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赵轩的声音斩钉截铁。
“为什么!”赵云的火气又上来了。
“你是我赵轩的兄弟,你去,和我亲自去,有什么区别?”赵轩反问。
“一旦事情败露,你觉得朝廷会相信一个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我,还是会相信一个突然出现在真定城的你?”
“到那时,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赵云的胸膛剧烈起伏,但他不得不承认,赵轩说的是对的。
“可就这么便宜了那狗官?”他不甘心地低吼。
“便宜他?”赵轩笑了。
“子龙,我们的目标是永年城,是解救被围的赵王刘钰。”
“这可是天子宗亲,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救下他,这份功劳,比杀一百个程远志邓茂都大。这是我们赵家庄出人头地,真正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步。”
赵轩的语速不快,却字字敲在赵云心上。
“永年城下,有黄巾大将张牛角、张白骑,这两人都是煅骨大成的硬茬子,手底下还有近三万黄巾主力。”
“这才是值得你我出手的对手。”
“至于王林……”赵轩的语气带着一丝轻描淡写,“杀鸡,焉用牛刀?”
“我手下的情报卫,处理这种脏活,比你我在行。”
“他们都是跟着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手脚干净得很。”
赵云沉默了。
他看着自己这位族兄,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
运筹帷幄,杀伐果决,将人心和战局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而自己,除了打打杀杀,似乎什么都不会。
或许,兄长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而自己,就该是那柄最锋利的刀,为他披荆斩棘。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赵云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他对着赵轩,郑重地抱拳躬身。
“兄长,我明白了。”
“从今往后,子龙愿为兄长马前卒,但凭驱策!”
【叮!检测到历史名将赵云产生‘主公’意识,彻底归心。】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截胡名将(赵云)’!】
【任务奖励:根骨资质+1,随身重力室*1。】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赵轩脑海中响起。
下一刻,一股温润却又充满磅礴生机的力量,从他四肢百骸的深处涌出,迅速流遍全身。
筋骨齐鸣,血肉舒张,仿佛脱胎换骨。
【宿主:赵轩】
【根骨:9(天才)】
根骨资质,与悟性持平,都达到了9点。
赵轩的注意力,又落在了那个新出现的奖励上。
【随身重力室:可滴血认主,收入体内。随时可以念头召唤,重力可在一至一百倍之间自由调节。】
好东西!
这简直是为武者量身定做的修炼外挂!
赵轩压下心头的喜悦,翻身下马,双手扶起赵云。
“子龙,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他重重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我向你保证,这天下,必有你我兄弟扬名立万之地!”
赵云抬起头,脸上重新燃起了熟悉的战意。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真定县,南城门。
太守府的主簿早已等候在此,看见赵轩一行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呀,赵将军,您可算来了。”
他躬着身子,递上文牒。
“太守大人吩咐了,粮草辎重都已备齐,就在那边,您随时可以点验交接。”
赵轩派人清点完毕,数目分毫不差。
“有劳主簿大人了。”
“不敢当,不敢当。”
两千铁骑,押运着粮草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南城门,朝着永年的方向,绝尘而去。
……
与此同时,赵家庄后山,一处极为隐秘的基地内。
一只苍鹰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一个黑衣汉子的手臂上。
汉子解下鹰腿上的信筒,展开信纸,一目十行。
此人正是赵家情报卫的统领,赵二。
看完信,他面无表情地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烧成灰烬。
“来人。”
“统领!”
“备马,去真定。”
一个时辰后,真定县内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赵二见到了负责城内情报的主事,赵三。
“统领,您怎么亲自来了?”赵三有些意外。
“主公有令。”赵二开门见山。
赵三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您吩咐。”
“府里的人,都安排好了?”赵二问。
“都就位了。”赵三压低声音,脸上浮现一丝狠厉,“咱们有十几个好手,只等您一声令下。”
他咬着牙说道:“那王林老儿,背地里没少给咱们使绊子,诋毁主公,我早就想把他剁了!”
“主公的意思,也是这个。”赵二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不能由我们来剁。”
他将赵轩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时机,必须等到主公的大军在永年地界与黄巾交上手之后。”
“动手的人,必须伪装成黄巾贼寇,口号喊响亮点,就说是为程远志和邓茂报仇。”
“事成之后,将王林一家老小,斩草除根。务必作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太守府的宝库位置,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赵三点头,“图纸都画好了。搬运的人手和撤离的路线,也都万无一失。”
赵二点点头,又把整个计划的细节,跟赵三反复推敲了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记住,这件事,必须是黄巾军干的。”
“我们赵家军,是奉太守之命,远在千里之外救援赵王的大汉忠良。”
“明白!”赵三的脸上,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笑。
……
一日多的急行军后。
赵家军抵达了永年城外十多里的一处隐蔽山谷。
“全军下马,就地休整,埋锅造饭!”
赵轩下达命令,随即翻身下马,从马鞍旁的皮囊里,取出一个黄铜打造的圆筒。
“子龙,走,陪我上山看看。”
两人策马登上附近的一座高坡。
永年城的轮廓,在远处依稀可见。
城外,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黄巾军营帐,旌旗蔽日。
喊杀声和擂鼓声,隔着十几里地,依旧隐约可闻,战况显然十分激烈。
“兄长,你手里拿的是何物?”赵云好奇地看着赵轩手中的黄铜圆筒。
赵轩没有回答,只是将圆筒拉长,凑到眼前。
“这叫千里镜。”
透过镜片,远处的景象瞬间被拉近,变得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