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的烛火彻夜未熄,皇帝捏着那枚刻有 “幽冥阁” 三字的玄铁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殿内站着禁军统领赵烈 —— 此人是皇帝心腹,曾随皇帝南征北战,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此刻他垂首立在一旁,神色凝重。
“江湖势力竟敢潜入皇宫,还盯着小禄子的还阳神功,这是把朕的皇宫当什么地方了?” 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将令牌扔在案上,“赵烈,朕命你即刻带三百禁军,彻查京城所有客栈、茶馆、赌场 —— 凡是可能藏江湖人的地方,都要查!务必把这幽冥阁的人揪出来!”
赵烈躬身领命:“臣遵旨!只是京城鱼龙混杂,幽冥阁探子若藏得深,怕一时难以排查……”
他话未说完,殿外传来脚步声,高峰在苏培盛的引领下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块从令牌上刮下的玄铁碎屑。“陛下,奴才刚查验过令牌,发现这玄铁里掺了少量磁铁 —— 寻常玄铁不会吸附铁器,可这令牌能轻轻吸住银针。”
说着,高峰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靠近案上的令牌,银针果然微微倾斜,贴在了令牌表面。“奴才想,若幽冥阁的探子都持有同款令牌,必然也含磁铁。禁军弟兄可带些细铁屑或银针,逐个排查可疑之人,只要铁器有吸附反应,便是线索。”
皇帝眼睛一亮,拍了下案:“好主意!这比盲目搜捕管用多了!赵烈,就按小禄子说的办 —— 让弟兄们多带银针,重点查城南、城西的偏僻客栈,那些地方最容易藏江湖人。”
赵烈立刻应下,转身就要出宫布置,高峰又补充道:“赵统领,幽冥阁探子身手定然不弱,查的时候务必小心,别让他们狗急跳墙伤了人。另外,他们若发现被查,可能会销毁令牌,弟兄们要留意他们腰间、袖口这些藏令牌的地方。”
赵烈点头:“多谢小禄子公公提醒,臣记下了。”
等赵烈走后,皇帝看着高峰,语气缓和了些:“这次又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细心发现令牌的蹊跷,怕是要费不少功夫。这段时间你也小心些,幽冥阁没抓到全部的人,说不定还会盯着你。”
“奴才明白,” 高峰躬身,“奴才已让赵虎、孙虎加强景仁宫的戒备,小德子也被我叮嘱过,不许再单独出门。另外,奴才还让各宫的宫女太监帮忙留意陌生人,有消息会第一时间禀报。”
皇帝满意地点头:“考虑得周全。你回去吧,有消息朕会让苏培盛告诉你。”
高峰刚走出养心殿,就见小德子蹲在宫门口的石阶旁,手里攥着个布包,见他出来,立刻跑过来:“禄子哥!我给你带了芝麻糖!赵侍卫说你在里面议事,我就一直在这等你 —— 幽冥阁的人会不会再来找你啊?我要不要跟赵侍卫学几招,保护你?”
高峰揉了揉他的头,接过布包:“别担心,禁军已经去查了,很快就能抓到探子。你乖乖在景仁宫待着,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回到景仁宫,贤妃早已在殿内等着,见高峰回来,立刻起身:“怎么样?皇帝怎么安排的?”
“皇帝派赵统领带禁军查京城,我提了用磁铁排查令牌的法子。” 高峰把令牌的事说了,又道,“只是幽冥阁敢潜入皇宫,肯定不止一两个探子,怕这次只能抓到小喽啰,抓不到核心人物。”
贤妃点头:“你说得对。江湖门派行事向来隐秘,尤其是这种敢窥探皇宫的,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图谋。你以后练还阳功时,一定要让赵虎、孙虎守在外面,千万别再单独待着。”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的禁军几乎全员出动,按高峰说的法子,带着银针挨家排查客栈。城南的 “悦来客栈” 是第一个有线索的 —— 伙计说前几天来了两个穿灰布衫的客人,整日待在房里,很少出门,腰间似乎总挂着个硬物。
赵烈立刻带人包围客栈,踹开房门时,那两个灰衣人正收拾行李,见禁军进来,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反抗。其中一人想摸向腰间的令牌,赵烈眼疾手快,一刀挑飞他的手腕,短刀 “哐当” 落地。
“拿下!” 赵烈大喝一声,禁军一拥而上,将两人按在地上。一名禁军掏出银针,靠近其中一人的腰间 —— 果然,银针吸住了一枚藏在腰带里的玄铁令牌,上面同样刻着 “幽冥阁” 三字。
消息传回皇宫时,高峰正在给太后调理膝盖。太后听说抓到了探子,松了口气:“还好抓到了,不然总觉得宫里不安稳。只是这幽冥阁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跟朝廷作对。”
“奴才也不清楚,” 高峰一边按揉太后的膝眼穴,一边说,“不过能培养出潜入皇宫的探子,想来不是小门派。等审讯出结果,就能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可谁也没料到,这两个探子竟是硬骨头。无论禁军怎么审讯,他们只说 “是奉命来皇宫探查”,至于幽冥阁的总坛在哪、还有多少探子在京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一概不说。赵烈没办法,只能把两人押入天牢,再从他们的随身物品里找线索。
傍晚时分,赵烈亲自来景仁宫找高峰,手里拿着一个从探子身上搜出的布包:“小禄子公公,这是从那两人身上搜出来的,除了些碎银子,就只有这个。”
高峰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墨笔标注着几条路线,终点竟指向皇宫的西北角 —— 那里是存放皇家典籍的藏书楼,平时守卫不算密集。更奇怪的是,地图上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像个扭曲的 “阳” 字,与还阳功心法开篇的符号有几分相似。
“这地图……” 高峰皱起眉,“他们的目标难道是藏书楼?可藏书楼里都是典籍,跟还阳功没关系啊。”
赵烈也疑惑:“臣让人查过,这两个探子之前去过城西的一家书铺,好像买过几本关于皇宫布局的旧书。只是这半张地图,实在看不出更多线索。”
高峰把地图递给赵烈:“赵统领,麻烦你把地图呈给陛下。另外,还请加强藏书楼的守卫 ——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烈点头:“臣明白,这就去办。”
等赵烈走后,小德子凑过来,看着高峰手里的令牌碎屑,小声问:“禄子哥,那两个坏人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事?这地图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啊?”
高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们肯定没说实话,幽冥阁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贤妃走过来,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气凝重:“这半张地图只是个开始。说不定幽冥阁早就盯上皇宫了,还阳功只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以后咱们更要小心,尤其是你,绝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窥探你的功法。”
高峰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 —— 那地图上的符号、指向藏书楼的路线,还有探子嘴硬不说的秘密,总觉得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他摸了摸袖中那枚从令牌上刮下的玄铁碎屑,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幽冥阁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两倍。赵虎和孙虎分别守在殿门两侧,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高峰坐在案前,手里摊着那半张地图的临摹本,反复看着上面的符号 ——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赵虎立刻拔出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