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密道”轮廓已初具规模,虽然还像个简陋的洞穴,但深度和走向都符合季墨那张“蓝图”的要求。莫言操纵的那个神奇铁盒子也暂时歇了工,安静收进系统。
“今天就到这吧,大家辛苦了!”季墨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大部分脏活累活都是别人干的),“今天‘地下工作’就到这里,收工!大家散伙儿,都麻溜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咱们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
季文昊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背,招呼道:“春生,走,跟我回工坊那边的院子。莫言大哥也一起吧?”他转向莫言。
“好嘞!”莫言爽快答应,“正好看看我那新窝什么样。”他和季文昊带着春生,还有那个一直沉默跟着季文昊打下手的小厮,一同离开了喧闹(虽然尽量压低声音)又尘土微扬的后院,往工坊区那边整理好的三间正房走去。季文昊和莫言各占一间独立卧室,春生则和那小厮一起,安顿在旁边的厢房里。
后院这边,季墨安排好桃花、冬月和兰儿简单收拾一下现场,看着三丫这个小不点已经困得小鸡啄米似的,被桃花拉起手。四郎早被吴月娘抱回去睡了。
季墨失笑,轻轻戳了戳三丫红扑扑的小脸蛋:“我们的小哨兵任务完成得不错,可以去梦里继续数星星啦。”桃花和冬月笑着,带着迷迷糊糊还嘟囔着“还守门.吗.....”的三丫,进了季墨卧室相连的偏房安歇。兰儿选择跟姐姐同住。
夜色重归宁静,只有月光洒在刚刚挖出的新土堆上,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个角落正在酝酿的秘密。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府中已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忙碌景象。季文昊早早带着春生和小厮在工坊巡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刨木花的声音隐约传来。莫言估计还在研究他的“百宝袋”或者补觉。左天青和岳谋士等人想必也各自去忙了。
季墨则睡了个满足的回笼觉,精神抖擞地起来。她心里盘算着另一件要紧事——大姨一家子刚认回来,身上穿的还是那些旧衣裳,尤其是大姨夫,早年操劳,加上做粗活的衣裳,实在需要好好置办几身体面的行头。
她找到正在庭院里,和吴雪娘一起看着新生儿。大姨脸上带着笑,但眼神里还是能看出几分局促和不习惯。
“娘,大姨!”季墨笑眯眯地走过去,一把搂住吴大娘的胳膊,“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上街逛逛去呗?兰儿和三丫也一起去!”
“上街?”吴月娘一愣,“这……这挺费钱的吧?墨儿姐,(昨天季墨更新了大姨一家对自己的称呼,跟爹娘一样喊自己墨儿姐就行)不用破费了,我们这身挺好……”
“哎呀大姨!”季墨不由分说,“‘挺好’可不行!您如今可是我季墨的亲大姨,爹还在京城做了官,咱们怎么也得置办几身像样的衣裳,才配得上身份不是?再说了,您看三丫,”她指了指正跑过来黏着兰儿的小丫头,“小丫头爱美着呢,正好给她也买两身新衣裳!” 三丫一听有新衣服穿,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点头附和:“还是有姐姐好!”
大姨推辞不过,看着季墨真诚热切的眼睛,再看看兰儿和三丫期待的目光,心头暖暖的,终于腼腆地点点头:“那……那就听墨儿姐的。” 吴雪娘也笑道:“大姐,墨儿一片孝心,你就听她的吧。”
“好嘞!兰儿,去叫上桃花,人多热闹,还能帮忙拿东西!冬月留下看家。”季墨雷厉风行地安排,“低调点,咱们别兴师动众,就自家女眷出门溜达溜达。”
于是乎,一行女眷——季墨挽着吴月娘,吴雪娘牵着蹦蹦跳跳的三丫,兰儿和桃花跟在稍后负责拎包,一行人低调地出了府门,融入沧澜城清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中。
季墨目标明确,直奔城里口碑最好的那几家成衣铺和绸缎庄。她深知大姨节俭惯了,一上来就拉她去看那些顶级的绫罗绸缎估计会吓得她脚软,于是先从料子扎实、款式大方舒适的细棉布、麻葛混纺的成衣看起。
“大姨,您摸摸这块料子,厚实透气,穿着干活也舒服。”季墨拿起一件深青色细棉布斜襟褂子。
吴月娘小心地摸了摸,手感确实比她以前穿的好太多,脸上露出满意又有点心疼钱的表情:“这……这怕是不便宜吧?”
“掌柜的,这件多少钱?”季墨直接问。
“哎哟,这位夫人好眼光!这是咱们店里新到的细棉,耐穿不易皱,八十文一件!”掌柜的笑眯眯地回答。
“多少?!”吴月娘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把褂子掉地上。八十文!够她以前买几身粗布的了!
季墨赶紧按住她的手,笑着对掌柜的说:“包起来。大姨您别慌,八十文不贵,穿着舒服能穿好几年呢,划算!”她又转头对兰儿使了个眼色,“兰儿,带娘和三丫去看看那边姑娘家穿的小衫和裙子,挑几件好看的。”
吴雪娘虽然也有些惊讶物价,但到底年轻些,接受度强,被兰儿和桃花热情地拉去挑选了。三丫更是被花花绿绿的裙子迷花了眼,开心得不得了。
趁吴月娘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季墨又迅速挑了几件适合大姨尺码的、颜色偏稳重的成衣,包括两套柔软舒适的里衣,根本不给她细看价格的机会,直接让桃花一并拿去给掌柜结账。同时,她还选了几匹上好的细棉布和青缎,打算给姨夫和表哥,表弟们量身定做几套更体面的衣裳,又给大姨的孙子买了柔软舒适的面料,以及给吴雪娘、兰儿和表嫂也添置些。
吴月娘看着伙计抱着的一大堆衣裳布料,心疼得直抽抽:“墨儿姐!这……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不多不多!”季墨挽紧她胳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大姨,您看,给您买的这些是日常穿的,舒服实用。这几匹布呢,是给您、姨夫还有表哥表嫂们做几套出门做客、见客人的好衣裳用的!听我的,准没错!您啊,以后就安心享受,别总想着省省省,您外甥女现在可是有钱的很!”
她一边说着,一边豪气地付了银子。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夫人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吴月娘被季墨这“土豪”作风震得有点晕乎乎,看着怀里摸着舒服柔软的新衣,再看看旁边一脸满足的妹妹和拿着新裙子美滋滋转圈的三丫,心里那股酸酸涩涩又暖烘烘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这丫头……是真孝顺自己。她悄悄抹了下眼角,低声对季墨说:“墨儿……这情分,大姨记心里了。”
季墨心下一暖,也低声道:“大姨,说这个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走,再去买些首饰!然后去香料铺子看看,再买点好吃的点心带回去!”
一行人满载着新衣、布料和糕点,沐浴着暖暖的阳光,说说笑笑地往回走。三丫穿着兰儿刚给她套上的鹅黄色新裙子,像只快乐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投来善意的微笑。这个早晨的锦州府城街头,洋溢着一份属于家人团聚、未来可期的温馨与满足。
而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成衣铺子里,掌柜的擦了擦额角的汗,对旁边的伙计低声嘀咕:“刚才那位……是咱们联盟分号的主子吧?!
季墨低调的购物体验,显然在某个小圈子里,已经不那么“低调”了。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让大姨一家,堂堂正正、体体面面地出现在大众视野—季墨的计划,未来有意让大姨一家留守锦州,帮自己打理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