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关注齐王死期的卫海檬听四皇子说,齐王被初雪救了,一边吃惊初雪何时会医术了,一边又暗恨初雪多管闲事,救了齐王。
海檬只能抓紧时间恢复身体,好尽快报仇,她决定,这一次,她要齐王和初雪都去死。
卫家处斩之日,行刑台。
卫家这几日每日都要被齐王派来的人折磨一番,有时是鞭打,有时是火烙,总之,每日苦不堪言,到了今日,他们居然有一种诡异的解脱感。
齐王自解毒后,本该好好休养,调养身体,但他记得今日是卫家人处斩之日,硬是让侍卫抬着他来旁观。
齐王看着下面的满身狼狈,全身是血的卫家人,心头一阵解气,可惜,今日在这被处斩的不是卫海檬,不然,本王一定亲自行刑。
监斩官看了看天色,对齐王说:“王爷,时间到了。”
“嗯。”齐王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刑台,眼看所有刽子手喝了一口酒,一口喷在刀上,眼看他们举起刀,眼看那一颗颗头颅落地,只感觉无比的畅快。
但齐王没有看到,就在人群中,有一个他恨极了,他以为本该死了的女子,正在人群中,那帷帽下的杏眼,恨恨的看着正在开怀大笑的他。
父亲、哥哥,对不起,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前一天晚上,萧景予站在海檬房外,“海檬,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去把卫家的人救出来。”
房间里传出海檬的声音,“你不要乱来,你想怎么救?”
“我已经派人准备了一些和他们身形相似的死刑犯,只要把他们换一下就行。”
房间里半天没有声音,萧景予不解的叫了一声:“海檬?怎么了?”
“齐王的人时时刻刻盯着牢里,你有多大的把握成功,万一,万一被人发现了呢?”
“你放心,不会的,我的人可以把那些人引开。”
海檬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不用了,小鱼,我承受不起被发现的代价,万一被发现,齐王一定会以你窝藏罪犯的名义,连你一起对付的,我不想你出事。”
萧景予感动,但也有些复杂,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后,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海檬会不会也放弃我呢!
随即,又努力把这股感觉驱散,不会的,海檬不会放弃我的。
萧景予离开了,房间里的海檬嘴里不停的念着“对不起......”然后一夜无眠。
齐王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群来观看的平民百姓,于是也没当回事,就让手下把他抬了回去。
转眼间两个月时间已过。
熙和帝生辰就在下月初六,大渊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其他国家都是附属国。所以最近京城来了许多其他国家的人,只等着向熙和帝献上自己国家的珍宝,以换得国家平安。
四皇子府。
四皇子焦急的等在房间外,今天海檬派人通知他,她的身体养好了,她想见他了,四皇子一听这话,就立刻来了海檬住的地方。
“吱呀。”
门开了,四皇子抬眼望去,只见门中走出一位身穿青色绣竹叶纹长裙,头梳飞天髻的绝色女子,柳叶眉,鹅蛋脸,圆圆的杏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但,额心再无红痣,反而是右眼下一点泪痣,为她增添了一丝妩媚,这张脸竟与以前无一点相似。
四皇子看着出来的海檬,快速走向她,站在海檬面前,细细的打量,欲言又止。
海檬勾起嘴角,竟也有一丝媚意,“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小海妹不管变成什么样小鱼都认识,但,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四皇子疑惑的问。
海檬走下台阶,站在院中,缓缓开口:“我以前的脸见过的人太多了,所以需要换一张脸,才能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
海檬转身,面对着四皇子郑重开口,“记住,以后我叫叶竹青。”
四皇子点头:“好,竹青,青儿。”
竹叶青,通身绿色,腹面稍浅或呈草黄色,眼睛多为黄色或者红色,部分个体尾尖呈焦红色。它们具攻击性,有毒牙,通过咬击向猎物体内注入毒液,有剧毒。
“青儿,你的脸是易容吗?”
“不是。”叶竹青低下头,“我用的是换颜蛊。”
“换颜蛊。”四皇子低低重复一遍,“疼吗?”
叶竹青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换颜蛊入体之后,会啃噬人骨,达到易容换面的目的。”
“海檬。”四皇子两只手搭在叶竹青的肩上,脸上满是心疼。
“我知道你想换一张脸,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易容师,以他的手艺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来,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
“小鱼,即便是再好的手艺,终究不是自己的脸,万一呢,万一被人认出来,我和你就犯了欺君之罪,会死的,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四皇子眼神变得阴狠,声音邪肆,“那就杀了他,只要我是君,就不会有事了。”
叶竹青感动于四皇子的付出,但也怕他出事,“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帮你,你知道的,我会医,会毒。”
四皇子把叶竹青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开口:“好。”
萧景予眼神邪肆:不会有那一天,因为我会在那一天到来前,成为那个君。
萧景予松开叶竹青,拉着她坐下。
“青儿,我之前为你安排了几个身份,既然如今你姓叶,那你就是徐州知州叶林的嫡女了,你从小体弱,被养在山上的庄子里养身体,没几个人见过你,如今你已及笄,该配人家了,所以才接了你回来。而我去徐州时与你偶遇,一见钟情,非你不娶。”
说到后面,萧景予的脸上挂上了揶揄的笑,叶竹青也红了脸,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青儿,为了我们以后名正言顺,我需要先把你送去徐州。青儿,我舍不得你。”
“好了,我很快就来了,很快的啊!”
“嗯。”一个嗯字,委屈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