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然不想打她耳光。
但她真是觉得江知明和路晴双教育孩子的方式很有问题。
江慕谦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性格软弱还一肚子坏水,总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才华的人。
而江心瑶更不用说,一疯起来一颠起来,别人都得把她当成精神病人。
发了癔症的人都比她要强。
有了这样一个哥哥,一个这样的妹妹,江舒然表示自己作为正常人,已经活得很不容易了。
江心瑶的话,甚至刚从嘴边说出来,她脸就挨了一个大耳光。
江舒然看着那个嬷嬷。
这个人是慕容烈专门给她挑的,江知明找了一几道程序才进来。
这个嬷嬷没别的用处,人家从小习武,一身全是本事,慕容烈让她保护她的安全。
小桃也会武功,但她学的全都是花拳绣腿,技术含量有限,慕容烈肯定不放心。
可暗卫又是男的,不能够不躲避江舒然的隐私。
思来想去,慕容烈才派了这样一个人来。
这个嬷嬷是前不久才派来的,暗卫那边还没打听到具体的消息,慕容烈先把人送过来了,江舒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都已经来了,她只能接受。
幸好江舒然跟这个但现在可以称得上是阿姨的人相处的还可以,她话不多,只要别人不冒犯江舒然,她就跟不存在一样。
但别人要是敢真欺负江舒然,她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江心瑶被甩了个耳光,面目瞬间变得狰狞。
“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有资格打我?”
江心瑶都气疯了,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江舒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远处匆匆过来的江知明。
“爹,你快点把她带走吧,她每一次都要闹那么多笑话,刚才这位嬷嬷已经把她给打了,希望她能好好反省。”
江舒然对她爹的语气很平淡。
江知明真是要气死了。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看到了大女儿未来的光明和灿烂,对他而言,这就是以后的金饽饽,他捧着还来不及,谁能想到江心瑶还要来挑衅她。
照他来看,一个耳光都不够。
江心瑶看到她爹被吓了一跳。
从小到大她都非常害怕江知明。
可能是缺乏安全感,脑子也不太灵光,江心瑶小时候的性格就不太讨喜。
但江知明还是能够做一个慈父的,只要他愿意。
然而他身上的威严也是与生俱来,至少江心瑶看来是如此。
所以见到她爹,江心瑶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脸色都发白了。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知明对这个养女也是恨铁不成钢。
家里不缺资源,养一个养两个都是小事,可他要的是有用的人,不是要给他添麻烦的人。
“你给我出去,去祠堂里跪一晚上,明日告诉我,你到底错在哪,说不明白你就继续。”
江知明对这个女儿失去了耐心,语气也就越发不客气。
“爹,你是不是搞错了?是那个老女人打的我,你应该为我伸张正义,你怎么站在那边帮她们说话!”
江心瑶听到了她爹的话,简直是目瞪口呆。
疯了吧,凭什么她受惩罚!
“把她带下去,我看大小姐还有话聊。”
江知明根本就懒得搭理江心瑶,直接让仆人们把人带下去,别在他的眼前晃悠,让他烦心。
江心瑶很快被堵住嘴带下去了。
“能不能让这位嬷嬷也退到一边去,我这个当爹的,只想跟你说一些事。”
江知明对女儿商量道。
人家被分来的仆人只听江舒然的话,江知明说再多也没用,他只能跟女儿商量,让人先退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我跟我爹有话聊。”
江舒然很配合,让人都撤下去了。
“爹,你这一回来找我是为什么?”
江舒然开门见山问。
江知明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我听说那位贵人快要回来了,再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你跟那个贵人就要修成正果。这段日子你跟你娘多上街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置办。家里肯定要给你丰厚的嫁妆,让旁人看到我们对女儿不薄,也是为了补偿你。”
听到她这个便宜爹的话,江舒然一瞬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看着江知明:“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你往后肯定要跟人家在一块,家里要给你把嫁妆办明白,不要让人觉得你是一个破落户。”
江知明听到那边战争已经结束,大军快要回城,立马就想到了这一点。
到时候再准备嫁妆,那可来不及了,还不如早点备好。
江舒然觉得非常的讽刺。
“爹,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你就要把我嫁给他?你说我是要给他当妻子还是当妾室?”
江知明张口就要说妾室。
江舒然都变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成为那个人的妻子。
一个妾室就已经够好了。
江知明可不会强求。
他女儿能被挑中,就已经是走了大运。
“不论去当什么,你嫁过去之后,家里人就是你的后盾,我们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你,有任何需要我这个爹的地方,我都责无旁贷。”
江知明话倒是说的挺好,也挺真心。
因为他说的是真的。
他必须要跟江舒然结成一个利益联盟,而血缘是最好的纽带。
“舒然,我和你娘这段日子对你特别不好,我们都很清楚,你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为了补偿你,我们给你的嫁妆翻倍,这段日子你想带去什么,自己看一看,都让你娘结账,她心中肯定很高兴,女儿往后就要有归宿了。”
江知明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先笑起来。
江舒然冷冷看着她这个便宜爹。
本来她还认为江知明认清了慕容烈到底是谁。
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没认清。
江舒然突然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好笑。
她看着江知明,忍不住问:“爹,你忘了,上一回我要从京城走,去往江南时,程子琅过来找我了,他口口声声说要让我做妾室,你十分严厉地拒绝了,而且你说了,江家女永不做妾。”
“那如今,你兴高采烈地要帮我准备嫁妆,是要食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