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完全寄希望于边境的渠道,时间不等人。
我再次翻阅通讯录,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是我早年因一次学术交流结识的朋友,
如今在一家颇具权威的中药研究机构工作。
“喂,老周,是我,林寻。”
“林寻?稀客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老周,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现在急需‘七叶一枝花’和‘金铁锁’这两味珍稀草药,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老周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和查询:
“这两味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道地的野生品,现在确实稀缺。
你要这个做什么?入药?”
“对,救人用,胃癌术后辅助治疗,方案里指定需要。”
“这样啊……”
老周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想想……我们机构的数据库里有一些野生资源分布的记录。
‘七叶一枝花’多生于海拔1800-3200米的林下阴湿处,
我们南方这边,云雾山深处的某个区域以前有采集记录,
但近几年去的人少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金铁锁’更麻烦,
主要分布在西南高海拔山区,喜干燥、向阳的环境,生长周期长,
采挖也受保护。”
老周将自己所知的可能生长地点信息,
包括大致的山脉、海拔、生境特点,都详细地告诉了林寻。
“太感谢了,老周!这份情我记下了!”
我如获至宝。
寻找的过程远比想象中更为艰难。
根据老周提供的信息,
我利用周末时间,驱车前往云雾山深处。
那里山高林密,云雾缭绕,地势险峻。
珍稀草药本就生长在人迹罕至的特殊环境中,
或是悬崖峭壁的缝隙,
或是阴暗潮湿的密林深处,寻觅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我凭借着特种兵的野外生存能力和追踪技巧,在山林中艰难跋涉。
荆棘划破了我的裤腿,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
脚下湿滑的苔藓好几次让他险些摔倒。
一天下来,他深入山林数十里,却连珍稀草药的影子都没见到。
傍晚,我疲惫地靠在一棵大树下,山风吹过,带着一丝寒意。
我拿出水壶,猛灌了几口。
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要被这草药难住吗?
就在我有些气馁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前世执行任务时的片段——
在热带雨林中追踪目标,断水断粮数日,
蚊虫毒蛇环伺,体力透支到极限,也曾面临看似无解的困境。
但那时,支撑我的是永不放弃的信念和完成任务的决心。
“这点困难,和以前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我猛地握紧拳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为了救人,绝对不能放弃!”
我回忆起老周说的“特殊环境”,‘七叶一枝花’喜阴湿,‘金铁锁’喜向阳干燥。
我重新梳理了路线,分析了山势走向和植被分布,决定明天更换搜寻策略,
前往更偏僻、环境更恶劣的区域。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寻药,更是一场与命运的抗争,一场对生命的救援。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投向更深邃的山林。
夜色渐浓,但他心中的火焰,却重新燃烧起来。
在林寻深入山林艰苦寻药的同时,花瑶也没有闲着。
她深知时间紧迫,我在外奔波不易,
自己虽然不能亲赴险境,但也必须尽己所能提供支持。
凭借着自己扎实的医学知识,尤其是对中医药理的了解,
花瑶开始翻阅大量的古籍和现代研究文献。她不仅再次仔细研究了“AI医生”方案中对那几味珍稀草药的描述和要求,
还查阅了这些草药的替代品种、药性差异以及可能的炮制方法对药效的影响。
“林寻,”
她通过电话,将自己整理的信息告知林寻,
“‘七叶一枝花’的核心成分是甾体皂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之效。
根据《本草纲目》记载,它多伴石而生,喜腐殖质丰富的土壤。
你在阴湿的石壁附近,特别是有腐叶堆积的地方,可以多留意。
还有,它的叶片轮生,状如伞形,开花时顶端一朵,很好辨认。”
“至于‘金铁锁’,”
花瑶继续说道,声音沉稳而专业,
“它是西南特有的药材,性温,味辛,有小毒,但在抗肿瘤方剂中能起到攻坚散结的作用。
文献上说它‘生于松林、山野荒地、山坡’,
你注意寻找向阳、排水良好的碎石坡或者岩石缝隙,
它的根系肉质,很深,采挖时要小心。”
这些专业的建议,
如同给我的寻药行动装上了“导航系统”,
让我在茫茫林海中目标更明确,少走了许多弯路。
除了为我提供专业支持,花瑶更是时刻守在医院,留意着亲戚的身体状况。
她每天仔细观察亲戚的体温、进食量、精神状态,
记录下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并及时与主治医生沟通。
亲戚因为对病情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恐惧,情绪时常波动,花瑶便耐心陪伴,
轻声细语地安慰,为他读报,讲些轻松的话题,努力营造一个积极的氛围。
她知道,稳定的情绪和良好的身体状态,
是后续接受治疗的重要基础。
“阿姨,您今天气色好多了,”
花瑶笑着为亲戚掖了掖被角,
“医生说您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等林寻把药找回来,
我们就能开始下一步治疗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笑容温暖而坚定,不仅安慰着病人,也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一边是我在深山密林的艰苦寻觅,一边是花瑶在医院的悉心照料与专业支持,
两人虽身处不同地方,却为了同一个目标,同心协力,与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