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布满碎石的官道上。凌薇勒紧马缰,胯下的枣红马喷着响鼻,蹄子在地面上焦躁地刨动。她抬手擦去额头的薄汗,看向身旁的萧玦:“已经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前面就是野狼谷,地形险峻,我们得小心些。”萧玦点头,玄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让护卫队加快速度,尽快穿过山谷,正午前抵达前方的驿站休整。”
随行的二十名护卫都是萧玦的亲卫,个个身手矫健,听到命令后立刻调整队形,将凌薇和萧玦护在中间,加快向野狼谷进发。野狼谷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谷底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风穿过山谷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野兽的嚎叫。“大家提高警惕,注意观察两侧山壁!”萧玦高声提醒,手中的长枪握得更紧了。
刚进入山谷中段,突然听到“咻咻”几声,十几支黑箭从两侧山壁的灌木丛中射出,直奔队伍中央。“有埋伏!”护卫队长厉声喊道,立刻举起盾牌格挡。“铛铛铛”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几支箭被盾牌弹开,但仍有两名护卫躲避不及,中箭倒地,箭杆上的黑色羽毛格外刺眼。
“是毒箭!”凌薇心中一沉,翻身下马,快速跑到受伤护卫身边。箭杆已深入皮肉,伤口周围迅速泛起黑紫。她取出银针,刺入护卫的“气海”“血海”穴,暂时阻止毒性蔓延:“按住伤口,别让血外流!”与此同时,两侧山壁上涌出数十名蒙面人,个个手持长刀,口中喊着“此山是我开”的山贼口号,向队伍冲来。
萧玦眼神一凛:“这些人不是山贼!山贼不会用淬毒的弩箭,更不会有如此整齐的攻势!”他挥舞长枪,挑飞两名冲在最前的蒙面人,高声下令:“护卫队分成两队,一队保护凌薇,一队随我反击!”凌薇却突然喊道:“等等!用烟雾!”她指向山谷两侧的干草和枯枝,“收集干草和硫磺,快点燃!”
护卫们虽不解,但还是立刻行动。萧玦随身携带的军需袋中恰好有硫磺,护卫们将干草捆成束,洒上硫磺,用火种点燃。浓烟迅速在狭窄的山谷中弥漫开来,呛得蒙面人咳嗽不止,视线受阻。“就是现在!”凌薇从药箱中取出断肠草汁——这是她出发前特意调制的,毒性虽不及腐心毒猛烈,却能让中箭者肌肉麻痹,失去行动能力。
她将断肠草汁分给护卫,让他们涂抹在弩箭上:“瞄准蒙面人的腿部和手臂,留活口!”护卫们点头,举起弩箭,在烟雾的掩护下向蒙面人射去。“啊!我的腿!”一名蒙面人中箭后,腿立刻失去知觉,摔倒在地。其他蒙面人见状,攻势顿时减弱,不少人开始后退。
萧玦抓住机会,率领护卫冲出烟雾,长枪横扫,将蒙面人的阵型打乱。他一眼锁定蒙面人身后的首领——那人身材高大,虽蒙着脸,但招式狠辣,与寻常山贼截然不同。“留下你的命来!”萧玦大喝一声,长枪直刺首领心口。首领慌忙举刀抵挡,却被萧玦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刀脱手飞出。萧玦趁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护卫们立刻上前将他按住。
烟雾渐渐散去,山谷中横七竖八地躺着蒙面人的尸体和伤员,剩下的几名蒙面人见首领被擒,吓得四散逃窜,却被护卫队一一抓获。凌薇立刻上前为受伤的护卫处理伤口,用随身携带的解毒药膏涂抹在箭伤处:“这断肠草汁的毒性两个时辰后会消退,先将他们绑起来审讯。”
护卫们将两名伤势较轻的蒙面人绑在树干上,萧玦走到首领面前,扯下他的蒙面布——竟是二皇子府的侍卫统领!“是你!”萧玦眼中满是杀意,“二皇子派你们来的?”侍卫统领咬紧牙关,拒不承认:“我只是山贼,与二皇子殿下无关!”凌薇走上前,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他的“合谷穴”:“这根针会让你浑身发痒,越挣扎越痒,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侍卫统领起初还想硬撑,但很快就忍不住浑身发痒,扭动着身体:“我说!我说!是二皇子殿下派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杀了您和苏医令,就能夺取皇位!”凌薇追问:“二皇子还勾结了谁?海外势力和前朝余党是不是也与他有关?”侍卫统领喘着气:“是!二皇子殿下与海外势力的首领暗中勾结,还收留了前朝余党,承诺等他登基后,给他们高官厚禄!这次截杀,就是为了阻止你们回京调查皇帝病重的真相!”
“皇帝病重也是二皇子搞的鬼?”萧玦厉声问道。侍卫统领点头:“是!二皇子让人在皇帝的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太医院的李院判是他的人,负责隐瞒病情!他还说,只要你们死在半路,京城就没人能阻止他了!”凌薇和萧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怒——二皇子为了皇位,竟然勾结外敌,谋害皇帝和手足,真是罪无可赦!
萧玦让人将侍卫统领和另一名俘虏绑结实,放在马背上:“我们必须尽快回京,揭穿二皇子的阴谋!凌薇,你先为受伤的护卫处理好伤口,我们即刻出发。”凌薇点头,快速为护卫们更换药膏,又取出防疫汤让大家服用:“山谷中环境复杂,以防感染疫病。”
离开野狼谷后,队伍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受伤的护卫虽然行动不便,但仍坚持骑马前行。凌薇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满是沉重:“二皇子隐藏得这么深,朝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他收买。我们回京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萧玦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已让人快马加鞭传信给沈从安,让他在京城暗中调查二皇子的党羽,收集证据。我们只要将这两名俘虏交给皇帝,二皇子的罪行就能曝光。”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当日午后,队伍抵达前方的驿站时,发现驿站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的茶具和桌椅,像是被人突然遗弃。“不对劲。”萧玦立刻警觉起来,“搜查驿站,看看有没有埋伏!”护卫们分散开来,在驿站内仔细搜查,最终在驿站后院的柴房里发现了被绑住的驿卒。
驿卒被松绑后,吓得浑身发抖:“是……是二皇子的人!他们半个时辰前来到驿站,说要在这里埋伏你们,还把我们绑了起来,说等杀了你们就放了我们……”凌薇心中一沉:“二皇子的动作真快,竟然在驿站也设了埋伏。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萧玦冷笑:“他越急,越说明他心虚。我们不能在驿站停留,立刻出发,连夜赶回京城!”
连夜赶路格外艰难,月光被乌云遮挡,官道上漆黑一片,只能靠火把照明。凌薇坐在马车上,丝毫没有睡意,她取出《战场急救手册》,借着微弱的火光,在上面补充断肠草汁的使用方法和解毒配方——这次截杀让她意识到,战场上的毒药种类越来越多,必须让更多人掌握解毒知识。
凌晨时分,队伍行至一片树林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有人追上来了!”护卫队长高声喊道。萧玦回头望去,只见远处有数十名骑兵手持火把,快速向他们逼近。“是二皇子的追兵!”凌薇说道,“他们肯定是发现截杀失败,又派了人来追!”
萧玦立刻下令:“护卫队分成两队,一队继续护送凌薇和俘虏前进,一队随我断后!”凌薇却拉住他:“不行,你不能留下!我们一起走,我有办法拖延他们。”她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雄黄粉和艾草,“将雄黄粉和艾草撒在身后的路上,再点燃干草,浓烟和雄黄粉能阻碍骑兵的速度。”
护卫们立刻行动,将雄黄粉和艾草撒在地上,点燃干草。浓烟滚滚,雄黄粉的气味刺鼻,追兵的骑兵果然放慢了速度,不少马匹受惊,嘶鸣着不肯前进。“快走!”萧玦趁机带领队伍快速前进,摆脱了追兵的纠缠。
次日清晨,队伍终于抵达京城外城。看到熟悉的城墙,凌薇和萧玦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们来到城门时,却发现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士兵神色警惕。“开门!我们是战王和战王妃,奉陛下旨意回京!”萧玦高声喊道。城墙上的将领探出头:“王爷,王妃,二皇子殿下有令,京城戒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二皇子竟敢擅发命令!”萧玦怒喝,“陛下病重,召我们回京,你敢阻拦?”将领面露难色:“王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凌薇上前一步,取出腰间的玄铁护心镜:“这是战王的信物,你若再不开门,耽误了陛下的病情,你担当得起吗?”城墙上的士兵们看到护心镜,纷纷议论起来——战王的威名在军中无人不知,他们不敢贸然阻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沈从安带领一队禁军赶来:“开门!沈某奉贤妃娘娘之命,前来迎接战王和王妃回京!”城墙上的将领看到沈从安和禁军,不敢再犹豫,立刻下令打开城门。
进入京城后,沈从安立刻上前禀报:“王爷,王妃,京城现在由二皇子掌控,他对外宣称陛下病重,由他监国,还罢免了不少忠于陛下的官员。贤妃娘娘让我转告您,一定要小心行事,二皇子已经在皇宫周围布下了兵力。”凌薇点头:“我们先去贤妃宫中,看看陛下的情况,再想办法揭穿二皇子的阴谋。”
队伍向皇宫方向进发,街道上行人稀少,气氛压抑。二皇子的士兵在街道上巡逻,看到萧玦的队伍,神色警惕,却不敢上前阻拦——毕竟萧玦手握兵权,又有禁军护送。来到皇宫外,贤妃早已派人在宫门口等候,看到凌薇和萧玦,立刻迎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陛下情况危急,二皇子不让任何人探视,我好不容易才让沈从安出去接你们。”
凌薇和萧玦跟随贤妃来到皇帝的寝宫,寝宫周围布满了二皇子的士兵。贤妃让人引开士兵,带着他们从密道进入寝宫。寝宫内,皇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太医院的御医守在一旁,束手无策。“陛下!”凌薇立刻上前,为皇帝搭脉。脉象微弱,且带着一丝诡异的寒气,正是慢性毒药的症状。
“是‘寒魄毒’!”凌薇沉声道,“这种毒药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让人看起来像是生病,实则是中毒。幸好发现得不算太晚,还有救。”她立刻取出银针,刺入皇帝的“百会”“膻中”等穴位,又让人熬制解毒汤。萧玦则将两名俘虏带到寝宫门外:“把他们带进来,让陛下看看二皇子的‘忠心’!”
侍卫统领和俘虏被带到皇帝面前,看到病重的皇帝,吓得跪倒在地,将二皇子的阴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皇帝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贤妃扶住他:“陛下,您别激动,凌薇妹妹会治好您的。”
就在这时,寝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二皇子带着士兵冲了进来:“萧玦!苏凌薇!你们竟敢擅闯寝宫,谋害陛下!”他看到地上的俘虏,脸色大变,“还敢带反贼入宫,罪该万死!”萧玦冷笑:“二皇子,你勾结外敌,谋害皇帝,才是真正的反贼!这些俘虏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二皇子却丝毫不慌:“证据?这些不过是你们收买的山贼,想要诬陷我!士兵们,给我拿下他们!”士兵们正要上前,沈从安带领禁军冲了进来,将二皇子的士兵团团围住:“二皇子,你擅闯寝宫,意图谋害战王和王妃,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二皇子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萧玦一把抓住:“哪里跑!”他挣扎着:“我是皇子!你们不能抓我!”凌薇走上前,取出银针,刺入他的穴位:“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不配做皇子!”二皇子浑身一麻,倒在地上。
解决了二皇子后,凌薇继续为皇帝治疗。经过一番救治,皇帝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他握住凌薇的手:“凌薇,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和萧玦,大靖就危险了。”凌薇摇头:“陛下严重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然而,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日,凌薇在太医院整理毒药样本时,发现了一份奇怪的药方,药方上的药材与海外势力使用的毒囊成分相似,且落款日期是在二皇子谋反之前。“这是谁的药方?”凌薇心中疑惑,立刻让人去查。
调查结果让她震惊——这份药方竟是前太医院院判留下的,而前院判正是慕容渊的生父!“慕容渊……”凌薇心中一沉,“难道慕容渊也与海外势力有关?他被贬为庶民流放边疆,会不会是为了躲避调查,暗中继续与海外势力勾结?”
她立刻将此事告诉萧玦,萧玦脸色凝重:“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慕容渊心机深沉,他被贬流放,很可能是二皇子的障眼法。我们必须立刻派人前往边疆,调查慕容渊的下落和行踪。”凌薇点头:“我让楚月带领一队学徒前往边疆,她们熟悉医术和毒药,能更好地调查此事。”
楚月接到命令后,立刻带领学徒出发前往边疆。凌薇站在城楼上,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担忧。她不知道,慕容渊在边疆早已集结了前朝余党和海外势力的残余兵力,正等着她们自投罗网。一场新的危机,正在边疆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