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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11日,上午八点二十一分,莫斯科西南方向约三十公里处,代号“铁砧b”的防御阵地。

命令是在早餐时分抵达的——如果那三十克硬面包和一口冰冷的代用咖啡能称为早餐的话。通讯兵骑着摩托车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驶来,停车时差点摔倒,他的脸冻成了青紫色,递过命令文件的手指上已经有两处明显的冻疮溃烂。

卡尔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然后再次仔细阅读。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我们这些与他朝夕相处数月的人才能察觉。

“念出来吧,”威廉平静地说,他正在用最后一点润滑油保养履带销,“反正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卡尔抬起头,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的脸。“营部命令:我连需于今日十一时前,向东南方向苏军防线实施有限突袭,突破第一道防线后建立桥头堡,为后续部队扩大突破口创造条件。”

短暂的沉默。然后是埃里希不敢相信的笑声——干涩,刺耳,毫无幽默感。

“突袭?用我们这辆传动系统随时可能报废、只有三发穿甲弹、燃料只够行驶三十公里的坦克?去突破苏军防线?”

“命令上写的是‘有限突袭’,”卡尔重复这个荒谬的修饰词,“目标不是纵深突破,只是撕开一个口子。”

“撕开一个口子?”威廉停下手中的工作,慢慢站起身,“我们昨天侦察过那道防线。至少五门反坦克炮,铁丝网,雷区标记,还有至少一个连的步兵。而营部给我们多少支援?除了我们排这辆坦克,还有两辆三号坦克——其中一辆连炮塔都转不利索。”

“还有步兵一个排,”卡尔补充,声音里有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大约三十五人。”

“三十五人,”埃里希重复,“对抗一个至少一百五十人的防御阵地。这数学真有意思。”

新装填手韦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年轻的脸上写满困惑。“但我们还是要执行命令,对吗?”

“对,”卡尔说,“因为不执行命令的结果是军事法庭,或者在更糟的情况下,被自己人处决。”

这就是战争中最残忍的悖论:当你明知一个命令是自杀性的,你仍然必须执行。因为纪律的崩溃比任何战场失败都更致命。

上午九点,我们开始准备。所谓的准备,其实是在资源极端有限的情况下,最大化我们的生存概率。

威廉进行最后一次检查。他爬进坦克底部,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躺在雪地上,用手电筒照射每一个关键连接点。“主动轮齿还能坚持一次高强度使用,但之后肯定会崩。左侧第三扭杆有明显弯曲,在颠簸中可能断裂。变速箱……我不想说,但它随时可能卡死。”

“能避开这些情况吗?”卡尔问。

“如果路面平坦,不急加速急减速,不进行激烈转向,也许能。”威廉爬出来,拍掉身上的雪,“但在突破作战中?不可能。”

埃里希检查武器系统。他仔细擦拭那三发穿甲弹的弹头,检查引信。“炮弹状态良好。但问题是:我们有三发,而防线上的反坦克炮可能有五门以上。即使每发命中,也解决不了全部威胁。”

“那就选择最重要的目标,”卡尔说,“优先击毁正面直接威胁我们的炮位。”

韦伯在练习装填。他已经能把平均时间稳定在六秒,在模拟压力下能达到五点五秒。但他最大的问题不是速度,而是持续性——连续装填五发后,他的手臂就开始颤抖。在真正的战斗中,我们可能需要他连续装填十发甚至更多。

“你会累垮,”威廉直言不讳,“在寒冷中,肌肉疲劳来得更快。装填到第七发时,你的动作会变形,速度会下降两秒以上。”

“那我怎么办?”韦伯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恐慌。

“提前分配体力,”威廉说,“前几发不要用全力,保持节奏。把爆发力留到最关键的时候。”

我自己检查了地图和导航设备。突袭路线经过一片半冻的沼泽地边缘,这是唯一未被苏军完全封锁的通道。但沼泽在冬季只是表面冻结,坦克的重量可能压碎冰层。更糟的是,那片区域可能有雷区——航空侦察照片显示有可疑的规则排列物体。

上午十点,支援部队抵达。景象令人心寒:两辆三号坦克,其中一辆的炮塔只能向左转九十度;一个排的步兵,人数不是命令说的三十五人,而是二十四人,其中三人明显带伤。带队的是一名年轻中尉,脸上有尚未愈合的弹片擦伤。

“我们就这些人了,”中尉坦率地说,“c连昨天被打残了,我们是从三个不同单位拼凑起来的。重武器?一门迫击炮,但只有六发炮弹。机枪两挺,弹药还算充足。”

卡尔点点头,没有抱怨。抱怨改变不了数学:一辆半残的四号坦克,两辆有缺陷的三号坦克,二十四名疲惫的步兵,对抗一个坚固设防的苏军阵地。

“计划很简单,”他摊开地图,“我们从沼泽地边缘突破。苏军认为那里不适合坦克通过,防御相对薄弱。我们赌他们判断正确——但也只是相对薄弱。”

“如果他们判断错误呢?”步兵中尉问。

“那我们就死在那里。”卡尔平静地说。

十点三十分,我们最后一次对表。十一时整准时开始推进。

十点五十分,各就各位。我们爬进“莱茵姑娘”,熟悉的柴油味混合着寒冷、油污和隐约的恐惧气味。威廉启动引擎——这次用了三次尝试,每次失败都让心跳加速。最终引擎咳嗽着运转起来,声音比昨天更粗糙。

“传动系统异响加剧,”威廉报告,“但还能动。”

“埃里希?”

“瞄准镜校准完成。三发穿甲弹,五发高爆弹,还有……”他停顿,“希望够用。”

“韦伯?”

“准备就绪,少尉。”声音紧绷但稳定。

“保罗,通讯?”

“与各车联通正常。频率b-7,备用频率c-3。”

“好。”卡尔深吸一口气,“所有人记住:我们不是要赢得这场战斗,是要完成命令。打开缺口,建立桥头堡,然后尽可能活着回来。不要英雄主义,不要不必要的冒险。”

十一点整。

“前进。”

威廉推动操纵杆,坦克缓缓驶出隐蔽位置。另外两辆三号坦克在侧翼跟进,步兵分散在坦克后方,利用车体作为掩护。

最初的二百米平安无事。只有履带碾过积雪的咯吱声,引擎的轰鸣,和我们自己的呼吸声。天空是均匀的铅灰色,没有阳光,没有影子,一切都在单调的灰白中失去立体感。

然后,第一发子弹飞来了。

不是炮弹,是步枪子弹,打在正面装甲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然后是第二发,第三发,很快连成一片。苏军步兵发现了我们。

“加速!”卡尔命令,“不要停车!”

威廉猛推油门。坦克加速,但反应迟钝——传动系统在抗议。速度表指针艰难爬升:十公里,十五公里,二十公里。

前方,沼泽地边缘出现。雪地下是黑色的泥浆,表面结了薄冰。威廉没有犹豫,驾驶坦克冲上冰面。冰层在重量下发出可怕的碎裂声,但没有完全破裂——我们赌对了,冻得足够结实。

但苏军的反击开始了。

从右侧一个伪装良好的土木工事中,45毫米反坦克炮开火了。炮弹击中了我们右侧那辆三号坦克的履带。断裂的履带板飞向空中,坦克歪斜着停下。

“目标,右侧工事!”卡尔大吼。

“瞄准完成!”埃里希报告。

“穿甲弹!”

“装填完毕!”韦伯——六秒。

“开火!”

我们的穿甲弹击中了工事正面。爆炸将土木结构炸开一个缺口,但不知道是否摧毁了火炮。

“继续前进!不要停!”

我们继续在冰面上疾驰。左侧的三号坦克用机枪扫射可能的步兵位置,为我们提供掩护。步兵在后方跟进,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但没有人停下——停下就是死亡。

第二门反坦克炮从正前方开火。炮弹擦着炮塔飞过,距离近到我能感觉到空气被撕裂的震动。

“正前方!距离四百!”埃里希喊道。

“穿甲弹!”

“装填完毕!”——五点五秒。

“开火!”

第二发穿甲弹。这次直接命中炮盾。爆炸的火光中,我看到炮管歪向一边。

还剩一发穿甲弹。

这时,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冰面破裂。

不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而是前方五米处。可能是有旧弹坑削弱了冰层,也可能是自然薄弱点。威廉急刹车,坦克在冰面上打滑,险些侧翻。

“后退!绕路!”

但后退时,我们暴露了侧面。

第三门反坦克炮开火了——从我们左侧,一个我们之前没发现的位置。炮弹击中了车体侧面,击穿了!不是完全穿透,但装甲向内凹陷,形成一个危险的突起。

“左侧中弹!损伤情况?”

“驾驶位正常!但液压管路可能受损!”

“炮手位正常!”

“装填位……有烟!”韦伯喊道。

确实,车内有烟雾渗入。不是火灾,可能是液压油泄漏被高温部件点燃。

“灭火器!”

韦伯抓起灭火器,朝烟雾来源喷射。白色粉末弥漫在车内,混合着烟雾,让人窒息。

“继续后退!离开冰面!”

威廉倒车,坦克艰难地从冰面上退回坚实地面。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又挨了一发——这次是反坦克步枪,子弹在装甲上凿出一个小孔,没有完全穿透,但弹片在车内飞溅。

有人痛呼。

是韦伯。一块弹片击中了他的右肩,鲜血迅速染红了制服。

“医护包!自己处理!”卡尔命令,“埃里希,继续警戒!”

“装填手受伤,我无法有效装填!”韦伯咬牙报告,他正用左手笨拙地试图打开医护包。

“威廉,停车十秒!我去帮他!”

“不能停车!”

“必须停!”

坦克急停。卡尔爬出车长位置,在子弹横飞中来到装填手位,迅速为韦伯包扎。动作只用了十五秒,但在战场上,十五秒是永恒。

“继续前进!”卡尔爬回位置时喊道。

我们再次前进。左侧的三号坦克已经被击毁——我看到它起火燃烧,乘员没有逃出。右侧那辆瘫痪的三号坦克还在用机枪还击,但成为固定靶只是时间问题。

步兵伤亡过半,剩下的人趴在弹坑和雪堆后,无法前进。

“我们失败了,”埃里希平静地说,“无法突破。”

卡尔看着前方。苏军防线还在那里,虽然我们摧毁了两门炮,但还有至少三门在射击。而我们只剩最后一发穿甲弹,燃料即将耗尽,一名乘员受伤。

“营部命令,”保罗从电台报告,“‘如无法突破,转为固守已占领区域,等待后续指令。’”

“已占领区域?”埃里希冷笑,“我们哪里占领了区域?我们还在沼泽地边缘挨打!”

卡尔做出了决定。“威廉,倒车到那个土坡后,建立防御位置。我们‘固守’这里。”

“然后呢?”

“然后等待后续指令,”卡尔重复这个荒谬的说法,“或者等待死亡,看哪个先来。”

威廉倒车,将坦克停在一个低矮的土坡后,至少能提供部分掩护。另外两辆坦克的幸存乘员爬向我们,带来了一挺机枪和少量弹药。

下午一点,我们“固守”的阵地成了一个小小的孤岛。苏军没有立即冲锋——他们不需要,他们可以慢慢消耗我们。

下午两点,韦伯因失血和寒冷开始意识模糊。

下午三点,最后一发穿甲弹被用于击退一次试探性步兵冲锋。

下午四点,燃料警告灯亮起。

下午五点,黄昏降临,气温进一步下降。

“后续指令来了,”保罗报告,他的声音因寒冷和疲惫而模糊,“‘放弃阵地,趁夜色撤退。’”

我们看着彼此。十二小时的战斗,一辆坦克被击毁,一辆重伤,步兵伤亡十八人,我们消耗了所有穿甲弹和大部分燃料,韦伯重伤,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和轻伤。

而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放弃我们从未真正占领的阵地,撤退。

威廉启动引擎——还能启动,感谢上帝。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伤员,在夜色掩护下开始后撤。

撤退途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的呻吟,伤员的压抑呻吟,和远处苏军阵地隐约的庆祝声——他们守住了,我们失败了。

荒唐的命令,徒劳的突袭,无意义的牺牲。

这就是1941年12月11日,莫斯科郊外,我们执行的“小型坦克对抗”。

而战争,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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