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仍是我的经济顾问！不过我在想，大领导会不会把我们编造的您占股1%的事透露给杨局长？
按理说不会，但也不排除可能。
他是大领导的亲信...这样吧，我们就说我是从您这里领薪水的。
具体怎么说？
港城那边的薪资制度是怎样的？
跟英国一样实行周薪制。
啊...那就简单定为年薪5000港币吧，信不信随他们。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8对了！差点忘记重要的事！
黄三藏突然拍了拍额头，
您委托的商业调查公司有没有查到东倭制造轿车万向节用的特种钢材供应商？
查到了，是新东倭制铁公司。
这就有些棘手了...我们年需求才30多吨，恐怕新东倭制铁看不上这样的小订单。
没关系，我们可以通过东倭的小型贸易公司进口。
黄三藏眼睛一亮：好主意！您是不是有门路？
调查公司推荐了一家信誉不错的小型商社——山内商事株式会社。
他们的报价是多少？
每吨10.47万日元。
那您知道东倭轿车的万向节批发价吗？
最低单价18如果工人技术熟练后实行三班倒，12台机器满负荷运转，年产量能达57万多个。
产能这么高？
采用计件工资的话，工人的积极性会很高。
您不会要开血汗工厂吧？
怎么可能？质量才是首要的，产量倒在其次。
那产品竞争力在哪里？
我们直接半价销售，让他们求着和我们合作！
这招会不会太狠了？
不这样怎么打开市场？我们人工成本低，设备又是低价购入的，依然有利可图。
确实可行...
让我详细计算下：年销售额约5319万日元，扣除钢材成本314万日元，净利约5005万日元。
按当前7.014的汇率换算，折合351万元国币，再扣掉各项开支...
# 海外贸易的丰厚收入
一年大约能有320万元的利润。
果然与发达国家的商业往来收益丰厚！
仅仅靠这种小小的万向节就能创造如此可观的利润？
这算什么？未来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黄三藏略带不屑地回忆道，他想起杭城的一家社队企业几乎在同一时期起步，专注于汽车万向节生产，到了新世纪初期，年营收已突破200亿元，利税超过10亿，外汇创收更是高达8亿美元。
娄晓晨露出讨好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妹夫，我能参与点股份吗？
黄三藏略作思考，点头答应：行，给你1%。
啊？就这么点儿？
那2%好了。
你也太吝啬了吧！
大舅哥，不是我抠门，股份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也才占55%。
别嫌少，我们现在年产量还不到60万个，而东倭一年的汽车产量高达1000万辆。
如果我们能抢占三分之一的市场呢？那会是什么概念？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当我没说。
呵呵，不嫌弃不嫌弃！
好，趁着现在有时间，你先把这些注意事项熟悉一下。
明白。
次日上午，黄三藏和娄晓晨骑着自行车来到d城区外贸局门口。
我叮嘱你的事情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一路上你都问了两遍了！娄晓晨有些不耐烦。
那就好，千万别出差错。
黄三藏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抬眼看见外贸局进出的轿车，一时冲动道：
大舅哥，等下次粗铜交易结束，咱们也买辆轿车吧？现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整天骑自行车谈生意，太掉价了！
早该这么做了！我在港城多少年没骑过自行车了，到燕都反而天天蹬车。
好，就这么定了。
你现在去跟门卫说，要找杨局长，记得用港城话，装一装！
明白！
娄晓晨信心十足地走上前，递上一张英文名片，操着不太流利的港城话与门卫交流，对方一脸茫然。
黄三藏赶紧上前解释：大爷，这位是从港城来的娄总，想见杨局长洽谈一笔数百万的大生意。
看，诚意在这儿呢！他扬了扬手提箱。
门卫一听，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这……行吧，两位请跟我来！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跟上。
门卫将他们带到局长办公室门口，随后慢悠悠地离开。
黄三藏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声。
推门而入，娄晓晨紧随其后。
杨厂长！
小黄？！
看到杨厂长花白的头发，黄三藏心中涌起一丝感慨。
老领导，多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能吃能睡，硬朗着呢！快坐，我给你们倒茶！
您别忙，我们自己来！
黄三藏熟练地倒了两杯水，递给娄晓晨一杯。
自从你调去大学教书，我们差不多五年没见面了吧？怎么平时也不来看看我？
咳，前几年不是要避嫌嘛。
后来听说您调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嗯，那今天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大领导没和您提起吗？
“没有啊！说什么？”
黄三藏听了也放下心来，大领导大概也觉得他一年拿太多钱影响不好。
“老领导！给您介绍个人，这位是港城hsz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娄晓晨先生。
大领导应该和您提过吧？”
杨厂长一听，满脸惊讶，立刻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伸手与娄晓晨相握。
“娄先生，你好！大领导确实和我提过，之前的合作项目现在由我们外贸局负责。
快请坐，咱们详细聊聊！”
杨厂长热情地招呼娄晓晨落座，“小黄你也坐！你怎么会和娄先生一起来？”
“我现在是他的兼职经济顾问，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他回国做生意不太熟悉情况，就把我拉来帮忙了，其实我也是半路出家，懂得不多。”
杨厂长点点头，“我就说嘛！”
“老领导，其实娄总也不是外人，他父亲您一定认识！”
“是谁？”
“红星轧钢厂原来的大股东，娄敬业！”
“哦！老娄啊！认识！太认识了，当年也算是我的领导！哈哈哈！原来你是他儿子！还叫什么娄先生，该叫我杨叔叔！”
“杨叔叔好！”
娄晓晨立马顺着话套近乎。
“好！这大侄子我认了！回去帮我给你父亲带个好，让他有空回国聚聚，老朋友叙叙旧。”
“一定带到！那咱们先把这次合作定下来？”
“没问题！”
“黄顾问，把手提箱拿来！我先将国家的股份分红交给杨叔叔！”
“好的！”
“稍等！我打个电话！”
杨厂长赶紧拦住他俩，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刘秘书，通知财务科王科长带两个会计来我办公室！有急事！”
黄三藏暗暗点头，人多避嫌，杨厂长这样做是保护自己。
“咱们先等会儿，喝点茶！”
五六分钟后，敲门声响起，“进！”
杨厂长应道。
四个人走进来，杨厂长看了眼手表，“开始吧！”
“好！”
黄三藏把手提箱放在桌上，开锁，轻轻掀开箱盖。
众人看到满满一箱马克，顿时愣住。
杨厂长还算镇定，毕竟见过大场面。
87.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黄三藏取出四沓千元大钞放在桌上，合上手提箱，双手递给杨厂长。
“这是40万马克，国家20%股份的分红，请您清点！”
杨厂长接过箱子，点点头，转递给旁边的中年人，“王科长，你们点一下，点完直接上交国库，这只是代收。”
“杨局长，可我们不认识马克啊，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杨厂长笑了，“你们只管数，假的我负责！”
“这……”
“听我的！”
“好吧！”
40万马克仅400张，两个会计很快点完。
“好了！”
“行！”
等王科长四人离开，杨厂长又看了看手表。
我们接着谈合作的事，大领导已经跟我提过了。
小娄这次准备收购几家工厂？
三座，三座年产量1000吨粗铜的炼铜厂。
上次单价是45万马克，大领导交代了，咱们是长期伙伴，可以适当优惠。
这次三座总价120万马克，你觉得如何？
太感谢杨厂长了！合同什么时候能签？
现在就行，合同我都准备好了，填几个数字就好。
杨厂长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取出两份合同，迅速填写完毕，递给娄晓晨：仔细看看，没问题就签字盖章。
娄晓晨接过合同，逐页审阅后点头：条款都没问题。
他利落地签下名字，盖上印章，将其中一份递还给杨厂长。
杨叔叔，还有件事。
津国炼铜厂的刘厂长希望您能协调一支医疗队常驻，工资按国内三倍发放，由厂里承担。
这待遇可够吸引人的。
行，我来安排。
那请您叫财务进来吧，我把货款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