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里面没人,江临渊洗完澡,倒头就睡。
虽然可以用【焕然一新】爽一波,但他还是享受睡觉的滋味。
【焕然一新】就像伟哥,虽能让你瞬间重振雄风,但却痛失了贤者时刻的沉思。
江临渊认为自己是个贤者,所以他要在梦中好好思考。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打开手机一看,我去,我不是把盗圣拉近黑了吗?怎么那么多人打电话?
江临渊一看手机vx,vx列表里的人都给自己打了几通电话,最多是江枝瑶,其次是导员。
什么情况?
还没来得及看列表里的消息,江枝瑶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很快就接了。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随后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你原来还活着啊?”
他妈的,起床气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攻击性那么强?想吵架?”
江临渊不满地说。
“江临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江枝瑶平静的说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江临渊看了眼手机。
我靠,四点了?我一觉睡这么久?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早上七点给你打的电话!每隔一小时我就给你打电话!”
江枝瑶说着,语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躁。
“爸妈给你打电话,你也一个没接!问你室友,他们说你晚上就没回宿舍!我都想着要不要报警了!”
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很快就压了下去,问:
“你现在在哪?”
江临渊看了眼宿舍,里面空荡荡的。
这帮人好歹留一个在里面啊,闹个大乌龙,还得给哈基瑶顺顺毛。
他回道:
“我现在在宿舍,夜爬紫金山回来直接睡觉了,一直没看手机。”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江枝瑶把电话挂了,发了定位过来。
……
一路上,江临渊挨个回了消息。
让他们不要再到处传自己似了的消息。
我还活的好好的!
江临渊按照定位来到了学校人工湖附近,不少情侣都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约会。
狂野一点的,第二天甚至能在草地里发现战后圣遗物。
江枝瑶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江临渊丝毫不慌地往她身边一坐,从裤兜里拿出刚买的棒棒糖,放在她手上:
“脸苦成啥样呢?吃点甜的。”
“五毛钱的东西就想打发我?”
江枝瑶看向他,一脸不悦。
“五毛钱都是几年前的价格了。”
江临渊摇头晃脑,又拿出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装塞在嘴里。
“现在一块了。”
江枝瑶哼了一声,把棒棒糖塞进衣服口袋:
“真不识好歹,我小时候最喜欢这种棒棒糖了,它居然还涨价了!变了心的东西。”
嗨呀,还偷偷影射我?胆子肥了吧!
“那么喜欢,也没见你多上心啊,涨价了都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还是他偷偷瞒着我呢!”
江枝瑶咬牙切齿,看着嘴里塞着棒棒糖的江临渊,气不打一处来,问:
“甜吗?”
“还行。”
江临渊说。
“和那个苏慕织一样甜?”
江枝瑶冷眼看着他。
江临渊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认识江枝瑶又认识苏慕织的人不多,又和自己有关……
朕的舔狗也通倭?!
盗圣!你个心怀不轨之辈!马上给你流放了!发配你天天给我买早餐!
“没有棒棒糖甜。”
江临渊说。
“我瞧倒不是,都带着人家夜爬紫金山看日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刚从宿舍里出来,还是酒店里出来,嘴上甜总比不过心里甜吧。”
江枝瑶阴阳怪气地说道。
“棒棒糖甜,甜的是回忆,忘不掉的。”
“心里甜只是一瞬的,下一次心动就忘了。”
江临渊看向她,笑着说道:
“担心啥呢,女朋友可能会有很多个,但我妹妹只有一个。”
“紫金山夜爬又不是没带你去过,下次你想去哪,和我说呗。”
江枝瑶听了这话,却是不高兴,抿着唇,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你真和那个苏慕织在一块儿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临渊古怪地看向她:
“谁说我和她处对象的?咱俩是好朋友。”
江枝瑶松开了手指,盯着他,拿出手机:
“把她vx推给我。”
啧,哈吉瑶不是小一琳,不好糊弄啊。
要是小一琳,估计就眼巴巴地问:
“真的?”
然后得到答复就傻乎乎地美滋滋去了。
算了,给就给吧,反正我和小苏清清白白。
没亲过也没上过。
但哈基瑶是不是越来越不对劲了,小时候黏人就算了。
这都快二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想着,江临渊还是把苏慕织vx推了过去。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也还算正常。
在哈基瑶眼里,我大概就是那种被坏女人耍的团团转的废物老哥吧。
不够稳重成熟,也难怪会让人操心。
江枝瑶拿到了苏慕织vx,才把口袋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拆开包装含在嘴里。
“哥。”
“干嘛?”
“你要说我在。”
江枝瑶踢了他一下。
“我在。”
她露出了满意的笑,昂着脑袋,叼着棒棒糖:
“你要感谢有我这样替你操心的妹妹。”
“先不说你是不是瞎操心,明明操心更多的是我吧!”
江临渊反驳道:
“就拿高中你住校的事说,是不是我偷偷给你带手机?”
“……哥哥为妹妹做事,是天经地义的。”
江枝瑶别过脸,说。
“强盗逻辑。”
江临渊追忆着过往:
“但想起来,妈让你住校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之前那段时间你成绩起起落落的,家里人都给你操心死了。”
江枝瑶眼神暗了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唉,早知道我也一块住校了,说不定现在就是清水大学了……”
“做梦的话现在不要说,金牛哥。”
听到这个称呼,江临渊嘴角抽了下:
“这个外号你从哪里知道的?”
“黄桃妍说的。”
黄桃妍,高中时江枝瑶的同班同学,两人关系不错。
“她不是去魔都了吗?你俩还有联系?”
“一直有,最近她们学校有个高校交换生项目,她打算来星南大体验一下。”
江枝瑶看着他的表情,不经意的问:
“你没看她朋友圈?”
“屏蔽了,这个人天天发下流文案,辣眼睛。”
“哦,她为什么喊你金牛哥啊?”
江枝瑶又好奇地问。
江临渊没好意思说出口。
当时他们高中对电子产品管控比较严格,甚至还有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搜。
江临渊有次给江枝瑶送手机的时候被检查了。
他没办法,只能偷偷把手机藏在了秘密部位。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个老师一脸错愕地看着金属探测仪扫在他裆下突然响起的表情。
“老师,我是金牛座的。”
那时江临渊一脸羞涩的解释着。
老师没有勇气瞻仰他的金牛,一脸难绷,放过了他。
此后江临渊痛失本名,喜提金牛哥的称号。
他没敢和江枝瑶说,反复清洗了好几遍手机才递给了她。
之后黄桃妍效仿此举,把手机一样藏在了隐蔽位置,被发现的时候说自己是毕加索的粉丝,所以逼加锁。
一下就能看出她是什么物种了。
“黄桃妍嘛,这个人就这样,嘴上黄到没边了,别搭理她。”
“哦。”
江枝瑶说,扭头看向一边的叼着棒棒糖江临渊。
秋风吹过落叶,落到了自己头上。
“看什么?”
江临渊伸手把她头顶的落叶拿走,顺带把被风吹到她嘴唇的发丝给撩了上去。
“没什么。”
江枝瑶收回视线,低着头,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只手取出棒棒糖:
“就是想起以前,我们俩也喜欢这样,坐在阳台,晒着太阳,咬着棒棒糖。”
“我记得,你后来糖吃多了,蛀牙,去拔牙的时候哭的哇哇叫。”
“去死吧!江临渊!分明是你天天给我买棒棒糖的!”
他们坐在湖边,彼此打闹着,太阳暗了下去,路灯却又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