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传来脚步声临近时,墨倾倾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转头去看,果然是小云子。“小云子,你来了!”她唤道。
“嗯!”小云子点头应道。
墨倾倾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没什么变化,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平稳下来。
她将小云子迎进门,紧张兮兮地问道:“这些天,你音讯全无,到底去哪了?”
“我受了伤,所以来迟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墨倾倾满脸怨气地说道。
“受伤后,我昏睡了好几日,等醒过来时,你们已经走了。”小云子说话时,神情总带着一丝失望。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受伤了才没来见我。不过,看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就放心了。”墨倾倾说着,上前拉住小云子的胳膊,“过来吃饭吧!菜要凉了。”
小云子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向餐桌。
坐定后,墨倾倾起身给小云子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斟满。
然后,她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你能回来,我很开心,我们干了这杯。”
小云子这次没有推辞,两人碰杯后,墨倾倾一饮而尽,而小云子则趁机将酒掉在一旁在花盆里。
墨倾倾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块红烧肉,“多吃点肉,看你最近都瘦了。”
“公主,最近……可好?”小云子用试探的眼神看着她问道。
墨倾倾点点头:“还行吧!先来的那个荣光还算趁手,嘴巴甜,脑子快,做事情也算周到。”
“那便好。”小云子说话时,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好什么?”墨倾倾不以为然,“一看就是心眼挺多的,我最讨厌这种有心机的人。你收拾一下,赶紧回来吧,我把他调走便是。”
“我可能回不来了。”小云子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
“为什么?”墨倾倾追问,“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小云子摇摇头:“我的破绽太多了,已经引起皇上的注意。我无故消失这么久,你父皇一定会派人来查我的。”
“有我在,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墨倾倾急切地想留住他。
可小云子仍摇头:“如果你父皇已猜忌我,那留在你身边,只会带来更多麻烦。不如让我留在宫外,充当你的眼线。这样你如果出宫,我还能保护你。”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考虑考虑。”这顿饭,墨倾倾吃得既高兴,又有些难过。
饭后,小云子站起身,走到窗前对墨倾倾说道:“我得去宫外找个落脚点,公主不必替我担心。”
小云子走后,墨倾倾才想起桌上的丹药忘了给他。她赶紧跑回去取,然后从侧门偷偷溜了出去。
她跟着小云子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有几个黑衣人凑到他跟前,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那些黑衣人对他显得颇为尊敬,频频行礼。
就在墨倾倾靠近时,小云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交谈戛然而止。那些黑衣人如鬼魅般瞬间消失。
小云子转过头,对着墨倾倾藏身的树后方向喝道:“谁?出来。”
既然被发现了,墨倾倾只得站出来,尴尬地笑道:“是……是我。”
见她脸上不自然的笑容,小云子心知自己已然暴露。他神色复杂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治内伤的丹药,效果很好。”墨倾倾将手中的药瓶递了过去。
小云子接过药,说道:“谢谢。”
“你刚才走时,我忘记给你了。”墨倾倾心里忐忑不安。
“那就有劳公主了。夜里风大,快回去休息吧!”小云子语气带着关心。
“那……那我没什么事,就先走了。”墨倾倾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竟带了些结巴。
她转身要走,却总觉得小云子会在背后打晕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发现他脸上并无异样。走出去几步后,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怦怦直跳,手心全是汗。这种感觉,比遇到鬼还可怕。
就在她往前走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翌日清晨,墨倾倾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躺在自己宫殿的床上。这令她惊恐万分,她慌忙起身冲到镜前,镜中的容颜依旧是她自己。
琴雪端着洗脸水走上前来:“公主,您醒了?”
“我……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墨倾倾一脸惊恐地问。
琴雪听后,一脸诧异:“公主,您是做梦了吗?”
这一问,才让墨倾倾猛然想起:为了见小云子,她谎称要在房内休息,早将宫里的所有下人都支使去准备夏贵妃生辰要用的长寿花了。
墨倾倾穿戴整齐后,立刻命人将小云子的所有出宫记录拿来。她仔细查看着每一条信息,发现有好几次他都是假冒自己的口谕出去的。她又派人去司礼监调查他的日常,竟无一人知晓他的底细,仿佛他是个毫无生活痕迹的人。
墨倾倾亲自跑到他的住处查看,房间里异常整洁,几乎空无一物。所有人都说,小云子做事总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闲谈。从前他身份低微,根本无人留意;后来有了职权,下面的人又高攀不上。
这些信息如同一团团乌云,沉沉地压在墨倾倾心头,让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她不知道,在这深宫之中,究竟还有谁是可以信赖的。
或许,当初救她性命,也只是出于某种利益考量而使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