫被装点得格外热闹 —— 殿前挂着五彩宫灯,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各宫的娘娘都带着礼物赶来,有送珍珠项链的,有送翡翠摆件的,还有送名家字画的,个个价值不菲。小德子跟在高峰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他偷偷藏的两块芝麻饼,嘴里小声说:“禄子哥,他们的礼物都好亮,咱们的舞会不会不好看啊?”
“别担心,咱们的礼物最特别。” 高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殿中央的空地上 —— 那里已经铺好了软垫,就等小太监们表演。
太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寿服,坐在主位上,皇帝和皇后坐在两侧,脸上满是笑意。等各宫娘娘送完礼物,太后笑着说:“大家的心意哀家都收到了,不过最让哀家期待的,还是景仁宫准备的节目,听说很特别?”
高峰赶紧躬身行礼:“回太后,奴才和景仁宫的小太监们,编了支‘按穴养生舞’,既能表演,又能教大家通过简单动作按揉穴位,调养身体,还请太后指正。”
说完,他示意小太监们上场。五个小太监穿着淡青色的表演服,整齐地站在软垫上,小德子站在最边上,紧张得手都在抖,却还是努力挺直腰板。随着轻柔的乐曲响起,小太监们开始动作 —— 先是踮脚按揉涌泉穴,再屈膝按揉太冲穴,接着侧身按揉足三里,每个动作都对应着不同的穴位,节奏舒缓,动作整齐,袖口的穴位图案随着动作飘动,格外好看。
小德子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却格外认真,每按一个穴位,都偷偷看一眼太后,见太后笑着点头,他跳得更起劲了,连之前记错的节奏都忘了,只跟着身边的小太监认真做动作。
乐曲结束时,小太监们齐声说:“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身体康健!” 然后整齐地行了个礼,赢得了满堂掌声。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了,指着小太监们说:“这个好!这个好!比那些金银珠宝实用多了!每个动作都对应穴位,咱们这些人平时久坐不动,正需要这样的简单动作调养身体,小禄子,你有心了!”
皇帝也笑着说:“朕看这舞不错,既好看又养生,回头让太医院的人跟着学学,再推广到各宫,让大家都能通过简单动作调理身体。”
皇后也点头附和:“是啊,咱们后宫的娘娘们,平时要么念经要么刺绣,肩颈腰腹都容易不适,学这舞正好,比吃汤药舒服多了。”
各宫娘娘也纷纷称赞,连平时不太说话的林昭仪都笑着说:“三皇子最近总爱跺脚,正好可以教他按揉涌泉穴,既能活动,又能养生,多谢小禄子公公想得周到。”
小德子见大家都夸,兴奋得脸都红了,忍不住大声说:“太后娘娘!这舞我也会跳!我还会按揉内庭穴,能消食化积,您要是吃多了,我教您!” 这话逗得太后笑得直拍腿,连皇帝都忍不住笑了:“这小太监真有趣,赏!”
苏培盛赶紧递上赏银,小德子接过赏银,又从布包里掏出一块芝麻饼,递到太后面前:“太后娘娘,这是我做的芝麻饼,您尝尝,吃了再跳养生舞,更舒服!”
太后接过芝麻饼,咬了一口,笑着说:“好吃!比御膳房的还香!小德子,以后你常来给哀家送饼,顺便教哀家跳养生舞,好不好?”
小德子高兴得蹦了起来:“好!我每天都来!还带芝麻饼!”
宴会结束后,太后特意留下高峰,拉着他的手说:“小禄子,你这孩子,总能想出让人惊喜的点子。这养生舞不仅让哀家开心,还能让大家都受益,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强多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好点子,尽管跟哀家说。”
“能让太后开心,是奴才的本分。” 高峰躬身行礼,“这舞也不是奴才一个人的功劳,是景仁宫的小太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你不用谦虚。” 太后笑着说,“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让大家都重视身体,别总想着争权夺利。以后在后宫,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跟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
离开慈宁宫时,高峰心里满是踏实 —— 这次的养生舞不仅让太后高兴,还赢得了各宫娘娘的认可,以后在后宫的人缘,肯定会更好。小德子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赏银和剩下的芝麻饼,兴奋地说:“禄子哥!太后喜欢我的饼!还让我每天去教她跳舞!以后我就是‘宫廷养生小老师’了!”
刘姑姑和贤妃在景仁宫等着,见他们回来,赶紧问情况。高峰把宴会的事说了,贤妃笑着说:“我就知道你的创意最特别,这下好了,各宫娘娘都认可你,以后咱们景仁宫在后宫的日子,会更安稳。”
刘姑姑也笑着说:“以后小德子就能经常去慈宁宫送饼了,说不定还能跟太后学几招养生的法子,回来教咱们。”
接下来的几日,“按穴养生舞” 在后宫火了起来 —— 各宫的娘娘都让小太监们学着跳,连太医院的李太医都来找高峰,说要把舞蹈动作画进《足底按穴浅解》,方便大家学习。小德子更是成了 “小老师”,每天都去慈宁宫给太后送芝麻饼,顺便教太后跳养生舞,有时候还会被其他娘娘请去,教她们按揉穴位,日子过得格外热闹。
这天,小德子从慈宁宫回来,兴奋地说:“禄子哥!太后说,等丞相的事了结了,要在御花园办个‘养生宴’,让大家都跳养生舞,吃我做的芝麻饼!”
高峰心里一动 —— 丞相案的收尾,终于要来了。他看着庭院里的芝麻苗,已经长得比小德子还高,绿油油的,透着生机。贤妃手里拿着苏培盛送来的消息,笑着说:“皇帝说,再过两日,就会在朝堂上揭发丞相的罪证,到时候丞相一倒,后宫就能彻底安稳了。”
小德子一听 “丞相要倒”,更兴奋了:“太好了!等丞相倒了,咱们就办养生宴,我做个比桌子还大的芝麻饼,让大家都吃不完!”
刘姑姑笑着说:“你这孩子,就知道吃!不过等丞相倒了,宫里清静了,办个养生宴庆祝也好,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高峰坐在案前,整理着《足底按穴浅解》的补充内容,旁边放着小德子留给他的芝麻饼。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案上的书和芝麻饼上,泛着柔和的光。他知道,再过两日,朝堂上的风波就会结束,后宫就能真正安稳,景仁宫的日子,也会像这芝麻苗一样,越来越红火。
小德子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画纸,画着御花园养生宴的场景 —— 中间是个比桌子还大的芝麻饼,周围围着太后、皇帝、皇后、三皇子,还有他和高峰、刘姑姑、贤妃,每个人都在跳养生舞,脸上满是笑容。他一边画一边说:“禄子哥,你看!养生宴肯定这么热闹,到时候我要站在最中间,教大家跳最难得动作!”
高峰笑着点头:“好,到时候你站在最中间,做最厉害的‘养生小老师’。”
刘姑姑端来刚煮好的莲子羹,放在桌上:“快喝了羹汤,别累着。等丞相的事了结了,咱们就能好好准备养生宴,让大家都开心。”
贤妃坐在一旁,看着画纸,脸上满是笑意:“是啊,以后宫里没有争斗,只有安稳和开心,咱们就能好好过日子,种芝麻,做饼,跳养生舞,多好。”
夜色中的景仁宫,充满了温馨与期盼。虽然朝堂的风波即将来临,但在这里,每个人都相信,只要一起努力,就能度过难关,迎来真正安稳、快乐的日子。而高峰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 他守护景仁宫的路,还会继续走下去,用自己的手艺和智慧,守护这份难得的温暖与幸福。
翊坤宫里,华贵妃看着窗外的月光,脸色惨白 —— 她已经好几天没收到丞相的消息了,心里满是焦虑,却又无能为力。她不知道,再过两日,她的丞相舅舅就会被扳倒,她的好日子,也会彻底结束。而景仁宫的烛火,依旧明亮,像黑暗中的一束光,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光明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