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礼物”送完，原告席上的四位女子，都像是打了一场大仗，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们心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出了。
念头，通达了。
而被她们的“礼物”轮番轰炸过的林凡，已经彻底成了一滩烂泥。他蜷缩在光柱之中，眼神空洞，口中胡乱地念叨着“对不起”、“别放了”、“我错了”之类的呓语，精神已然失常。
对于一个靠着精心算计和伪装来活着的骗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真相的反复鞭笞，更让他痛苦。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得是叹为观止，大呼过瘾。
【“卧槽！太狠了！尤其是小师妹最后那一下，简直是诛心之王！”】
【“杀人不过头点地，主播这套餐，是把人按在地上反复碾压，骨灰都给你扬了！”】
【“爽！大仇得报！这五百万灵石，花得太值了！”】
江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客户满意，就是他最大的追求。
他敲了敲法槌，示意体验时间结束。
“好了，被告的精神状态评估已完成，等级：濒临崩溃。符合后续审判条件。”
他看了一眼瘫软的林凡，语气平淡地说道：“本以为案子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结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刚才，我们接到了一份来自异世界的‘追加起诉’申请。”
异世界？
追加起诉？
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澈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宇瓜系统，传唤新的证人。”
【滴！收到指令！正在进行跨位面灵魂信号连接……连接成功！证人即将上庭！】
话音刚落，证人席上，光芒再次闪烁。
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个……半透明的、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女性残魂。
那残魂穿着一身古朴的宫装，面容依稀可见其生前的绝代风华，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哀怨与不甘。
她一出现，目光就死死地锁定在了被告席的林凡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而原本已经精神失常的林凡，在看到这个残魂的瞬间，竟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你！李……李诗音！你……你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他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那份恐惧，甚至超越了刚才面对四位女主的“礼物”！
李诗音？
原告席上的四位女子，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个名字，她们从未听说过。
只有江澈，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对着那道残魂，温和地说道：“李诗音小姐，不要激动。这里是诸天法庭，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现在，请你以证人的身份，向本庭以及直播间的所有观众，陈述你的遭遇。”
李诗音的残魂，对着江澈的方向，盈盈一拜。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飘忽和虚弱，但其中的恨意，却凝如实质。
“我……是林凡的，第一位‘妻子’，来自他飞升之前的那个……小世界。”
一句话，石破天惊！
原来，在清雪圣女她们之前，林凡……就已经有过“前科”了！
李诗音的叙述，揭开了一段更加黑暗、更加残酷的往事。
她曾是那个小世界的皇朝公主，天之骄女，也是林凡的第一个目标。林凡依靠着那个系统，用几乎一模一样的套路——英雄救美、展现才华、许下海誓山盟，成功地俘获了她的芳心。
她为了他，与皇室决裂，盗取国库资源，助他修炼，帮他扫平一切障碍。
最终，林凡成功了。他成为了那个小世界的第一强者，破碎虚空，飞升而去。
而在他飞升的那一天，也是李诗音的死期。
“他没有带我一起走。”李诗音的残魂，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在飞升的最后一刻，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秘法，将我身上所有的……气运，全部抽干了！”
“他说，我是他的‘新手大礼包’，是系统为他安排的第一个‘祭品’。我的气运，是他飞升到上界之后，赖以生存的根基。”
“气运被抽干的我，一夜之间，红颜白发，修为尽失，被他的仇家寻上门来……凌辱至死。”
“我死后，连魂魄都被他用秘法禁锢，日夜灼烧，只为榨干我灵魂中最后一丝价值。若不是法官大人出手，我恐怕……永世不得超生。”
一段血淋淋的控诉，听得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
如果说，林凡对清雪圣女她们，还只是“利用”和“欺骗”。
那么，他对这位“前妻”李诗音，就是彻头彻尾的“掠夺”与“谋杀”！
这是一个惯犯！一个连环诈骗犯！
“原来……”清雪圣女喃喃自语，“原来，我们甚至都不是第一个……”
那份刚刚建立起来的复仇快感，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恶心与冰冷所取代。
江澈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看向已经彻底傻掉的林凡，冷冷地问道：“被告，李诗音小姐所说，关于你那系统的隐藏功能——【气运掠夺】，你，认还是不认？”
“不……我……”
“还有，”江澈根本不给他否认的机会，继续追问道，“她还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她说，你这个系统，是在一个名为【造神计划】的神秘组织那里，用你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换来的。”
“【造神计划】……”
江澈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又是你们。”
“看来，今天这案子，不只是审判一个渣男那么简单了。”
“还得……钓条大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