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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的胜利酒宴尚未散尽,张飞已带着两百精骑悄然出城。

秋日原野,草色已见枯黄。两百骑皆一人双马,轻甲简装,除常规弓箭刀矛,还携带了大量引火之物、铁蒺藜(普通版)、以及张飞用剩余经验值紧急兑换的几样小玩意:【“无声蹶张弩”x20】(发射噪音极低,利于偷袭),【“火磷箭”x100】(箭头包裹特殊磷化物,撞击即燃,不易扑灭),以及最关键的【“热石”x5】(一种能持续散发温和热量十二个时辰的石头,伪装后可误导敌方斥候对营灶数量的判断)。

他们的目标明确:东南方向,泗水与淮水之间的睢陵—淮阴通道。此乃袁术军北上徐州,尤其是纪灵部主力可能的粮秣转运要道之一。

“将军,前方十里即睢水,渡口有亭舍,疑似袁军前哨。”前出侦察的斥候回报。

张飞摊开粗糙的皮舆图(系统辅助生成,比当代地图精确许多),目光落在睢水一处河湾:“不走渡口。从此处浅滩涉渡,马衔枚,人噤声。”

“将军,此地水情不明……”

“听令。”张飞不容置疑。系统简单扫描过地形水文数据,此处可过。

夜深人静,睢水潺潺。两百骑如幽灵般牵马涉过冰凉河水,仅有轻微水响被风声掩盖。对岸是一片丘陵林地,正是隐蔽行踪的绝佳场所。

三日后,睢陵以东七十里,一处无名山谷。

张飞伏在灌木丛中,【“聆风”无人机】已升至极限高度,俯瞰下方。视野中,一条被车轮马蹄践踏得泥泞不堪的土路蜿蜒穿过谷地。此刻,正有一支长长的队伍在缓慢行进——足有数百辆大车,满载粮袋、草料,护卫兵力约千人,衣甲旗帜正是袁术军纪灵所部式样。

“大鱼。”张飞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这支运粮队规模不小,应是供给纪灵前锋乃至主力数日之需。

他收回无人机,召集手下几名队率:“看到那队首、队中、队尾的三处骑马的军官了吗?待其进入前方那段最窄的隘路,听我号箭,优先射杀军官,制造混乱。然后分三队:一队用‘无声弩’和弓箭覆盖两侧护卫;二队以‘火磷箭’射粮车,专射辕马和车辕连接处;三队随我,用普通箭矢和燃火箭扩大声势,驱赶溃兵。记住,快打快撤,不准恋战,以焚毁粮草、制造恐慌为主,尽量不追杀散兵。”

“得令!”

运粮队毫无察觉,缓缓驶入预设伏击区。队伍拉得很长,首尾难顾。

“嗖——!”

一支响箭尖啸着升空炸开!

“放!”张飞低吼。

二十支无声弩箭首先离弦,几乎听不见破空声,队首、队中几名军官应声落马!紧接着,两侧丘陵箭如飞蝗,普通羽箭与燃烧的火箭交织成死亡之网,罩向惊慌失措的护卫士卒!

“敌袭!有埋伏!”凄厉的惨叫响起。

更致命的是那些“火磷箭”,射中粮车或辕马,立刻爆开一团粘稠不易扑灭的火焰,迅速引燃干燥的粮草和木质车体!受惊的马匹拖着燃烧的车厢疯狂乱冲,撞翻其他车辆,火势在狭窄的谷道中急速蔓延!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人喊马嘶,袁军彻底大乱。

张飞率第三队趁机从侧翼杀出,并不深入,只是用弓箭攒射,并齐声呐喊:“吕布已败!刘使君大军将至!降者不杀!” 故意将水搅得更浑。

混乱中,袁军根本无从判断伏兵多少,只见军官毙命,粮车起火,杀声四起,又闻“吕布败了”“刘备大军”等骇人消息,顿时斗志全无,扔下兵器,四散奔逃。

整个过程不到两炷香时间。张飞见目的达到,粮队已陷入火海,立刻吹响短促的竹哨——撤退信号。

两百骑如同来时一样,迅速隐入山林,消失不见,只留下山谷中熊熊燃烧的粮车、遍地的尸体和溃逃的残兵。

此后数日,类似的小规模袭击在睢陵至淮阴的广阔区域接连发生。有时是深夜营地的马厩突然起火,战马惊逃;有时是巡逻小队遭遇冷箭狙杀,箭矢来自不可思议的远距(“无声弩”立功);有时是后方水源地被投下污物(系统兑换的轻度致泻草药粉);甚至有一处重要的临时粮仓,明明守卫森严,却在凌晨时分因“自燃”(火磷箭远程抛射引发)而损失惨重。

张飞充分利用了机动力和系统道具带来的信息、射程、奇袭优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纠缠。他还在几处废弃村落故意留下“热石”,伪装成大部队驻扎后余温未散的灶坑,误导袁术军斥候的判断。

一时间,纪灵军后方风声鹤唳,传言四起。有说刘备派了精锐敢死之士潜入;有说吕布败军流窜作案;更有荒诞的,说是有山鬼妖人作祟,专烧粮草。粮道运输效率大减,护卫兵力被迫增加,前线纪灵军的推进速度明显迟滞,士气也受到不小影响。

……

南阳,隆中,草庐。

秋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更显幽静。

诸葛亮独坐堂前,面前矮几上摊开两份最新的书信。一份来自荆州友人,详述北方局势;另一份,则来自小沛,是孙乾亲笔,不仅报告了小沛大捷、擒郝萌、退吕布的细节,更附上了那份刻意流传的“讨吕布袁术勾结檄文”,以及……关于张飞率小股精锐南下袭扰,搅得纪灵后方不宁的简要战报。

羽扇轻摇,诸葛亮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那些关于张飞行动的描述上。“……率二百骑,迂回睢淮之间,避实击虚,焚粮道,扰后方,行踪莫测,纪灵为之迟滞……”

“二百骑……焚粮道……”诸葛亮低声自语。他精通地理,自然知道睢陵淮阴一带的地形与后勤要害。能以区区两百人,在敌军控制区域造成如此效果,绝非仅凭勇力可及。需有精准的情报(何处有粮队?何时经过?)、对地形的极致利用、超凡的胆识,以及……难以解释的、对敌后薄弱点的敏锐嗅觉。

这与虎牢关“惊雷”、丹阳识破曹豹、小沛将计就计布局擒郝萌、以奇法惊退吕布……风格一脉相承。那张翼德,勇则勇矣,但这半年来展现出的“机变”与“料敌先机”,简直判若两人。刘备信中提及的“翼德近来,颇有韬略”,看来并非虚言。

他又拿起那份檄文,文辞犀利,直指吕布袁术勾结之非,不仅占据大义名分,更有离间之效。此等文章,孙乾手笔无疑,但其中策略眼光,似乎也有那张飞的影子?

“系统面板”(此为诸葛亮自身某种类似于天赋直觉的评估方式)中,那个代表“刘备集团综合实力与潜力”的评估数值,正在缓慢而坚定地上涨。尤其是“应变能力”与“战术创新”子项,涨幅明显。而“核心成员成长性”一栏,代表张飞的那个光点,亮度显着增强。

更重要的是,刘备在信中透露,已决意不日将携关羽、张飞,再度亲赴隆中相请。此次姿态,将是最高规格。

诸葛亮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北方。那里有战火,有纷争,有他读了无数遍的乱世苍生图卷。他自负才学,常自比管仲乐毅,欲择明主而辅,平定天下。先前犹豫,是因刘备虽仁德,但根基太浅,强敌环伺,成功概率难料。

但如今……刘备集团展现出了不一样的韧性、成长性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变数”。那个变得不一样的张飞,似乎是这种“变数”最集中的体现。他有勇,有谋,更有一种打破常规的、令人无法完全看透的特质。这种特质,在按部就班、论资排辈的刘表处不可能有,在骄横残暴的袁术处是灾难,在势大疑重的曹操处或许被压制,在反复无常的吕布处更是笑话。

唯独在刘备这里,在这样一个以仁德为本、却又急需破局之力、并能包容非常之人的集团里,这种“变数”,或许能成为撬动天下的关键支点。

“明主……”诸葛亮喃喃道。刘备的仁德与坚韧,他早已知晓。如今,这个集团展现出的生机、应对危机的智慧与胆魄,以及那份将他诸葛亮视为不可或缺的、最高规格的诚意……

羽扇停下。

系统界面(意识评估)上,那个停滞在88%许久的“出山意愿”进度条,终于,在一声无声的轻响中,跃过了90%,并稳步向着更高的数值迈进。

他心中已然明了,下次刘备来时,便是他诸葛孔明结束隆中耕读,正式入世之时。不是为了虚无的承诺,而是基于对时局、对潜力、对那个充满“变数”的未来的理性判断,以及内心深处那份从未熄灭的、欲展平生所学报效天下、拯救黎民的抱负。

“山野之期将尽矣。”诸葛亮轻轻叹息,却非遗憾,而是某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与即将迎接惊涛骇浪的昂然。

他转身,走向书案,开始默默整理这些年的笔记、图册、策论。有些东西,该为那位即将见面的“明公”,提前准备了。

……

睢淮之间的山林中,张飞刚刚带队完成又一次成功的袭扰,正隐蔽休整。

【支线任务“扰乱南线”完成度:72%。】

【获得奖励:经验值,机动力+5。】

【特殊提示:宿主近期一系列行动(守小沛、袭粮道)已对关键历史人物“诸葛亮”的决策产生显着正向影响。其出山意愿已突破关键阈值。】

【新任务预告:护卫刘备,三顾茅庐。届时将有特殊情境挑战。】

张飞靠着一棵老树,啃着干粮,看着系统提示,咧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复杂。能推动卧龙出山,自然是好事。但“特殊情境挑战”?系统这用词,总让他觉得前面又挖好了什么坑。

他望了望东南方向,纪灵军的大营应该已经加强了戒备,袭扰效果会递减。是时候见好就收,回师与大哥汇合了。

“收拾一下,准备转移。咱们该回去,办正事了。”张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草屑。

“将军,什么正事?”一名年轻骑兵好奇地问。

张飞环眼望向西北,那是隆中的方向,也是未来波澜壮阔事业起航的锚点,缓缓吐出四个字:

“请,一位先生。”

山林寂静,唯有秋风掠过树梢,仿佛也在传递着某种时代巨变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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