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粉混着血雾在空气里炸开,刺鼻的硫磺味瞬间钻进鼻腔,眼前是一片弥漫的血雾与铜粉交织的混沌景象,仿佛置身于血色的战场。
我右眼被曾煜城掌心滚烫的业火烧得生疼,那炽热的温度如同烙铁一般,每一秒都在加剧痛苦。
赵强颈动脉喷出的血突然凝固成冰棱,在灯光的映照下,冰棱闪烁着幽冷的蓝光。
那些青铜锁链缠绕着冰棱生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我们头顶编织出残缺的星图,如同夜空中破碎的星河。
别动。曾煜城喉结上的血珠顺着肌肤滚落,滑进锁骨的凹陷处,触感冰凉。
他撕开西装内衬的手背还残留着青铜阵图的金粉,那金粉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怀表夹层有坐标——我母亲的墓志铭,是用鲛人血写的。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深渊献祭】强制重启需要支付五年寿命。
那红色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仿佛是来自深渊的诅咒。
我咬破舌尖,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我将血抹在胎记上,青铜钥匙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震得耳朵生疼。
赵强胸前的怀表夹层弹出一枚青玉扳指,那扳指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内圈刻着的生辰八字竟与曾煜城腕表背面的暗纹完全吻合。
阿城,闭眼!我拽下曾煜城的领带缠住他渗血的手腕,那领带的布料粗糙而冰冷。
启动【灵魂共鸣】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淬毒的银针扎进太阳穴,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十岁男孩蜷缩在白家老宅的紫檀屏风后,那紫檀屏风散发出淡淡的檀木香气。
王伯用铜烟斗敲碎琉璃盏,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从今日起,你就是白家埋在曾氏的暗桩。
现实与记忆重叠的眩晕中,曾煜城突然掐住我后颈把我按进怀里,他身上散发着血腥味和汗水的混合味道。
他染血的唇擦过我耳垂,带着一丝湿热:专心看,当年王伯往我脊椎里埋的青铜钉,现在正抵着你第三根肋骨。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如同巨兽的咆哮。
青铜锁链突然收缩成吊桥,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李三的断手抓着引燃的雷管从界碑后扑来,曾煜城踹飞他的瞬间,我听见怀表里传来女人温柔的哼唱——那是用青铜编钟才能奏响的《往生咒》,悠扬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西南方三十步!曾煜城拽着我滚下青铜台阶的刹那,整片山崖突然倾斜,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石块滚落的声音。
李三炸开的左眼珠里飞出机械蜜蜂,那些蜜蜂尾针上闪烁的蓝光竟与系统警告的红光产生共振,发出嗡嗡的声响。
悬崖边的无间城大门在硝烟中显形,那大门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曾煜城突然把青玉扳指塞进我齿间,那扳指的凉意让我清醒了几分。
他撕开衬衫露出心口处的青铜纹身,那纹路与王伯烟斗上的饕餮图完美契合:咬碎扳指,你会看见真正的...
爆炸气浪掀飞地皮的瞬间,曾煜城把我推下悬崖的力道裹着冰火双生的能量,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吹得我睁不开眼。
我坠落的轨迹划过他炸开的西装碎片,那些鎏金暗纹在火光里拼出半幅青铜阵图——正是王伯在白家祠堂擦拭了二十年的那面铜镜背面图腾。
呼啸的风灌满旗袍下摆,那风如同冰刀一般割着肌肤。
我嚼碎的青玉扳指在喉间凝成冰火双刃,口中满是玉石的碎屑味道。
崖底冲天而起的不是预想中的毒瘴,而是千万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那些剑柄上缠绕的锁链正发出与系统提示音相同的频率震动,嗡嗡声不绝于耳。
(坠落过程中白幽然听见锁链声响与系统音产生共鸣,崖底隐约浮现宫殿轮廓)
我后背撞上青铜剑阵的刹那,冰火双刃在掌心炸开幽蓝与赤红交织的光晕,那光晕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曾煜城将我翻转到上方,他后背擦过剑锋发出的声音像铁勺刮着陶瓷,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血腥味混着青铜锈蚀的酸气直冲鼻腔。
别松牙。曾煜城染血的虎口卡住我下颌,青玉扳指碎渣在齿间发出冰晶碰撞的脆响。
那些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突然如同活物般扭曲重组,在我们脚下铺成旋转的八卦阵图,剑柄锁链绞缠的末端正通向宫殿门环,伴随着金属的摩擦声和锁链的晃动声。
系统突然弹出半透明界面:【检测到同频精神波动,是否启动「记忆回溯」?
消耗寿命:三年】
我盯着曾煜城锁骨处渗血的绷带,突然想起坠崖前他西装碎片上的鎏金暗纹。
当冰刃划破指尖的瞬间,一丝冰凉的触感传来,二十年前白家祠堂的铜镜图腾突然在视网膜上浮现——王伯擦拭铜镜的手背,赫然长着与曾煜城心口纹身相同的暗青色胎记!
王伯是你...我话音未落就被曾煜城捂住了嘴。
他指尖沾着的心头血抹在我唇上,滚烫的温度惊得我浑身战栗,那血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远处传来铜铃撞击声,清脆悦耳。
三百米外青铜宫殿的兽首门环突然渗出暗红液体,那些液体沿着锁链倒流进剑阵,将我们脚下的八卦图染成血色漩涡。
此时,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温热、潮湿,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我心中蔓延。
曾煜城突然扯开我旗袍立领,犬齿重重咬在颈侧动脉:不想被青铜阵吞噬,就跟着我的血流动呼吸。他喉结擦过我耳垂时,我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哒声从地底传来——与我们十岁初见那晚,王伯书房暗格开启的声音分毫不差。
血色漩涡突然塌陷成甬道,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曾煜城用领带把我们手腕缠在一起。
坠落过程中,无数青铜碎片从两侧墙壁弹出,那些碎片上映出的倒影全是不同年龄的王伯。
十八岁的王伯在给襁褓中的婴儿后颈烙下图腾,三十五岁的王伯正将青铜钉刺入少年单薄的脊背......
闭气!曾煜城突然把我按进他怀里。
我们砸进粘稠血池的瞬间,数百盏青铜灯自穹顶亮起,那些灯芯竟是用人骨雕刻的钟馗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池底沉淀的骸骨突然立起组成阶梯,王伯拄着鎏金蛇头杖从尸骨王座起身,杖头镶嵌的夜明珠映出他左眼处蜈蚣状的旧疤。
二十年了。王伯的烟斗磕在蛇头杖上迸出火星,他右手指甲突然暴涨成青铜利爪,当年我把煜城脊椎钉进青铜桩时,就等着你们双生共鸣的这天。
曾煜城突然发出低笑,他沾着血污的手掌覆上我后颈胎记:老头子,你在我心口刻饕餮纹那天,是不是忘了幽然锁骨下的冰凰印?他尾音未落,我锁骨突然灼痛难忍,冰火双刃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青铜镜。
王伯的蛇头杖重重砸向地面,血池突然沸腾如熔岩,热气扑面而来。
那些骸骨阶梯开始融化重组,渐渐凝成两具水晶棺椁的形状。
我听见系统发出尖锐警报,视网膜上跳动的红色倒计时与曾煜城腕表报时声产生共振,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年我把你母亲炼成青铜灯油时...王伯的利爪突然刺穿曾煜城左肩,暗红血液顺着蛇头杖纹路灌入血池,就等着用双生之子的心头血唤醒...
曾煜城染血的指尖突然捅进自己心口伤疤,拽出半截青铜钉甩向王伯:那你该先尝尝自己造的孽!那钉子在空中突然爆开成青铜粉雾,我趁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冰火双刃上。
镜面反射的冷光中,王伯左眼伤疤突然渗出血珠——与曾煜城心口旧伤流出的血液竟在空中凝成双鱼图腾。
血池底部突然浮起无数古铜匣子,那些匣缝里钻出的青铜丝正朝着我和曾煜城的心脏位置蠕动。
王伯的狂笑震得穹顶落下簌簌骨灰:好孩子,你们难道没发现...
(戛然而止在血池泛起诡异波纹的瞬间,青铜丝距离心脏三寸处僵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