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的货轮明天离港。”我故意用俄语说,果然看见她瞳孔骤缩,“你猜如果正一知道那批‘纺织品’里装着什么,还会不会觉得你人美心善?”
正一突然插到我们中间,潮湿的衬衫贴在他绷紧的背肌上:“说人话。”
“他说——”宫本佳信的中文突然流利得可怕,高跟鞋碾过我的机车钥匙,“你父亲当年运的不是丝绸,是铀矿。”
炸雷劈开云层的刹那,我看见正一脸上血色尽褪。二十年前植村家的“航运事故”,日松集团的突然崛起,八木家从黑道洗白的资金来源——所有碎片终于拼出完整的图景。
西蒙的伞“啪”地掉在水坑里:“所以……联姻是为了封口?”
宫本佳信从腰带抽出一把折扇,“唰”地展开。扇面是染血的富士山,背面却印着cIA的徽章。
“不,”她轻摇扇子,毒蛇终于亮出毒牙,“是为了让两位少爷死得明白。”
巷口突然亮起无数红点。狙击枪的瞄准镜反光中,她踮脚为正一整理领口:“亲爱的,你爷爷没告诉你吗?”指尖划过他锁骨纹身时,微型注射器的寒光一闪而过,“植村家和宫本家的婚约,从你出生那天就签在了你的死亡通知书上。”
正一的身体开始摇晃,我下意识去扶,却被西蒙抢先一步。这个总装傻的英国人此刻眼神锐利如刀:“解药。”
“真伤心。”宫本佳信后退两步,和服下摆扫过满地机车零件,“我本来想演完婚礼的。”她转身走进雨幕,声音混着警笛声飘来:“告诉老爷子,当年他亲手沉掉的那艘船——现在要沉回来了。”
正一在我怀里抽搐,体温迅速流失。我扯开他衣领,蛇形纹身下方浮现出诡异的蓝色血管——和父亲临终前一模一样。
“坚持住!”我撕开应急注射器,突然发现西蒙正用枪指着我的后心。
“抱歉。”他食指扣在扳机上,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毫无笑意,“但您父亲欠的债,该还了。”
暴雨吞没了枪声。东京塔在远处亮起血红的光,像一把刺穿夜空的刀。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八木的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西蒙的枪口还在冒烟,镜片后的眼神冷得陌生。
“你……”我挣扎着想抓住他的衣领,但神经毒素已经侵蚀了肌肉控制权,手指只能无力地痉挛。
西蒙蹲下来,枪管挑起我的下巴:“别这么看着我,正一。你以为八木是唯一的叛徒?”他轻笑一声,“植村家掌控的航运线,黑市上叫价到三百亿美金——足够让任何‘朋友’动心。”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呼啸,探照灯刺破雨幕。宫本佳信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冷静得像在宣读天气预报:“放下武器,西蒙。你已经被cIA除名了。”
西蒙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