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族兄了。
“哈哈……哈哈哈哈!”
童渊仰天狂笑,笑声雄浑,震得人耳膜发麻。
“痛快!痛快啊!”
他指着赵轩,手指都有些发颤,“老夫收下子龙时,以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
赵云走了过来,脸上是服气,是佩服,是与有荣焉。他一拳捶在赵轩的肩膀上。
“师弟,厉害啊。”
一声“师弟”,代表了关系的转变与认可。
赵轩揉了揉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挑了挑眉,看向赵云。
“阿云啊。”
“嗯?”
“按年龄,我比你大。按族里的辈分,我更是你兄长。”
赵轩笑得像只狐狸。
“你这一声师弟喊得倒是顺口,这要是让庄里的赵峰叔他们听见了,会不会说你不敬兄长,不明事理?咱这辈分,可就全乱套了啊。”
赵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呆呆地看着赵轩,嘴巴张了张,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啊?这……”
“论入门,明明是我先拜的师父啊。”
赵轩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他上前一步,哥俩好地揽住赵云的肩膀。
“阿云,你先别急,你听哥跟你分析。”
“咱们赵家庄,最重长幼尊卑。你这一声师弟,不是让你哥我难堪,是让你自己难做人啊。”
赵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他爹死得早,家里全靠赵轩他爹,也就是族长赵诚帮衬。他娘和赵峰叔更是从小就叮嘱他,要敬重赵轩这个族兄。
要是自己回去,管轩哥叫师弟,赵峰叔的咆哮声他隔着三里地都能想象出来。
“可……可是师门的规矩……”赵云还在纠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赵轩拍了拍他的胸口,“再说了,这事儿,你得问师父。”
他转头看向一旁笑眯眯看戏的童渊,一脸正色。
“师父,您老人家给评评理。弟子三年前,是不是就求着要拜您为师了?”
童渊捋了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早就看出来赵轩这小子在忽悠自己那个一根筋的徒弟,但他不打算戳破。
子龙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了,没经过什么事,是该让他这聪明的族兄给好好上一课。
“嗯。”童渊点了点头,承认道:“赵轩确是三年前便有拜师之意,只是老夫当时说要考验他一番,这才拖延至今。”
他话锋一转,又把皮球踢了回去:“不过,这师兄弟的次序,乃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行商议便可。”
赵轩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揽住还在发懵的赵云,笑道:“听见没?师父都给我作证了。我这属于是申请提交得早,审核流程走得慢了点。按申请时间算,我才是师兄。”
“来,阿云,别愣着了,叫声师兄听听。”
“师……师兄?”赵云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声。
“哎!好师弟!”赵轩响亮地应了一声,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事,就算定了。
他顺势岔开话题:“对了,回头我得派人去趟益州,找一种叫‘藤椒’的香料,看看能不能弄回来咱们自己种。”
“以后咱们吃烤肉,撒上那玩意磨成的粉,味道可就绝了。”
“藤椒?那是什么?”赵云果然被带偏了思路,“辣又是什么味?”
“你以后就知道了。”赵轩神秘一笑。
一旁的童渊终于忍不住了,他笑骂一声:“你这滑头小子,就知道糊弄你师弟。”
赵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套路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
童渊却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过,轩儿当这个师兄,确是更合适些。”
他看向赵云,教导道:“子龙,你天资过人,心性纯善,这是好事。但你常年随我习武,不通世故,于人情世故上,远不如你轩哥老道。”
“日后你们行走江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武功能保你们不死,但智慧才能让你们活得更好。”
“你跟在轩儿身边,多看,多学。他能教你的东西,为师也教不了。”
童渊这番话,说得恳切。
赵云听完,心里的那点纠结顿时烟消云散。
他明白了师父的苦心,也彻底认可了赵轩这个师兄。
“师弟明白了。”赵云对着童渊一拜,然后转向赵轩,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
“师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赵轩坦然受了这一礼,心里那块大石也落了地。
【叮!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悟性+2,根骨+2,枪法天赋+2!】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赵轩只觉得头脑愈发清明,身体的每一处筋骨都充满了力量,对于枪法的理解,更是凭空多出了许多玄妙的感悟。
皆大欢喜。
童渊看着眼前这两个资质、心性都堪称绝顶的徒弟,老怀大慰,越看越是满意。
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轩儿,你年已十五,可曾取字?”
赵轩摇了摇头:“回师父,尚未。”
“好!”童渊兴致来了,他负手踱步,沉吟起来,“为师便为你取一表字。”
他打量着赵轩,只见少年身姿挺拔,气度沉稳,虽年纪不大,却已隐有潜龙在渊之势。
“你之悟性,如鲲鹏之翼,已有冲天之志,只待风起之时。”
“为师便为你取字‘子翼’,如何?”
“赵子翼。望你日后羽翼丰满,翱翔九天,不负此名。”
赵轩心中一动。
子翼,赵子翼。
好名字。
他再次躬身下拜,声音洪亮:“弟子赵轩,谢师父赐字!”
“哈哈,好!”童渊开怀大笑。
“恭喜师兄!”赵云也上前,真心为赵轩感到高兴。
童渊得意地捋着胡须,心中暗道:老李头,你总笑话我童渊是个武夫,不懂文墨。今日我取得这字,比你给你那宝贝徒弟取的名字,可要强上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