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 12 月的汉市飘起了初雪，细碎的雪花落在华中科大科技园的玻璃幕墙上，很快被室内透出的暖光融化。芯片实验室的会议室里，长桌两端坐得满满当当 —— 一侧是涛宇集团的核心团队，张涛手里攥着厚厚一叠专利清单，李华雪身旁摊着技术对接手册；另一侧则是国内 10 家芯片设计企业的代表，从京市的华大九天到深市的汇顶科技，每家企业面前都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壁上凝着水珠。
“今天请大家来，不是为了‘推销’涛芯 1 号，而是想和各位一起做件事 —— 建一个中国自主芯片的技术生态。” 张涛推了推面前的专利清单，纸张在桌面上滑过轻微的声响，“涛芯 1 号已经申请了 12 项核心专利，包括动态功耗补偿算法、工艺偏差自适应模块这些。现在，我们愿意拿出其中 8 项专利，和大家做交叉授权 —— 你们用我们的技术，我们也可以共享你们在芯片设计、测试工具上的专利，一起把蛋糕做大，而不是各自为战。”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汇顶科技的技术总监陈总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疑惑：“张总，恕我直言，专利是企业的核心资产，您就不怕共享之后，技术被‘抄走’？之前我们和国外企业谈授权，对方不仅要高额费用，还会限制技术使用范围。”
张涛笑了笑，拿起笔在专利清单上圈出 “动态功耗补偿算法”：“陈总，我们的顾虑正好相反 —— 现在国内芯片企业最大的问题，不是‘技术被抄’，而是‘技术孤立’。你有测试工具的专利，我有算法专利，他有封装工艺专利，各自捂着不用，最后还是得依赖国外的技术联盟。”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就像莱茵，他们靠专利联盟垄断了中低端芯片市场，咱们要打破这个垄断，就得抱团。比如华大九天的芯片设计软件，要是能适配我们的算法，设计效率能提 30%；汇顶的指纹识别芯片技术，也能和涛芯 1 号的低功耗优势结合，做出更适合物联网设备的产品。”
李华雪接过话头，调出提前准备好的技术对接方案：“各位老师，我补充一下。我们的专利交叉授权有三个原则：第一，非盈利 —— 不收取任何授权费用，只需要大家开放同等价值的专利；第二，共享数据 —— 我们会把涛芯 1 号的测试数据、工艺参数同步给联盟企业，方便大家适配；第三，共同维权 —— 要是遇到国外企业的专利诉讼，我们会联合起来应对。” 她指着方案里的案例，“比如深市的国民技术，他们之前做安全芯片，因为缺少低功耗专利，一直打不开家电市场。要是加入联盟，用我们的动态功耗算法，他们的芯片就能适配美的、海尔的设备，这就是双赢。”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讨论从最初的谨慎逐渐变得热烈。华大九天的代表提出 “设计软件与算法的适配周期”，李华雪当场承诺 “派 3 人技术团队驻场，两周内完成调试”；国民技术的代表担心 “专利共享后的技术保密”，张涛则拿出提前拟定的保密协议，明确 “只共享应用层技术，核心算法的源代码不对外公开”。当最后一家企业代表在交叉授权意向书上签字时，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桌面上的 10 份协议镀上了一层金色。
“从今天起，中国自主芯片专利联盟就算正式成立了。” 张涛举起茶杯，对着众人笑道，“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一起跟国外垄断企业掰掰手腕！”
联盟成立的消息很快在行业内传开。一周后，深市的国民技术就推出了搭载涛芯 1 号算法的安全芯片，功耗比之前降低 25%，迅速拿到了海尔物联网冰箱的订单；京市的华大九天则基于涛芯 1 号的工艺参数，优化了芯片设计软件，让国内企业的设计周期从 3 个月缩短到 1 个半月。越来越多原本依赖莱茵芯片的企业发现，加入联盟不仅能用上自主技术，还能降低成本 —— 莞市一家做智能插座的小企业，之前采购莱茵芯片时，单颗成本 18 美元，现在用联盟内企业的芯片，成本降到 10 美元，还能享受本土化的技术支持。
而此时的莱茵中国区总部，气氛却像结了冰。卡尔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攥着刚出炉的销量报表，纸张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三个月，销量下滑 60%！” 他把报表狠狠摔在桌上，声音里满是愤怒，“之前我们降价 40%，为什么还是没人买？那些中国企业难道疯了吗？”
旁边的市场总监脸色发白，递过一份行业分析报告：“卡尔先生，问题出在涛宇的专利联盟上。他们联合了 10 家企业共享技术，现在中国企业能拿到比我们更便宜、更适配的自主芯片，还能互相支持技术问题。我们的低价倾销，根本打不过他们的生态联盟。” 他指着报告里的数据，“您看，美的、海尔已经彻底停了我们的订单，就连之前一直合作的小天鹅，也转向了联盟内的企业。”
卡尔盯着报告上 “专利交叉授权” 几个字，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想起去年在汉市发布会上说的 “中国造不出自主芯片”，现在想来像个笑话 —— 他以为靠低价就能挤垮中国企业，却没料到对方会用 “专利联盟” 构建起技术壁垒，把原本分散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去跟总部申请，再降价！” 他咬着牙说，“把单颗成本降到 10 美元，我就不信抢不回市场！”
可一周后，总部的回复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 连续三个月的低价倾销已经让莱茵亏损严重，总部拒绝继续降价，还要求他 “重新评估中国市场，考虑收缩业务”。卡尔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汉市的车水马龙，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 他原本以为能轻松垄断的中国市场，如今却成了莱茵的 “滑铁卢”。
同一时间，芯片实验室里，张涛和李华雪正看着最新的行业数据。“莱茵中国区的销量还在降，他们的低价策略彻底失效了。” 李华雪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语气里带着欣慰，“专利联盟里的企业已经扩展到 15 家，下个月还要在沪市开技术交流会，更多企业想加入我们。”
张涛点点头，目光落在实验室墙上的 “中国自主芯片生态图” 上 —— 图上用红线连接着联盟企业的专利，从算法到设计，从制造到测试，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我们要的从来不是‘打败莱茵’，而是让中国企业有选择的权利。” 他转头看向李华雪，笑着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中国造不出自主芯片’了。”
李华雪看着墙上的生态图，指尖轻轻划过 “涛芯 1 号专利” 的标记，抬头看向窗外，雪后的汉市阳光正好，远处的长江水面泛着金光，像极了这条自主芯片之路的未来，明亮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