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这番话更有说服力,她拿出手机,翻出吴羽飞和裴天绯那带有清晰联盟徽记和认证信息的联系方式,递到爷爷奶奶面前:
“你看,这就是裴教授,是联盟的教授,三级研究员,这是她的助手吴羽飞,是联盟的二级研究员,他们的联系方式我都加上了,你们看这个特殊的标志没?有这个就意味着他们都是经过联盟官方认证的,做不得假。”
爷爷奶奶凑近仔细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醒目的联盟标志和详细的认证信息,脸上的疑虑渐渐被难以置信的惊喜所取代。
“好!好哇!”爷爷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一拍大腿,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伸手重重地拍着沈秋郎的肩膀,“我们家阿秋出息了!能被联盟的教授看中,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奶奶也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联盟研究员!这可是正经体面又稳定的好工作,是铁饭碗啊!”
爷爷高兴得在客厅里踱了两步,当即拍板:“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庆祝!爷爷现在就去去市场上转转,买点最新鲜的排骨、大虾,再称条活鱼!今晚给咱家阿秋做顿好的,好好犒劳犒劳一下!”
沈秋郎被爷爷奶奶的喜悦感染,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心里却已经开始期待起晚上的排骨和大虾了。
送爷爷出了门,奶奶也回屋继续忙她的针线活去了。家里安静下来,沈秋郎这才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她将芝士和哈基米从御兽之书里放了出来。随着光芒闪过,房间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她长长舒了口气,向后一倒,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摊开手脚,一动也不想动。
哈基米轻盈地跳上床,在她手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贴着她安静地蜷缩起来,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芝士也凑了过来,它将巨大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枕在床沿,下巴搁在床单上。
它那修长的身子实在没法完全上床,只好在床边的空地上随意地盘绕起来,打了个结,即便如此,房间还是被占得满满当当,显得有些逼仄。
夕阳的光斜照进来,房间里暖融融的。耳边是芝士平稳的呼吸和哈基米满足的呼噜声。
真好啊,这种安宁的,在家里随便一趴的日子。
不,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上学……不过,应该没有学生会真心喜欢上学吧?
沈秋郎迷迷糊糊地想着,下午接连的冲突和对战消耗了她大量精力,倦意浓浓地涌了上来。
就在意识快要沉入睡眠时,一个念头像水底的泡泡一样冒了出来:
对了……那个放债的帮派老大,是叫……陈斌来着?
得找机会……给他制造点麻烦……得让他知道,来报复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这个带着冷意的念头还没完全展开,沈秋郎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握着哈基米绒毛的手指松开了些,沉沉地睡去了。
晚饭的香气飘满屋子时,妈妈推开沈秋郎的房门,轻声唤她吃饭。
“阿秋,吃饭了。”
“好了妈妈,我知道了。”
沈秋郎从浅睡中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
出卧室前,她没忘记安抚芝士,抓抓它顺滑的头毛:“在这里等着,我吃完饭就给你拿吃的。看着点哈基米,别让它把高处的东西扒拉下来。”
“好~”芝士笑眯眯地应了一声,乖乖趴在原地,还学着沈秋郎平时抚摸哈基米的样子,伸出一只爪子,小心翼翼地想碰碰蜷缩在一旁的大肥猫。
“爪!”
谁知哈基米吓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沈秋郎无奈地笑了笑,带上了房门。
饭桌前异常热闹,在外地务工的小表哥今天也回来了,一家七口人正好围满一桌。
桌上摆着六道硬菜,红烧排骨油亮,盐焗大虾鲜红,香气扑鼻,卤味熏酱和香肠的拼盘摆盘精美。
爸爸看着满桌好菜,笑着打趣:“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伙食标准这么高?”
爷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瞪他一眼:“怎么,我大孙女有出息了,不就是最好的日子?吃你的吧!”
说着,第一筷子就先给沈秋郎夹了块最大的排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疼爱:“阿秋,多吃点,今天这些菜都是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
动筷之后,沈秋郎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按照之前和爷爷奶奶说过一遍的话术,对全家人解释道:
“爸,妈,小姑,小哥,是这么个事。之前联盟来学校的那位裴教授,觉得我……嗯,可能有点做研究的天分,想让我跟着她学习,帮忙打打下手,参与一些项目。”
她顿了顿,看到家人都放下筷子认真听着,才继续往下说,语气努力保持平静,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光:
“教授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能积累很多实战经验。要是表现好,将来……比一般人更容易被联盟正式录用,成为一名研究员。”
这话一出,饭桌上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喜悦。妈妈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声说“好”。
爸爸猛地一拍大腿,笑容咧到了耳根子。小姑和小表哥也纷纷道贺,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爷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来!为了我们家阿秋的大好前程!”
爷爷率先举起了杯子,一家人都笑着举起杯子,就连不喝酒的沈秋郎也端起了汽水,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满屋都是喜庆的气氛。
这顿饭吃得格外温馨热闹。
沈秋郎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家人,看着他们眼中毫无保留的骄傲和喜悦,心里像是被温水泡着,又暖又涨。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个家,那些爱她的家人都已经纷纷离去了。
喉咙忽然有些发哽,她赶紧低下头,扒了一大口饭,趁着眼圈还没有红透之前把那股酸涩用力咽了下去。
真好啊……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所以,才更要珍惜眼前的这一切啊。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似乎暂时回归了平静。
楚夜明第二天就正常来上学了,虽然脸色依旧有些疲惫,但至少人出现在了教室里。
专业课老师对沈秋郎的突然离校确实颇有微词,但一听是联盟二级研究员的紧急传唤,到了嘴边的批评也只能咽了回去——毕竟,联盟研究员的面子,没人敢不给。
这一周的专业课内容相对基础,主要是教授如何精确裁切制卡专用的卡基,一些基础手法和技巧,以及学习调配几种最基础的墨水配方。
调配墨水,这对拥有系统辅助的沈秋郎来说几乎毫无难度。
在其他同学还在反复尝试、纠结于配比和手法时,她几乎是一“看”就会,上手试了几次便精准掌握了诀窍,制作出的卡基边缘平整,调配的墨水色泽纯正。
这落在三位专业课老师眼里,简直就是天赋异禀的“神童”,仿佛是见到了未来的大师级符卡师,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欣赏和期待。
一切仿佛都走上了正轨,波澜不惊。
当然,平静的生活如同水面,总会有点小插曲发生。
周四下午,沈秋郎正在实操课上练习墨水调配,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因为沈秋郎的身份现在也算是有些特殊,所以专业课老师默许她可以上课接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她皱着眉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语气客气却带着一股商业式的圆滑的男声:“您好,是沈秋郎小姐吗?鄙人是‘弥茵符卡材料及制作有限公司’业务经理,我叫王全。”
“哦,那你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听说您在符卡师工会制作出了一种新式符卡……我们公司愿意出价两百万御兽币,购买您手中那种‘新式符卡’的完整制作方法,您意下如何呢?”
沈秋郎听完,差点气笑出来,对着话筒毫不客气地低吼了一句:“滚!”然后直接掐断了通话。
开拟马的国家玩笑呢?
她心里一股火窜了上来。自己捣鼓出新符卡的事,按照正常流程是可以申请专利的,她本来想有机会就去一趟,可现在连专利都还没来得及向符卡师工会正式申请,这就已经有苍蝇闻着味儿找上门来了?这消息泄露得也太快了!
“符卡师工会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几把差劲!”
她压下火气,收起手机,忍不住在安静的实操教室里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同学和讲台上的老师听见。
专业课老师闻言,眉头微蹙,本想出言提醒她注意课堂纪律,但转念一想,刚才的电话和沈秋郎的怒意结合来看,事情再清楚不过——她制作出新符卡的消息,连他们这些老师都是刚刚旁听电话才得知,那消息源头只可能来自符卡师工会内部的申请流程环节。
想到这儿,老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工会内部管理疏漏,他们也无话可说。
沈秋郎骂完,像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地继续拿起工具,专注于眼前的墨水调配,仿佛刚才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时间一晃,便到了周五放学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