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楚狂歌看着眼前的白发绝美女子,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眼里泛着柔意。
可他对面的白发女子眼里却没有柔意,反而带着一丝淡漠,“兄长为何来此?”
“来此求师尊解惑。”
楚狂歌顿了顿,又笑道:“顺道也想来看看你。”
说完后,楚狂歌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摸摸眼前女子的头。
然而这宠溺的动作却让白发女子感到厌恶,直接向后退了一步。
楚狂歌落空的手僵在空中。
“兄长莫不是忘了,师尊的座下仅有我这一个弟子。”
“而且,我也不需要兄长的看望。”
白发女子冷着脸说道。
“怜天....”
楚狂歌收回手,眼神黯然。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兄长。”
白发女子说完后,不再看楚狂歌一眼,直接往亭中走去,与他擦肩而过。
楚狂歌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亭中。
白发女子注视着楚狂歌的背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后,方才收回目光。
她叫楚怜天,长生天之主的亲妹妹。
“师尊。”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楚怜天的嗓音很清,像是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而很显然,她并不相信兄长的话。
“看一个态度。”
李观棋淡淡道。
“态度?”
“什么态度?”
楚怜天看向李观棋,柳眉微蹙。
“自然是看为师的态度。”
“看为师想不想参与其中。”
李观棋笑道,随后接着说道,“他们对冻土有了想法,而天庭也同样如此。”
“冻土?”
闻言,楚怜天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对冻土有想法,他们莫非疯了不成。”
“若稍有不慎,一场大灾将席卷整个草原,甚至是五域。”
“唉。”
李观棋叹息一声,“他们又何尝不知,但内心里的贪婪还是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
“你的兄长,长生天之主,他想要覆灭五大部落建立王庭,无非就是为冻土做准备。”
“一条听话的猎犬,总比野狼好。”
“但是天庭...”
李观棋眯了眯眼睛,“他们将手伸到北漠来,定然也是为冻土而来。“
“除了那个地方,北漠便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天庭将手伸来。”
“只是覆灭这漠狼部落,对天庭又有什么好处?”
李观棋眉头紧锁着。
言罢,他背负双手走到石桌旁,垂眸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局势,陷入沉思之中。
一旁的楚怜天见状没有打扰,静静等待。
她知道师尊在思考。
“不对。”
忽然,李观棋摇了摇头,“为师差点也被一叶障目了。”
“师尊此话何意?”
楚怜天上前一步。
“徒儿。”
李观棋目光灼灼的看向楚怜天,“你可记得,当年你师祖打开冻土之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记得。”
楚怜天点头,“当年冻土尚未出世前,北漠黄金部族与尚未崛起的五大部落掀起一场大战。”
“最终黄金部族覆灭,五大部落彻底崛起。”
虽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楚怜天尚未出生,但这件大事被记载在北漠史书上,故而她才记得。
“那你又可知,这件事背后是谁在谋划?”
李观棋的声音有些沉闷。
闻言,楚怜天猜测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师祖?”
她口中的师祖,乃是长生天第二代仙主。
也是李观棋的师尊,她的师祖。
“没错。”
李观棋点头,随后沉声道,“当年黄金部族如日中天,哪怕是现在的五大部落也远远不及。”
“甚至隐隐能够长生天的地位。”
“然后你的师祖,也就是为师的师尊,亲自筹谋了这一场草原的绝顶之战。”
“那一战,震古烁今。”
“即便是宛如北漠骄阳那般,璀璨夺目,威震苍穹的仙尊存在,都陨落了。”
“可想而知那场大战有多激烈。”
“而老夫当时虽年幼,并未参与这场大战,但老夫作为师尊的得意弟子,也知道些许内幕。”
“明面上,是五大部落与黄金部族的战争,但实际上背后掺杂了无数势力。”
“而其中,也有天庭的影子。”
“徒儿。”
“你不觉得现在有些似曾相识吗?”
李观棋凝视着楚怜天,眼神深邃无比。
闻言,楚怜天心头一紧,“历史即将重演?”
“应是如此。”
李观棋点头,神色严肃。
“漠狼部落近些年来惹得天怒人怨,天庭若想要覆灭漠狼部落,又何须如此麻烦。”
“长生天也是如此。”
“你的兄长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李观棋看着楚怜天,缓缓道,“一叶障目,那所谓的一叶便就是建立所谓的草原王庭。”
“王座是如何铸成的?”
“战火与鲜血。”
“你兄长用这一叶,障老夫的目,障五大部落的目,障天下人的目。”
“天庭也是如此。”
“一叶障木,不见泰山。”
“泰山便是冻土。”
听完师尊的话,楚怜天有些困惑的问道,“可是草原陷入大战之中,又与冻土有什么关系?”
“战争带来的是什么?”
“鲜血,死亡。”
“也许开启冻土的必要条件,就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呢?”
李观棋眼神变得深邃。
闻言,楚怜天再次愣住。
随后她眉头微皱,“师尊也不知道如何开启冻土?”
“老夫并不知晓。”
李观棋摇头,“当年冻土开启后带来的大灾,让整个五域两天都陷入震荡之中。”
“而后来大灾被你师祖用自身性命平息后,你师祖在临死之际也不曾向老夫透露半句关于冻土的事情。”
“更别说开启冻土的方法了。”
“那兄长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楚怜天不解,连自己的师尊都不曾知道的秘辛,为何自己的兄长却知道?
闻言,李观棋背负双手走到亭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那只有天知道了。”
“师尊指的是天庭?”
楚怜天也来到亭外。
“师祖已死,只有天庭知道了。”
李观棋抬头望天,喃喃道:“你的兄长野心勃勃,也许已经和天庭联手了吧。”
“欲重现当年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