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定渊王府的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龙惊墨为夜烬斟了杯安神茶,眉间带着思索:“今日之事太过蹊跷。那术士已死,线索断得干净利落,倒是像极了杀人灭口的手法。”
夜烬接过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能在宫中布下这等阵法,又能在事发后迅速灭口,此人势力不容小觑。”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暗卫低沉的声音:
“王爷,王妃,国师出关了。此刻正在宫中与陛下密谈。”
这个消息让二人都是一怔。国师玄尘子闭关十余年,此时突然出关,时机实在耐人寻味。
更让二人意外的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后,管家匆忙来报:
“王爷,王妃,国师驾到!”
夜烬与龙惊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当龙惊墨推着夜烬来到正厅时,只见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老者负手而立。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婴儿般红润,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得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贫道冒昧来访,还望二位见谅。”玄尘子的声音平和,目光却始终落在龙惊墨身上。
“国师言重了。”夜烬示意看茶,“不知国师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玄尘子缓缓落座,却不饮茶,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龙惊墨。那目光太过深邃,让龙惊墨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王妃,”玄尘子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如惊雷炸响在龙惊墨耳边,“在这个世界,可还习惯?”
龙惊墨浑身一僵,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连枕边人都不曾透露半分,这位闭关多年的国师怎么会......
夜烬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头微蹙:“国师此话何意?”
玄尘子微微一笑,目光依然锁定龙惊墨:“异世之魂,天命所归。王妃不必惊慌,贫道并无恶意。”
龙惊墨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国师的话,惊墨听不明白。”
“不明白吗?”玄尘子轻轻摇头,“那贫道说得再明白些。你本非此界之人,命数早已注定要来到大胤。今日地动之劫,不过是你命中的第一个考验。”
夜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国师,有些话不可乱说。”
“王爷不必动怒。”玄尘子终于将目光转向夜烬,“王妃虽非原本的龙惊墨,但她来到此界,却是天意。这也是为何,有人要处心积虑地除掉她。”
龙惊墨深吸一口气,知道再隐瞒已是无益:“国师是如何知道的?”
玄尘子从袖中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此乃观天镜,可窥天机。十余年前,贫道便从镜中预见异星降临。闭关这些年来,一直在推演这天命之局。”
他将铜镜放在桌上,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显现出模糊的影像——赫然是龙惊墨穿越那日的场景!
“这......”龙惊墨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来到此界,并非偶然。”玄尘子收起铜镜,神色凝重,“大胤将有大劫,而你是破局的关键。今日地动,不过是某些人想要试探你的深浅罢了。”
夜烬沉默良久,忽然握住龙惊墨的手,目光坚定:“不管她来自何处,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这就够了。”
玄尘子赞许地点头:“王爷能如此想,实乃大幸。不过......”他话锋一转,“王妃的身份已经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今日地动之局,就是冲着验证你的身份来的。”
龙惊墨忽然想通了什么:“所以他们要诬陷我是灾星,就是想试探我是否身负异数?”
“正是。”玄尘子颔首,“若你真是异世之人,必定身怀常人不及之能。今日你若不能自证清白,他们便可坐实你灾星之名;若你证明了自己,他们也就确认了你的特别之处。”
夜烬眸光一冷:“好一招一石二鸟。”
玄尘子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奇异符文的玉佩递给龙惊墨:
“这枚玉佩可遮掩你身上的异世气息。切记随身佩戴,否则下次来的,就不只是地动这么简单了。”
待玄尘子离去后,龙惊墨握着那枚温润的玉佩,心情复杂。
夜烬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不管你是谁,从何处来,你都是本王的王妃。”
龙惊墨靠在他胸前,心中暖流涌动。然而国师最后那句话,却始终在她心头萦绕:
“王妃,你的到来既是转机,也是危机。望你好自为之。”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满庭院。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究竟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而此时,皇宫深处的观星台上,玄尘子遥望星空,轻声叹息:
“异星现,天下乱。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