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前的景仁宫,像个被揉进了蜜的糖罐 —— 天还没亮,小德子就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在庭院里转圈,袋子里装的全是他为秋猎准备的芝麻饼,每块饼上都用芝麻拼了个 “兔” 字,美其名曰 “讨好猎场的兔子,让它们别跑”。刘姑姑蹲在廊下,手里拿着块旧羊毛毯拆洗,线团滚了一地,见小德子转圈差点踩到线,没好气地喊:“你这猴儿再转,我就把你的芝麻饼都缝进被子里,让你秋猎时抱着饼睡觉!”
小德子赶紧停住脚,把布袋子抱在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刘姑姑,这饼是给兔子的,也是给禄子哥的,缝进被子里就吃不了了。” 正说着,高峰从西厢房出来,手里拿着块画满线条的粗布 —— 那是他昨晚画的暖腰护具草图,上面歪歪扭扭标着 “羊毛夹层”“暖水袋口袋” 的位置,还沾了点墨渍,是小德子半夜凑过来想画芝麻饼蹭上的。
“禄子哥,你画的这是什么呀?像个大腰带!” 小德子凑过去,指着草图上的口袋,“这个小兜兜是装芝麻饼的吗?我觉得能装两块!”
高峰笑着拍掉他手上的饼屑:“这是给陛下做的暖腰护具,陛下腰疾虽好了些,久坐还是会酸,这个兜兜是装暖水袋的,不是装饼的。” 他拿起桌上的普通暖腰护具 —— 那是内务府给皇帝送的,粗布做的,硬邦邦的,贴在身上还不保暖,皇帝用了两次就扔在一边了。
刘姑姑拆完羊毛,凑过来看了看:“这护具是得改改,之前陛下用的那个,跟块硬纸板似的,哪能暖腰?你想加羊毛夹层,正好我这儿有拆好的羊毛,干净着呢,是之前太后赏的羊毛毯,我没舍得用。”
高峰眼睛一亮 —— 羊毛保暖性好,而且柔软,加在护具里既能保暖,又能贴合腰部曲线,比普通布料舒服多了。他赶紧接过羊毛,又找了块柔软的细棉布当衬里,开始裁剪布料。小德子也想帮忙,结果拿剪刀剪了个歪歪扭扭的口子,还差点剪到自己的手,被刘姑姑笑着赶去 “看芝麻饼,别添乱”。
裁剪完布料,高峰先把羊毛铺在两层棉布中间,用针线细细缝好 —— 羊毛要铺得均匀,不然穿在身上会结块,硌得慌。缝到腰腹位置时,他特意留出一块方形的空间,用细棉布缝了个小口袋,袋口还缝了根细带,能系住暖水袋,防止暖水袋移位。小德子趴在一旁看着,突然说:“禄子哥,你在口袋旁边再缝个小兜兜呗,装块芝麻饼,陛下饿了就能吃!”
刘姑姑正在穿针,闻言笑出声:“你这孩子,满脑子都是芝麻饼!陛下要是饿了,御膳房会送吃的,用得着在护具里装饼?” 高峰也笑了,没理会小德子的 “馊主意”,继续缝护具 —— 他还在护具的边缘缝了圈松紧带,这样护具能更贴合腰部,不管皇帝坐着还是站着,都不会往下滑。
忙活了大半天,暖腰护具终于做好了 —— 浅灰色的细棉布,上面绣着圈简单的云纹,是刘姑姑帮忙绣的,羊毛夹层让护具摸起来软软的,暖水袋口袋藏在腰腹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整体看起来既朴素又实用。小德子凑过来摸了摸,羡慕地说:“禄子哥,这护具真软,比我的芝麻饼袋子还软!要是给我做一个,我冬天就能抱着暖乎乎的饼睡觉了!”
高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等秋猎回来,给你做个小的,不过不能装饼,只能暖腰。” 小德子一听,高兴得蹦了起来,抱着护具就想往外跑:“我去告诉御膳房的王师傅,让他多给我留两盘饼!”
次日上午,高峰拿着暖腰护具往养心殿去。刚到宫门口,就见苏培盛正急得团团转,见他来,赶紧迎上去:“小禄子公公,你可来了!陛下今早看奏折,坐了没半个时辰就说腰酸,正发脾气呢,你快进去劝劝!”
高峰跟着苏培盛走进正殿,果然见皇帝皱着眉,手按在腰眼上,案上的奏折堆得老高,墨汁都洒出来了几滴。“陛下,奴才给您送样东西,或许能缓解腰酸。” 高峰躬身行礼,把暖腰护具递了过去。
皇帝愣了愣,拿起护具摸了摸:“这是什么?看着像护腰,却比内务府送的软多了。”
“回陛下,这是奴才改进的暖腰护具,里面加了羊毛夹层,能保暖,腰腹处还有个小口袋,能装暖水袋,您久坐时用,能缓解腰酸。” 高峰一边说,一边帮皇帝把护具系在腰上 —— 松紧带刚好贴合腰部,羊毛夹层贴着皮肤,暖乎乎的,一点都不硌得慌。他又找了个小暖水袋,装满温水,放进护具的小口袋里,系好带子。
皇帝系好护具,试着坐直身子,又活动了下腰肢,眼睛瞬间亮了:“哎?还真不酸了!这羊毛夹层软乎乎的,暖水袋的暖意刚好渗到腰眼上,比你按揉时的暖意还持久!” 他又坐下来看了会儿奏折,这次坐了近一个时辰,也没说腰酸,反而笑着对苏培盛说:“你摸摸,这护具多贴合,比工部做的那些硬邦邦的护具好用多了!”
苏培盛赶紧上前摸了摸,也笑着说:“可不是嘛!这羊毛夹层软和,还加了暖水袋口袋,想得真周到!小禄子公公这脑子,比工部的匠人还灵!”
皇帝心情大好,拍着高峰的肩膀说:“你这孩子,不去当匠人可惜了!苏培盛,传朕的旨意,让工部照着这个护具的样式,多做几个,送两个给太后,再给各宫娘娘也送一个,让她们也尝尝这‘巧思’的好处!”
“奴才遵旨!” 苏培盛赶紧应下,心里也替高峰高兴 —— 这护具一推广,高峰在宫里的声望,又得涨一截。
高峰躬身谢恩:“陛下谬赞,奴才只是想着能帮陛下缓解腰酸,没别的心思。”
“你这心思就很好!” 皇帝笑着说,“比那些只会说‘陛下该歇着’的大臣强多了!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好点子,尽管跟朕说,朕准你在宫里‘折腾’!”
离开养心殿时,苏培盛特意送了高峰一段路,拍着他的肩膀说:“小禄子公公,你这护具可是帮了大忙了!刚才陛下还说,以后秋猎时,也得给随行的人都做一个,免得大家在猎场着凉。”
高峰笑着道谢,心里也松了口气 —— 这护具不仅帮皇帝缓解了腰酸,还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以后工部照着做,他的 “巧思” 传开,华贵妃再想针对他,也得掂量掂量皇帝的态度。
回到景仁宫,高峰刚进门,就见小德子和刘姑姑在庭院里等他,小德子手里还拿着块刚烤好的芝麻饼:“禄子哥,你可回来了!苏总管派人来说,陛下让工部照着你的护具做很多个,还要给各宫娘娘送,是不是真的?”
高峰点了点头,接过芝麻饼咬了一口 —— 香酥可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刘姑姑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这护具能成!刚才钟粹宫的宫女还来打听,说容妃娘娘听说了护具,想让你也给她做一个呢!”
正说着,贤妃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刚才皇后宫里也派人来,说皇后娘娘很喜欢这护具的点子,还夸你‘心思细,能替人着想’。现在后宫都传开了,说景仁宫的小禄子公公不仅手艺好,还会做‘暖腰护具’,比工部的匠人还厉害!”
小德子一听,更高兴了,抱着高峰的胳膊说:“禄子哥,以后我出去,再也没人敢说我是‘杂役房的小馋猫’了!我就说,我禄子哥最厉害!” 他说着,还跑去院门口,对着路过的小太监喊:“你们知道吗?我禄子哥做的暖腰护具,陛下都夸好,还要让工部照着做!” 逗得路过的小太监都笑了,纷纷说 “小德子,你可得让你禄子哥也给我们做一个”。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对着小红送来的暖腰护具发脾气 —— 那是工部刚做好的,跟高峰做的一模一样,浅灰色的棉布,羊毛夹层,还有暖水袋口袋。“一个小太监,也配让工部照着他的东西做?” 华贵妃把护具摔在地上,眼底满是嫉妒,“小红,你去告诉工部,让他们别给景仁宫送护具,就说…… 就说护具不够了!”
小红赶紧跪下:“娘娘,这是陛下的旨意,工部不敢不遵啊!要是咱们不让送,陛下知道了,会生气的……”
“生气又怎么样?” 华贵妃咬着牙说,“难道他还能因为一个护具,治哀家的罪?”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再让小红去,只是看着地上的护具,气得浑身发抖 —— 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暖腰护具,竟让高峰在宫里的声望越来越高,连工部都得听他的,这让她怎么甘心!
傍晚时分,工部的人就送来了护具,给贤妃送了一个,还给小德子也送了个小的,说是 “陛下特意吩咐的,给小德子暖腰,免得他秋猎时冻着”。小德子拿着小护具,高兴得睡不着觉,晚上睡觉都系着,还说 “要抱着护具,做个全是芝麻饼的梦”。
刘姑姑帮贤妃系上护具,笑着说:“这护具真软和,比我缝的护膝还舒服。以后刺绣时系着,腰就不会酸了。” 贤妃点了点头,看着高峰,眼里满是赞赏:“你这孩子,总能给人惊喜。这护具不仅帮了陛下,还让咱们景仁宫在后宫更有面子,以后华贵妃再想找咱们麻烦,也得看看陛下的态度。”
高峰坐在一旁,手里摩挲着容妃送的玉佩,心里却没放松 —— 秋猎越来越近,华贵妃的阴谋还没浮出水面,这护具虽让他得了皇帝的认可,却也可能让华贵妃更恨他,秋猎时的陷阱,说不定会更狠毒。他得赶紧把木槌再检查一遍,把秋猎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才能应对华贵妃的阴谋。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小德子趴在桌上,一边系着小护具,一边数芝麻饼:“一、二、三…… 秋猎时我要带三十块饼,系着护具,吃着饼,再也不怕冷了!” 高峰笑着点头,帮他把饼袋系好:“别带太多,不然背不动,还会被兔子抢。”
刘姑姑缝好了最后一件秋猎的棉衣,放在案上:“都准备好了,棉衣、护膝、护具,还有艾草粉,秋猎时就算再冷,也不怕了。” 贤妃坐在一旁,看着三人的互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 有高峰在,景仁宫总是这么温暖,这么有希望。
高峰心里默默想着:秋猎,来吧。有皇帝的认可,有太后的庇护,有改进的护具和木槌,还有身边人的支持,就算华贵妃设下再狠毒的陷阱,他也有信心应对。他要在猎场上,揭穿华贵妃的阴谋,守护好景仁宫的人,让这份温暖,能一直延续下去。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对着猎场的地图,用红笔在东边山谷画了个大大的叉,眼底满是阴狠:“小禄子,贤妃,这次秋猎,就算你们有护具,也护不住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