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出名的要数奥巴黑了,这位2009年当选总统的人,直到2004年才还清助学贷款,那时距离他大学毕业已过去21年。
相比之下,如今国内的大学生不仅免学费,还有生活补助。
可即便如此,仍有许多留学生滞留海外,甚至与祖国为敌,实在令人心寒。
别无选择的黄三藏决定采用港中大的教材。
这所学校实力雄厚,经过70年代的变革后采用双语教学,中英文教材各占一半。
找人翻译是行不通了,眼下囊中羞涩的他,连买教材都得向娄晓娥借钱。
先弄回去再说,练好了是九阴真经,练废了也是九阴白骨爪,照样厉害。
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哈佛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借来钱购置了大量大一、大二的数学、计算机、经济、金融、会计和法律教材。
为了今后常来往,他没有一次买齐,况且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学生才上大二。
即便如此,教材也装满了整整一大箱。
他像农民工一样扛着箱子,乘广九特快抵达羊城,再邮寄回学校——当时港城的物品还不能直接寄往内地。
办完正事,黄三藏回到港城与娄晓娥过起了二人世界。
儿子还在上学,暑假未到。
等到暑假来临,一家三口玩得不亦乐乎,总算稍解娄晓娥的相思之苦。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开学前十多天,黄三藏提着新皮箱在火车站与妻儿依依惜别。
箱子里装着给家里傻媳妇和四个孩子买的时髦衣服。
囊中羞涩的他不敢乱买东西,但还是在箱底藏了两万多美金——若用邮寄,这些钱都会变成外汇券。
加上教材的费用,他给娄晓娥打了一张两万五千美金的欠条。
娄晓娥却把这当成笑话,觉得自己的钱就是丈夫的。
身为副教授的黄三藏相当于副处级干部,有资格购买软卧。
为安全起见,他效仿娄晓娥的做法,包下了整个包厢。
四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后,西装革履的他走出火车站。
刚从繁华的港城回来,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路人们纷纷侧目,都把他当作衣锦还乡的华侨,眼中满是羡慕——那个年代,有海外关系可是件令人艳羡的事。
三大爷,出来散步啊?
您哪位?来我们院找谁?
哈哈哈!是我啊!住在对门的黄三藏!
哟!是黄教授啊!好家伙!这都认不出来了!是从港城发财回来啦!
哟!赚啥大钱啊!糊口而已!我先走了!改天聊!
黄三藏提着箱子进屋,发现孩子们都不在家,傻媳妇正背对着他,手拿鸡毛掸子在打扫。
他轻手轻脚放下皮箱,突然从背后一把搂住她,往脸上亲去。
啊!臭流氓!傻媳妇抬脚就是一顿踩,胳膊肘往后猛顶!
哎哟!是我啊!黄三藏一手捂着脸,一手揉着脚蹲在地上。
疼死我了!
哥!你也开这种玩笑!怎么去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吗?呜呜......
知道知道,委屈你了。
乖,别哭。
他紧紧抱住媳妇不再说话。
等媳妇止住哭声,黄三藏赶紧关上门落了锁。
干嘛呀!大白天的!傻媳妇顿时涨红了脸。
嘘!给你看个好东西!他打开皮箱夹层,取出美钞。
趁着孩子不在,得赶紧藏好,待会人多就不好办了。
这花花绿绿的纸片是啥?
嘘!美金!
啥?美金!傻媳妇听说过这是很值钱的玩意儿。
快收起来藏好!咱们马上就能住大房子了。
刚藏好钱,敲门声响起:大白天的锁啥门啊?小姨!开门!我是小当!
来了来了!
咦!小姨夫!您从 ** 回来啦!
小当!俩月不见更水灵了啊!
小姨夫!您又犯什么病!
哈哈!在外头说客套话说惯了!
给我们带礼物没?
哎呀!我给忘了!
哼!伤心死了!
爸爸!爸爸!......
乖宝贝!让爸爸亲亲!来看新衣服,每人一套秋冬装!
小当!闻闻这个!
哇!好香!是香水吧!天哪!标价100港币!
这两瓶给你和槐花,打火机、领带和皮带给你哥,发卡是给**的。
黄三藏还买了些领带、发卡、皮带、打火机之类的小物件。
东西虽好但并不贵重,他学着后世商家的做法,自己标上hK$的价格标签送给亲友图个乐子。
其实他现在还欠着娄晓娥的钱,这些在 ** 都很便宜,真正的好货是给妻儿买的衣服和香水。
小当拿着礼物回家炫耀去了。
没多久阎老西也来串门,黄三藏正要用他,就送了皮带和打火机。
傍晚刘铁柱下班过来,黄三藏已托红颜知己吴燕玲的二爸(首批复职的)把他调到了**区炮局,这可是要重点栽培的心腹。
同样送了领带、皮带和打火机,看着对方感激的神情,黄三藏很满意——这是个忠厚实在的。
试完新衣,傻媳妇去做晚饭,孩子们围着听黄三藏讲 ** 见闻。
爸! ** 真那么繁华吗?大女儿泰熙已经很懂事了。
嗯,是不错。
不过再过二三十年咱们国家也能赶上, ** 只是先走几步。
等有机会在那买套房,每年过去住几天!
孩子们的笑声在屋里回荡:哈哈!老爸又在说大话啦!
爸爸吹牛!几个小家伙七嘴八舌地起哄。
黄三藏无奈地摆手:行行行,就当我在吹牛。
晚饭后,妻子麻利地收拾完碗筷,催着孩子们早早睡觉。
黄三藏被她热切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在家休整两天后,黄三藏趁着开学前又去了趟学校。
他熟门熟路地推开校长室的门,自顾自地翻出老校长珍藏的茶叶沏上。
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老校长头也不抬地继续批改文件。
您这不是在忙嘛,我打招呼您也不理啊!
还以为你留在那边不回来了呢!怎么?人家看不上你?
哪儿的话!可有个富婆非要招我当上门女婿呢!黄三藏眉飞色舞地说,但我黄三藏堂堂正正,想到家里还有孩子,还有您老人家的栽培,我果断拒绝了!
老校长笑骂:你这张嘴啊!我看该让警察把你抓起来才对!
玩笑过后,老校长正色道:说正经的,你带回来的教材解决了大问题。
现在中文版已经在印刷了,英文版正在组织翻译,你也去教务室帮着看看。
黄三藏搓着手指欲言又止。
老校长会意,递过支票:早给你准备好了,按定价折算的。
吃点小亏啊!
从学校出来,黄三藏直奔家中。
看见阎埠贵正在侍弄花草,便招呼道:三大爷,有好事找您商量!
听说是打听四合院的事,阎埠贵眼睛一亮:你小子在那边真发财了?
帮朋友打听的。
黄三藏笑着掏出五十块钱,事成之后另有酬谢。
阎埠贵麻利地收下钱:许久没活动筋骨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找阎老西办这事确实对路,他在这地方混得熟,当教师多年人脉颇广!
眼下四合院价格低廉,小型的才一万多。
这年头商品房还没兴起,做不成,福利分房制度要延续到98年才结束。
85年燕都方庄试点建的商品房几乎无人问津。
就算到了99年,天通苑经适房卖2650元\/平都少人问津,后来竟涨到四万,有意思!
所以顶多当当。
现在买四合院的人寥寥无几:一是价格高,万元不是小数目;二是产权混乱,大杂院住着十几二十户人家,腾退困难;三是居住不便,单是如厕就是难题。
如今有钱人都住洋楼别墅,像娄晓娥家和大领导家那样。
季成佛九十年代发迹后,花八十多万就买下皇城附近的四合院。
眼下正逢良机,国家退还了一批祖宅,这些业主想卖掉房产赴美投亲。
黄三藏手握美金优势,先置办套好的,日后宽裕了再添置几套。
但他深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明白不宜贪多。
没几天阎老西果然带来好消息:**胡同有套二进四合院要转手。
黄三藏立即约看房。
房东郑姓中年见他年轻,皱眉道:阎老师,莫不是拿我消遣?我这房可不便宜。
买不买另说,总得先看看。
黄三藏态度坚决。
房东见状引路介绍:院子位置绝佳,那边就是皇城!黄三藏暗自估量,放风筝能挂上皇城墙头,确实难得。
这院子刚发还,占地600多平,40间房,还留着海棠石榴树。
开个价吧。
黄三藏知道三进四进的宅子多为文物,今后能交易的多数是200平的一进院,眼下值一万,将来能上亿。
两万美金,不收国币。
房东报价。
按 ** 汇率约合五万国币,略贵但物有所值。
黄三藏踱步道:家具得留下。
再加一千,反正我要去 ** 打拼。
房东回应。
成交!黄三藏最欣赏这种志在海外奋斗的人。
约定次日房管局办手续,阎埠贵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暗自嘀咕:什么时候美金变得像废纸般随便喊价了?
他从未见过一万元。
你哪来的美金?不是替别人打听的吗?
忘了告诉你!我刚从港城回来!在那边炒股赚了两万多美金!
黄三藏当然不会透露是从娄晓娥那儿借的,若让许大茂知道必定闹翻天。
孩子还小,可经不起这场 ** 。
嘿!三大爷!醒醒神!瞧瞧这是什么?
阎埠贵接过五十元却高兴不起来,想想自己整日精打细算那点小钱,实在没意思。
过户后,黄三藏请电工重铺线路,在西南角建了个厕所,简单收拾便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