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闷响炸开的瞬间，飞黄双语学校4号教学楼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狠狠攥住又猛地砸向地面。赵子轩的左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青色的血管像蚯蚓般疯狂扭动，下一秒便炸开一道血花，不是普通伤口的渗血，是带着碎骨渣的喷射，红白相间的混合物溅在米白色的花台瓷砖上，发出 “啪嗒”的黏腻声响，甚至有半片指骨弹到旁边的草丛里，挂在带刺的叶片上晃了晃。
围观者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赵子轩本人则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膝盖跟着鼓胀。裤管被撑得紧绷，校服裤的纤维一根根断裂，露出下面同样扭曲的血管，紧接着又是一声 “嘭” 的脆响，膝盖骨碎裂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像是有人踩碎了一块冻硬的骨头。
左肩胛骨的爆裂来得更狠。赵子轩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得向左踉跄，校服外套瞬间被血浸透，碎骨片穿透布料飞出去，其中一块竟嵌进了教学楼的砖墙里，留下一个深约半指的小坑。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关节爆裂都伴随着肌肉的痉挛，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汇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赵子轩的头颅，那颗平日里总是高昂着、满是嚣张的脑袋，此刻正以诡异的速度膨胀。头皮被撑得发亮，连皮下的血管网络都看得一清二楚，像一张紫红色的蜘蛛网。他的眼球突出到几乎要脱离眼眶，瞳孔里映出周围跟班们惊恐的脸，还有自己越来越大的影子。血沫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染透了校服上的校徽。
“轰！”
终局的爆裂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赵子轩的头颅像一颗被踩爆的西瓜，红白相间的脑浆和碎骨呈放射状喷溅开来。离他最近的几个围观者看见这场面，其中一个当场就吐了出来，还有一个先是僵在原地，直到一块带着皮肤的颧骨碎片落在脚边，才“啊” 地一声惨叫，直挺挺地晕了过去，他就是之前跟在赵子轩身后，但在业镜空间里做出了正确选择的那个跟班。
等救护人员拉着警笛赶到时，4号教学楼的户外区域已经成了人间炼狱。赵子轩的无头尸体跪在血泊里，残存的脖颈处还在汩汩冒血，旁边跪着那个同样没了头的跟班。周围的墙壁、花坛瓷砖、甚至草丛的叶片上，都布满了放射状的血迹和人体组织碎片，风一吹，血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钻，连见多识广的老法医都忍不住别过脸，掏出口罩捂住了嘴。
“那个做出正确选择的跟班醒来之后，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再作恶了。”不远处的树后，隐身的凌霄赫说道。
他眼神冷冽地望着这片混乱场景，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血腥而有半分动摇，每一次看到恶有恶报，他眼底的寒意都会淡一分。
和孟星宇一起隐身的袁司空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仪器，屏幕上正实时传输着刚才赵子轩爆裂的画面。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气：“纵然校方有天大的本事想要封锁消息，但意念族可以让这些画面在网上传疯。你看，灵识网域已经开始接收信号了。”
说着，他指了指仪器屏幕角落的一个绿色光点。
“校方这次就算想封也封不住。”袁司空靠在树干上，但忽然皱了皱眉，他想到一个问题，“不过，法医验尸的时候，会不会查出什么？毕竟地球的科技虽然比不上盘古族，但现在的质谱仪精度也不低。”
凌霄赫眼神微微柔和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放心，泰贞大人的毒剂是专门为惩戒恶人研制的，无色无味，只会作用于身上沾了‘恶念’磁场的人，像赵子轩这种霸凌同学、毫无悔意的，毒剂会精准定位他的关节和头颅，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中付出代价。而且毒剂在作用完之后会瞬间分解成空气，质谱仪根本查不出半点痕迹。”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袁司空，语气带着一丝请求：“你们帮雾花谷完成的赏善罚恶令已经结束，灵女应该很快就能收到能源磁珠。不过我这边的任务才刚开始，袁兄弟，能不能用你们涂山氏的空间穿行术，带我去赵俊峰，就是赵子轩父亲那里？我这枚银针，该轮到他了。”
袁司空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凌大哥说的哪里话！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这点忙我还能不帮？走，我这就开启空间通道，保证一秒钟到赵俊峰的公司。”
说着，他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形的空间门，门后隐约能看到一栋豪华写字楼的景象。
此刻，凌霄赫说出了赵子轩嚣张的缘由，语气里满是嘲讽：“赵子轩在学校里之所以敢这么无法无天，全是因为赵俊峰用金钱铺了路。飞黄双语学校的校长、赵子轩曾经的班主任都收过赵俊峰的好处。有的是现金，有的是奢侈品，还有的直接给孩子办了出国的名额。”
“我们之前查过，赵子轩欺负过的同学数不胜数。”不过赵俊峰每次都用巨额赔偿费把事情压下去，那些家长要么是普通上班族，要么是农民工，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最后都选择了息事宁人。”
“直到遇到孙云星。”凌霄赫的声音沉了下来，“赵俊峰也是第一次遇到孙云星这种非要争一口气的家长。后来事情在网络上被传播发酵，赵俊峰又动用关系，给赵子轩改了名字，转到了汪洋双语学校。可他没想到，李浩的表姐就是辛爱玲，赵子轩的秘密终究还是被李浩这个热血青年在新的学校公开。”
说话间，三人已到达目的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地板是进口的大理石，墙上挂着一幅看起来就很贵的字画，办公桌是真皮的，上面摆着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赵俊峰正坐在办公椅上，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把玩着一支钢笔，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保安呢？”
袁司空心里冷笑一声，这栋写字楼的其他人早就听过入梦调了。
凌霄赫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赵俊峰，孙云星当初让你公开道歉，你为什么不肯？”
赵俊峰嗤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抱起双臂：“道歉？后来我不是让秘书给他转了钱吗？他自己不要，我就管不着了。”
“那不是道歉，是羞辱。” 凌霄赫的声音冷了几分，“还有，你为什么要给校方施压，让辛爱玲替叶欢朋背锅？”
“叶欢朋？”赵俊峰听到这个名字，眼神瞬间变得谄媚，“你说的是叶老师吧？她可是市长的准儿媳，身份尊贵得很，怎么能受那种委屈？辛爱玲一个普通老师，替叶老师背个锅怎么了？我还给了她三十万呢。”
他顿了顿，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嚣张：“再说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我儿子就算把人弄伤了，我也赔钱了啊！那些人的家长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应该感谢我才对！你们几个赶紧滚，不然我就报警了！”
他的样子，像极了《甄嬛传》里恃宠而骄的年大将军，眼里根本没有半点对生命的敬畏，只有金钱和权力带来的傲慢。
凌霄赫看着他这副嘴脸，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他缓缓抬起手，指尖的银针瞬间划出一道微不可查的银光。
“啊！”
赵俊峰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晕倒在椅子上。凌霄赫收回手，对袁司空点了点头：“袁兄弟，麻烦带我去叶欢朋那里。赵俊峰的结局，就交给他自己的选择吧。”
袁司空再次开启空间门，三人很快就离开了赵俊峰的办公室。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先后去了三个地方。
第一个是叶欢朋的家。叶欢朋正躺在美容床上做面膜，听到凌霄赫问她为什么让辛爱玲背锅时，还不屑地说：“她替我背锅是她的福气，给我背锅可以赚这么多钱，简直便宜她了。”后来，她的头颅就“轰”地一声炸开，面膜上沾满了红白相间的物质。
第二个是飞黄双语学校的前校长家。前校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嘴硬说“我只是收了点好处，又没干什么坏事”，没过多久，他的肩胛骨就爆了，血溅满了整个电视屏幕。
第三个是金壮壮家。金壮壮和他爸金大海正坐在餐桌上吃饭，金大海还在吹嘘：“儿子，下次再有人敢跟你作对，爸再给你找赵总帮忙，咱们有的是钱，怕什么？”谁知，父子俩的头颅后来同时炸开，鲜血和脑浆洒了一桌子。
袁司空他们在之前调查时就知道，金大海和赵俊峰一直有不正当的金钱交易，金大海帮赵俊峰打理地下赌场，金壮壮则在学校里扮演赵俊峰最忠诚的跟班。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在被“业镜针”刺入时，都陷入了同一个幻境。幻境里有一个天平，一边是蓝色光晕，一边是红色光晕。可他们无一例外，都选择了蓝色光晕。
所以，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在极致的痛苦中，关节和头颅相继爆裂，最后变成跪在血泊里的无头尸体，像是在为自己的恶行忏悔。
不到两个小时，小桐市的各大网络平台就炸了。
#小桐市多人离奇死亡# #飞黄双语学校霸凌者遭天谴# #无头尸体跪姿忏悔# 等话题接连冲上热搜，每一条下面都有上万条评论：
“我就知道会有报应！之前飞黄双语学校的霸凌事件我就关注了，当时还气不过，现在终于解气了！”
“那个赵俊峰就是个吸血鬼，听说他在小桐市搞了不少黑幕，死得好！”
“叶欢朋仗着自己是市长准儿媳，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早就该遭报应了！”
“有没有可能是超自然力量？毕竟死状太诡异了，法医都说查不出死因。”
“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是惩恶扬善，我就支持！”
小桐市的官方新闻也很快跟进，主播用严肃的语气播报：“近日，我市发生多起离奇死亡事件，据警方透露，死者脑部均出现爆裂现象，尸体呈跪姿，头部严重受损，现场无外力作用痕迹。医学专家表示，此类集体性脑部爆裂现象极为罕见，目前尚未在死者体内发现异常病变。警方呼吁市民保持冷静，切勿传播不实信息，不信谣，不传谣，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新闻播出的时候，孙云星正坐在医院的病床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眼眶通红。他的儿子孙凡强已经昏迷了很久。自从被赵子轩霸凌后，孙凡强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最后还晕倒住进了医院。这段时间，孙云星头发白了不少，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熊猫，整个人瘦了一圈。
“爸爸，你怎么哭了？”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孙云星猛地回头，看到孙凡强正睁着眼睛，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神却亮了不少，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这是他自患上抑郁症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
“小强，你醒了？”孙云星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发现温度很正常，“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呀，爸爸。”孙凡强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刚才做了个好梦，梦见有个特别好看的哥哥，身边跟着一只神兽，有大象的鼻子，狐狸的耳朵，豹子的腿，和蛇一样的尾巴。”
他兴奋地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哥哥让神兽把赵子轩、金壮壮、叶老师他们都吃掉了，还告诉我，之前的事都是噩梦，现在噩梦已经没了，让我以后好好生活。对了，哥哥还给我吃了一颗果子，甜甜的，像蜂蜜加草莓，我吃完就醒了。”
孙云星愣住了，还没等他说话，孙凡强就伸手拿过他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新闻，眼睛瞪得圆圆的：“哇！跟梦里的哥哥说的一模一样！他们真的都遭报应了！”
“小强，你……”孙云星想说什么，却被儿子打断了。
孙凡强放下手机，拉着孙云星的手，语气认真地说：“爸爸，明天我想去上学。哥哥说，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改，但是我们可以往前看。我之前一直不开心，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吃饭，好好上学，再也不让你难过了。”
孙云星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这一次，是开心的眼泪。他能感觉到儿子的身体暖暖的，不像之前那么冰凉，怀里的小身板虽然瘦，但却充满了活力。
他抬头看向病床旁边的柜子，那里放着一个古旧的木盒，那是孙凡强的祖母留下的，里面装着无垢判枝。现在看着儿子醒过来，他在心里默默说：“谢谢瑶池圣母显灵，谢谢……”
此刻，病房门外的走廊里，袁司空、凌霄赫、孟星宇正隐着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阿宇，”袁司空碰了碰孟星宇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孙凡强梦里的那只神兽，是不是上次在幽梦秘境里考验我的那只？”
孟星宇笑了笑，点了点头：“没错，那是我们熹暝星人养的灵兽，叫幻暝兽，地球人称之为‘梦貘’，甚至有的人还把我们一族人都当成梦貘的化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跟你们青丘的九尾灵狐一样，本来只是灵宠，结果在历史里被传成了星球之人的化身，不过也挺好，至少能让地球人多一点敬畏。”
凌霄赫看着病房里温馨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这孩子能振作起来，也算是没白费我们的功夫。”
“好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袁司空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回烟水阁吧，我请客，好好庆祝一下。凌大哥，你也一起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凌霄赫笑着点头：“好，就听你的。”
袁司空再次开启空间门，三人彻底消失在了走廊里。
与此同时，鱼州融媒体中心的办公室里，宁素心正拿着手机，兴奋地跟电话那头的暮幽兰聊天。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小桐市离奇死亡事件的新闻，评论区里全是叫好的声音。
“小兰，你快看！袁司空他们也太厉害了吧！一下子就让那些恶人都遭了报应！”宁素心的声音里满是激动，“网上都说这是瑶池圣母显灵，你看评论，好多人说明天要去西王母庙烧香呢，估计这个周末庙要被挤爆了！”
暮幽兰此刻正站在一片废弃的工厂里，语气平静地说：“是啊，瑶池圣母显灵，赏善罚恶，公道自在人间。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以后再聊。”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瑶光绫索，此刻正捆着一个男人。男人躺在地上，手捂胸口，嘴角不断渗出血液，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在暮幽兰的身旁，还矗立着三个灵骸。
“你们雾花谷竟然用尸体组成这么邪门的阵法，简直是歪门邪道！”男人咬牙切齿地看着暮幽兰，声音沙哑。他叫冯晓风，是龙纹镇邪司的当代传人。
暮幽兰冷笑一声，眼神冷冽地看着他：“歪门邪道？冯晓风，你先搞清楚，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我修炼这些技能，是为了惩恶扬善，维护公道；而你们龙纹镇邪司，护着赵俊峰这种败类，收他的好处，帮他掩盖罪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
她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冯晓风：“你一直说你叔叔的失踪跟我们雾花谷有关，可你拿得出证据吗？当年盘古族的泰贞大人留下我们雾花谷一脉，就是为了赏善罚恶，几千年来，每一任灵女都没偏离过这个初衷。我们是正是邪，轮不到你们镇邪司来评判。”
冯晓风还想反驳，却因为胸口的伤势，又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