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刚从太医院出来,手里还拿着李太医交给他的药膏配方,就见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小厮迎了上来,躬身道:“禄子公公,我家大人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高峰愣了一下,问道:“你家大人是哪位?”
“我家大人是当朝宰相,现在就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等着您。” 小厮回答。
高峰心里犯起了嘀咕:宰相是文官派的首领,平时很少与后宫太监打交道,今日突然找自己,怕是不只是 “要事相商” 这么简单。他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跟着小厮走到御花园的凉亭,就见一位须发花白、面容威严的老者坐在石凳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是宰相。高峰走上前,躬身行礼:“奴才见过宰相大人,不知大人找奴才何事?”
宰相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公公不必多礼,坐吧。我找你,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高峰依言坐下,心里却越发警惕 —— 文官派一直保持中立,不偏帮任何一位皇子,现在突然找自己,大概率是想试探他的立场。
果然,宰相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最近宫里不少人都在说,公公与林将军走得近,还多次帮三皇子解围。陛下又格外信任公公,连免死金牌都赐了,想来公公在宫里的分量,不比朝中大臣轻。”
高峰没有接话,只是垂首道:“陛下厚爱,林将军信任,都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不敢妄谈分量。”
宰相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那不知公公心里,更支持哪位皇子?如今大皇子有外戚派支持,三皇子有武将派撑腰,朝堂上虽没明着说,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储君之争早晚要摆到台面上。”
这话直接点破了试探的目的,高峰心里早有准备,抬起头,语气诚恳:“大人,奴才只是个后宫太监,本分是伺候陛下、调理后宫,不敢参与储君之争。不过奴才倒有个浅见 —— 不管是哪位皇子,将来若能坐上皇位,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楚朝稳定太平,那就是值得支持的好君主。现在陛下身体康健,各位皇子也还在成长,谈储君实在太早了。”
宰相听完,眼睛微微一亮,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缓和了不少:“公公这话倒是实在。现在朝堂上不少人都盯着皇子们的动向,要么急着站队,要么忙着算计,像公公这样不偏袒、有远见的,倒是少见。”
高峰连忙道:“大人过奖了,奴才只是说句心里话。储君之事关系重大,不是奴才该置喙的,奴才只盼着宫里、朝堂上都能安稳,别出乱子。”
“好一个‘别出乱子’,” 宰相笑了笑,“公公虽身在后宫,却比不少朝堂大臣看得明白。之前我还担心,公公靠着陛下的信任,会偏帮某一方,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后宫调理、太医院药膏改良的事,宰相没再提皇子立场的话题。临走时,宰相拍了拍高峰的肩膀:“以后在宫里若有什么难处,或是朝堂上有人说些针对你的闲话,尽管跟我说。我虽管不了后宫的事,但在朝堂上,帮你说几句话还是能做到的。”
高峰躬身谢道:“多谢大人关照,奴才感激不尽。”
看着宰相离开的背影,高峰心里松了口气 —— 这次试探算是顺利过关了。文官派保持中立,若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以后就算外戚派在朝堂上针对自己,也能多一层保障。
回到景仁宫,小德子正坐在门口等他,手里还拿着一块芝麻糕:“禄子哥,你可回来了!刚才宰相大人的小厮来找你,我还担心出什么事呢。”
高峰接过芝麻糕,咬了一口,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是宰相大人找我聊了几句。以后在宫里,咱们又多了个能帮衬的人。”
小德子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以后大皇子他们要是再想找咱们麻烦,也得掂量掂量了!”
高峰点点头,心里却很清楚:文官派的认可只是暂时的,只要储君之争没结束,朝堂和后宫的暗流就不会平息。但至少现在,他多了一份保障,以后行事也能更从容些。
正说着,贤妃宫里的宫女走了进来,对高峰说:“禄子公公,贤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是三皇子的兵法课遇到了难题,想让您给指点指点。”
高峰站起身,对小德子说:“我去贤妃娘娘宫里一趟,你把桌上的药膏配方收好,别弄丢了。”
说完,便跟着宫女往贤妃宫里走去,心里盘算着:三皇子的兵法课不能马虎,这不仅关系到三皇子的成长,也关系到武将派对他的支持。不管朝堂局势怎么变,守护好三皇子,始终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