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蜉蝣竟想撼大树，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郑知府觉得他像在发疯。
但正如张彦所说，他是水浒传的作者。
水浒传的完结篇，全国的百姓都在等，若是张彦想在里面掺点私货，那民心可不就全迁怒给大皇子了吗？
郑知府想了想，转头朝手下道：“去请六皇子身边的幕僚过来。”
“是。”
张彦跟张瑜录完口供，并未直接回张家，而是先去了赵润川家中。
赵润川正拎着大包小包要出门，看见他俩惊讶道：“张彦，你们来的正巧，我听说你家着火了，定然烧毁了不少东西，正准备带些棉被用品给你们应急呢。”
赵润川一如既往地贴心仁善，张彦觉得像他这种有钱又善良的富商，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张彦朝他鞠了一躬道：“多谢赵老爷牵挂，那我们就先用着了，让他们跟我哥一起送回我家吧。”
赵润川拍拍他肩膀道：“你看你这孩子，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客气。”说罢他扭到道，“管家，你跟张瑜先去张家，我跟张彦再说会话。”
“是，老爷。”
张瑜带人离开后，赵润川的脸色也沉下来了。
他谨慎地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火？连我家这边都看见火光了。”
张彦跟他进屋，平静道：“得罪皇子了，全家性命要不保，准备背水一战呢。”
赵润川惊悚道：“你，你，你这还没当官呢，咋能捅这么大篓子？”
张彦坐下说：“不喜欢大皇子，不想做他的走狗，就被记恨上了。”
“那你想做谁的狗？哦不是，那你想跟哪位皇子？七皇子？”赵润川只知道他跟屠成刚关系好。
“重要吗？”张彦问。
赵润川急得坐下：“当然重要啊，你可以跟七皇子说是为了他才得罪了大皇子，这样你起码还能有个七皇子的靠山，否则自己咋跟干的过大皇子？”
“有道理。”张彦点头，“七皇子要是没有做靠山的自觉，也不值得我辅佐他。”
赵润川：？
兄弟，你说的话太狂，我有点听不懂了。
张彦打定主意道：“今日我来是想说，水浒传的完结篇我准备发了，但是结局会微改一些。”
赵润川早就看过结局，正惋惜梁山好汉们结局不够好呢，赶紧兴奋道：“全部都改写成好结局？”
张彦否认：“不，是把所有罪名都引到纵容奸臣的嫡皇子身上。”
“奸臣要除，纵容的皇子也要除。”
水浒传原文是在暗讽昏君纵容奸臣，而这在封建时代无疑是对皇权的挑衅，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禁书，乃至牵连自身。
张彦原本还在想将皇帝的身份设置为前朝背景，这样当朝皇帝看了才不会不爽，而如今也不用换成前朝皇帝了，直接暗指大皇子。
“可是，这样点名要搞嫡皇子，皇上不会生气吗？那可是他嫡长子啊。”赵润川弱弱道。
张彦说：“当朝皇帝八岁登基，执政前由太后把持，执政后又受太后的娘家侄女，也就是当今皇后一族限制。他若是真想要嫡长皇子继位，不会等到大皇子快四十岁了还不立储。他在等一个机会，我觉得就是现在。”
赵润川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是知道皇帝跟皇后一族的关系的，但是两人关系有这么严峻吗？他怎么看不出来？
“你确定没搞错吧？”赵润川说，“要是搞错了，这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张彦一条一条捋得很清楚：“老皇帝早就在给七皇子铺路了，所以他才把屠成刚送到我身边，让他跟着我学破案、学做官。后来工部造出了新武器，他又让屠成刚以二把手身份去了战场，这就是在给他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