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滕原镇,他们终于寻到了踏雪驹的踪迹。
原来是被住在郊外山庄的大户人家买了回去当,有不少人见过那家公子哥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那时,大家伙就觉得暴殄天物,那草菅人命的畜生也配有那么好的马?
此时见失主寻来了,既替他们惋惜又怕他们招祸丢了性命。
被他们问话的大娘,偷偷摸摸的往旁边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好心道:“马丢了也总比丢命强不是,总之那户人家邪乎的很,连县太爷家千金被强抢了去,官府也不敢吱声,更别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
“你们最好现在就走,可别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可别等过夜了,最近乡里乡亲丢的人多,怪事也多。”
“切记切记!”
说完,大娘人立马挎着个菜篮子跑回家了。
只留下四人面面相觑,那大娘话里话外快要溢出来的恐惧担忧不似作假,还把他们给的银子推了,手忙脚乱的跑回家,更显得其中怪异。
不过他们是谁?集美貌才华于一身的四人帮!
第一反应就是,看来买回踏雪驹的马主人不是个好人,那他们可就能心安理得的把马偷出来了。
陈满伸出一只手,“干不干?”
常安毫不犹豫搭上手,这可是小妹母亲最后留给她的遗物,就算是前面下刀子也得上啊,“干!”
林越轻笑一声,把手也搭了上去,挺中二的但和大家一起丢脸的感觉也还不赖。
花兰溪立马跟上,“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的上的只管吩咐!”
陈满“哟!”了一声,一想到她给自己画大饼的那二千两银子,咬牙切齿,他后来才知道豪气的大小姐装银票的香囊被偷,如今现在手中可连一文钱都没有!
幸好这一路总有些不长眼的来招惹他们,然后被他们黑吃黑,也算是收获颇丰。
怕一直掐架的两人又闹起来,林越立马分配任务,“我和陈满去打听那户人家的消息,常安和兰溪带着白马先找好客栈,到时候我们在客栈会合。”
常安和花兰溪没有异议,应下了。
四人兵分两路,一刻钟后在客栈房间内集合。
陈满和林越打探到的消息都是些富贵人家惯有的肮脏事,似乎早上随意找来的大娘那些话是在危言耸听。
心大的人听过后抛之脑后,而心细的林越不得不多提醒一句,“明日大家养精蓄锐,晚上进府,兰溪你先去确定那匹马是不是你的踏雪驹。
“若真是,我们再帮你把踏雪驹牵出府时,还有大家出来之后莫急莫慌,千万别跑岔了路,我们四人一定一定不能分散开来。”
花兰溪好奇道:“可若身后有追兵,我们四人或者两两分开跑不更好?”
林越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心中有股心绪不宁的感觉。”
常安听了没忍住掐指一算,事关自己的自然没能算出什么来。
陈满还不忘嘱咐大家一句,“如果真不小心跑散了千万记住别回头找人,先回客栈里等。”
“好”
“知道了”
……
第二天,在客栈休整一整天的四人吃饱喝足后,架着一辆马车就出城去了。
越往那大户人家的郊外山庄赶去,夜幕越黑,四周更是荒凉无人烟。
连白马都肌肉紧绷、耳眼鼻高度警惕着,时不时腾跃一下,似乎试图要甩开什么东西。
陈满立马去拉紧缰绳,努力安抚白雪,“白马冷静点,我们都在这呢,会保护好你的,真出事了你就先跑,跑得远远的。”
白马长嘶几声,焦躁的情绪暂时得到压制。
林越的跟着陈满来到前面的车辕坐下,脸色有些凝重,一抬头,他看见的都是他们肉眼看不见的大量正在聚集、铺天盖地的阴气,此乃大不祥,恐怕这里出了什么大凶的鬼物!
此地不宜久留!
“陈满,现在立马马上调头回去!”
陈满与他向来心有灵犀,根本不用林越费劲解释,缰绳一拉,再一转,马车顺利调头,冲锋似的往回跑。
马车内的花兰溪硬扣住车窗,勉强能稳住身形,见此场景,难免有些后悔,那大娘说的有理,踏雪驹对她来说再珍贵也没有林大哥他们的命重要。
若她一人冒险,自然没什么,可搭上林大哥他们,她于心不安。
常安见她脸色发白,连忙安慰,“兰溪你别伤心,这次明显前面有些邪门不对劲,今夜不行,咱们怎么改日再探如何?”
花兰溪摇了摇头,“无事,要怪就怪我自己,太过天真错信于人,才叫踏雪驹失踪受此难。”
常安知道她没想岔,松了口气。
“怎么会,是他人的错,怎么能见你天真就骗了你呢。”
花兰溪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味后,情绪却越发的低落,甚至生出了宁愿去死也要找好踏雪驹的想法。
而常安就跟安了个狗鼻子,一直在努力的嗅了嗅,什么味道,这么腥臭?
闻不出来后,他的目光游移到窗外,这夜黑的太过浓稠,有些叫人…发毛。
而就在常安想得出神的时候,抬起头来的花兰溪眼神一变,趁着常安对他没有防备,妖娆的对着他的鼻子就是轻轻一吹。
常安立马昏睡过去,花兰溪随势接过人,看了一眼前面都没注意到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抱着常安从后车厢一跃而下。
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丝毫没有惊动前面绷着神经的两人。
直到他们许久没有听见后面有声响的时候,那不知何来历的鬼东西早就跑远了。
“吁!”
陈满猛的一回头,车厢内竟空无一人!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去”
“我去!”
林越虽然不知道那东西的底细,连她都被骗了过去,但她总归是有自己的底牌的,到时候大不了不要这具躯体离体跳跑就是。
可陈满自认林越就是一文弱书生,去了也是添乱,还不如自己去呢,有气运值在身他也算是有点底气。
两人都被对方气笑,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怎么没点自知之明!
谁也不肯让步,只好一同前去,到时候谁是搭把手还是拖后腿,自有分明。
当然林越没有用上强硬的手段,还是怕这会儿把陈满打晕留在这,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反倒是把他送入虎口了。
陈满与她想的一样
只不过,白马可跟他们想到不一样,它好不容易跑得这么远了怎么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