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敲定好分工，洞顶突然“簌簌”掉下来几片石屑，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摔了东西。“什么动静？”陌泽瞬间直起身，“听方向，像是生门那边！”
四人没再多说，顺着声音往生门跑。刚拐过拐角，就看见苏景靠在洞壁上，嘴角还沾着血，手里攥着个空药膏罐——正是楠厄给慕温的那罐。
冯林眼睛瞬间红了，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苏景的衣领，将人狠狠按在洞壁上，石屑“哗啦”掉了一地：“他人呢！慕温在哪！”
这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见面。苏景抬头看着冯林，眼底先亮了下，可听到“慕温”两个字，那点光亮又瞬间灭了。他咬着唇，没说话，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药膏罐，罐身被捏得变了形。
“哑巴了？”冯林见他不吭声，火气更盛，拳头直接挥了过去，“我tm问你话呢！他人在哪！”拳头砸在苏景的侧脸，疼得他闷哼一声，脑袋撞在洞壁上，嗡嗡作响。
没等苏景缓过神，冯林的第二拳又要落下。“八百年不见，嘴是在别人床上喊哑了？”冯林的声音淬着冰，眼神里满是厌恶，“我再问一遍，慕温在哪！”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苏景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嘴角的血顺着下巴往下淌。刚才闰肖带着慕温传送走时，他只来得及抓住个空药膏罐，连人影都没追上。
“你把他绑来的，你不知道？”冯林又是一拳砸在他胸口，苏景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洞壁上滑坐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把他宠上天的人，现在对自己又打又骂，眼里连半分旧情都没有，苏景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砸在地上的石子上。
“哈，现在知道哭了？真窝囊！”陌泽抱臂靠在洞门口，看得津津有味，还小声跟棠北萍嘀咕，“早知道冯林这么能打，刚才还跟他吵什么架。”
棠北萍翻了个白眼，一脸“早知如此何必叫我”的无奈：“我还以为要我动手，结果他自己比谁都凶。”
只有楠厄皱着眉，见冯林又要抬腿踹过去，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冯林！先让他把话说清楚！打急了他更不会说！”
冯林被拽住，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喘着粗气瞪苏景：“苏景，你给我等着！要不是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耗，有你好受的！”他眼神扫过苏景手里的药膏罐，火气又窜上来，“你还敢强行标记慕温？你配吗你！”
“你们都能标记，为什么我不能！”苏景突然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带着点执拗的狠，“冯林你能，楠厄能，宁鹏岁也能，凭什么我不行！”
“凭你没我牛逼！”冯林直接怼回去，伸手就要召长枪，“凭你没楠厄宽容，没宁鹏岁有脑子！我就算让慕温跟棠北萍这牌佬打一下午牌，都不会让你碰他一下！你不配！”
被突然点名的棠北萍和楠厄都有点尴尬，棠北萍轻咳一声，赶紧上前按住冯林召枪的手：“别冲动别冲动，找着人最重要！”陌泽也赶紧掏出面板，晃了晃屏幕：“别打了！闰肖发消息了，找到慕温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冯林的动作顿住，狠狠瞪了苏景一眼，最后撂下一句：“苏景，你听好了！想挣跟慕温靠近的资格，先把你那点破脾气、破执念收拾干净！不然下次见你，我直接废了你！”说完，被楠厄和棠北萍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陌泽跟在后面，路过苏景时还冲他比了个“活该”的口型。
洞壁下，苏景慢慢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和血，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攥紧了手里的药膏罐——罐底“腺体不适用”的小纸条还在，却再也没机会递给慕温了。
从杭州断桥传送回闰肖的别塾时，晚风还带着桂花香缠在衣角。你跟着他走进玄关，暖黄的感应灯亮起来，映得地板上的木纹格外清晰。“你先去客房洗，我给你找了套干净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架子上。”闰肖的声音比在摘星宫时软了些，草莓香也淡得只剩层暖意，“我已经跟陌泽说了，让他们直接来这儿汇合。”
你点点头，没多问——此刻满脑子都是身上的霉味和脚底板的疼，只想赶紧泡个澡缓过来。客房在二楼，浴室里的瓷砖擦得发亮，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放好，水面飘着几片干雪松叶，是闰肖特意准备的。你脱了脏衣服扔进洗衣篮，刚踏进浴缸，就舒服得喟叹一声——热水漫过腰腹，把山洞里的寒气和霉味慢慢冲散，连后颈腺体的不适感都轻了些。
泡在水里，你才终于有心思琢磨事情：苏景这次没追上，下次会不会还来？标记已经消除了，可腺体还是虚弱，之后该怎么办？
正想得入神，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接着是陌泽大大咧咧的声音：“闰肖！人呢？慕温没事吧？”你心里一松，想着是他们到了，刚要起身擦水，浴室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三下。
“冯林要见你。”是闰肖的声音，平淡里没什么情绪，却让你瞬间愣住。
【冯林？他怎么也来了？】你手里的毛巾顿在半空，脑子里乱糟糟的——你和苏景的事从始至终都没告诉冯林，就是怕出什么岔子。
“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你赶紧应声，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出来，抓过架子上的浴袍裹紧，头发还滴着水，就用毛巾胡乱擦了两把。走到浴室门口，你深吸一口气，手放在门把上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见冯林，心里就有点发慌，像要面对什么没准备好的事。
门外，闰肖还站在走廊里，见你出来，递过一条干发巾：“别急，他在客厅等，你先把头发擦擦干。”他的眼神扫过你泛着红的眼角，又补充了句，“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你接过干发巾，攥在手里，点了点头，跟着闰肖往楼下走。客厅的方向传来冯林和楠厄的说话声，你越走越近，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重——冯林找自己，到底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