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细雨淅淅沥沥,打湿了皇宫的琉璃瓦。容妃宫的宫女再次急匆匆跑向景仁宫,脸上的焦急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见到高峰时,几乎是哭着跪倒在地:“小禄子公公,求您再救救我家娘娘的兄长!周大人这次被人诬陷贪墨赈灾款,官府还找到了有他签名的账本,说是铁证如山,再过五天就要流放三千里了!”
高峰心中一沉,连忙扶起宫女。运转还阳神功感知,宫女的情绪满是 “恐慌” 与 “急切”,却依旧没有 “心虚” 的波动,显然周远又一次陷入了诬陷。他皱眉问道:“周大人如今在何处?账本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周大人现在被关在应天府大牢,娘娘已经派人去打点,暂时还没受苦。” 宫女抹着眼泪说,“上个月江南闹水灾,朝廷拨了十万两赈灾款,让周大人负责发放。可前几天,应天府知府突然上报,说赈灾款少了三万两,还在周大人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账本,最后一页有周大人的签名,写着‘三万两赈灾款已挪用’,知府说这就是周大人贪墨的证据!”
高峰听完,立刻前往容妃宫。容妃见到他,早已没了往日的端庄,红着眼眶拉住他的手:“小禄子公公,上次你救了我兄长,这次他又遭人陷害,你一定要再帮帮他!我兄长为人正直,怎么可能贪墨百姓的救命钱啊!”
高峰感知到容妃情绪中的 “绝望” 与 “信任”,轻声安抚:“娘娘放心,我这就去应天府查看账本,定能找到证据还周大人清白。”
当天下午,高峰便带着小德子赶赴应天府。应天府知府早已等候在府衙外,脸上满是 “恭敬”,却在高峰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 “紧张”—— 这细微的情绪波动,被高峰精准捕捉到,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疑虑。
进入府衙后,知府将账本呈给高峰:“小禄子公公,这就是从周大人书房搜出的账本,您看最后一页的签名,还有‘挪用三万两’的记录,都是周大人的笔迹。”
高峰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账本纸张泛黄,前几页记录的赈灾款发放明细清晰工整,墨迹也因时间久远变得有些暗淡。翻到最后一页,“周远” 的签名和 “三万两赈灾款已挪用” 的字迹格外醒目,墨迹颜色明显比前几页鲜亮,甚至在灯光下还能看到一丝未完全干透的光泽。
他心中一动,想起物理系曾学过的 “墨迹氧化” 原理 —— 墨水中的碳元素暴露在空气中,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氧化,墨迹颜色会逐渐变深、变暗,且质地会变得更稳定;而新写的墨迹,碳元素氧化程度低,颜色鲜亮,还可能残留水分,与旧墨迹有明显区别。
为了验证猜想,高峰让小德子取来一盆清水,用棉签蘸取少量清水,轻轻擦拭账本最后一页的墨迹 —— 棉签上立刻沾染上了淡淡的黑色,且墨迹边缘出现了轻微的晕染。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擦拭前几页的旧墨迹,棉签上几乎没有颜色,墨迹也丝毫没有晕染的痕迹。
“知府大人,你确定这账本是在周大人书房搜出的?且最后一页的签名和记录,是周大人亲笔所写?” 高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知府。
知府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语气却依旧强硬:“千真万确!是下官亲自带人去搜的,账本上的字迹,下官也比对过周大人以往的文书,确实是他的笔迹!”
高峰冷笑一声,将账本放在桌上,指着最后一页说:“知府大人若是不懂墨迹氧化的道理,不妨仔细看看 —— 前几页的墨迹因氧化时间长,颜色暗淡,且不溶于水;而最后一页的墨迹,颜色鲜亮,还能被清水晕染,显然是近期才写上去的,绝非周大人管理赈灾款时所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刚才查看账本时发现,最后一页的纸张边缘,比前几页更平整,没有因长期翻阅产生的磨损痕迹,显然是后来才装订上去的。你说这是从周大人书房搜出的账本,莫非周大人会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好新的纸张,等着别人伪造证据?”
知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开始微微颤抖。高峰运转还阳神功,清晰地感知到他情绪中的 “恐惧” 与 “心虚”,显然已被戳穿谎言。
“还不老实交代?” 高峰语气加重,“是谁让你伪造账本,诬陷周大人?三万两赈灾款到底去了哪里?若你如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继续隐瞒,休怪我禀报皇帝,治你个通同舞弊、诬陷忠良之罪!”
知府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禄子公公饶命!是下官一时糊涂,被人胁迫!是江南盐商张万才,他给了下官五千两白银,让下官伪造账本诬陷周大人,还说周大人挡了他的财路,只要把周大人赶走,他就能垄断江南的赈灾粮买卖!那三万两赈灾款,也被他偷偷运走了!”
高峰立刻让人将知府关押起来,同时派人去抓捕张万才,并搜查他的仓库。不出所料,在张万才的私人仓库里,果然找到了未开封的三万两赈灾银,还有他与知府往来的书信,上面清楚地写着伪造账本的计划。
证据确凿,高峰立刻将情况禀报皇帝。皇帝大怒,下令将张万才和知府打入大牢,择日问斩,同时下旨释放周远,恢复他的官职,并赏赐黄金百两,安抚他两次遭诬陷的委屈。
周远出狱后,再次来到皇宫向高峰道谢,言语间满是感激:“小禄子公公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周某此生难忘!日后若有需要,周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峰笑着扶起他:“周大人不必多礼,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一心为民,清正廉洁,本就不该蒙受不白之冤。”
容妃得知兄长再次被救,特意在宫中设宴款待高峰。席间,她亲自为高峰斟酒,眼中满是感激:“小禄子公公,你不仅救了我兄长的命,还保住了我们周家的名声。从今往后,你若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说,我定全力相助。”
高峰接过酒杯,轻声说道:“娘娘客气了。守护朝廷忠良,维护公平正义,是我作为‘护国太监’的责任。只要周大人日后继续为百姓办实事,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宴会结束后,小德子跟在高峰身后,兴奋地说:“禄子哥,你太厉害了!仅凭墨迹就能看出账本是伪造的,那知府被你说得哑口无言,真是大快人心!”
高峰笑着说:“这都是‘墨迹氧化’的原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破绽。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也要多留意细节,不能被表面的‘证据’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