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丽，也是河南来的，在村里住了三个月，今天早上被村民发现死在村后的麦垛旁，” 王警长领着他们往村后走，“我已经让人保护好现场了，没让人动。”
张家村的案发现场，跟王家村、李家村的几乎一模一样 —— 死者小丽躺在麦垛旁，裸着身子，脖子上有深紫色的勒痕，后脑勺有血肿，指甲缝里有绿色纤维，周围有 41 码胶鞋的鞋印和拖拽痕迹。
谢云蹲下来，仔细检查尸体：“沈队，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跟之前两起案子的时间差不多，凶手应该是固定在晚上作案，而且对农村的麦场很熟悉。”
沈辞走到拖拽痕迹旁，顺着痕迹往村里走 —— 痕迹尽头是小丽的租屋，租屋的门没锁，屋里很乱，像是被人翻过。“王警长，有没有村民看到可疑人员？或者听到动静？”
“有，村西头的李大爷说，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看到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从小丽的租屋出来，往麦场走，男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戴着手套和帽子，看不清脸，” 王警长说，“李大爷以为是小丽的客人，没在意，早上才知道小丽死了。”
“黑色外套，一米七五左右，戴手套帽子，” 沈辞在笔记本上记下，“这跟之前的刘老憨、张屠户、赵老根都不一样 —— 刘老憨穿灰色褂子，张屠户穿蓝色工装，赵老根穿绿色外套，这个男人穿黑色外套，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主谋。”
谢云这时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张照片 —— 照片上是小丽和几个男人的合影，其中一个男人穿黑色外套，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很年轻。“沈队，你看这张照片，这个男人跟李大爷描述的很像！”
沈辞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是谁？有没有村民认识他？”
王警长摇摇头：“没人认识，小丽平时很少跟村民来往，大家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朋友。不过我已经让人把照片拿去县局，看看能不能辨认出这个人。”
从张家村出来，沈辞和谢云都意识到，这起案子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 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团伙，有主谋，有帮凶，主谋负责作案，帮凶负责吸引注意力，甚至被灭口，比如刘老憨，很可能就是被主谋杀害后，伪装成自杀。
“沈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云问，“三个村子，三起案子，凶手还在作案，我们要是再找不到线索，说不定还会有第四个受害者。”
沈辞停下来，看着远处的麦场：“我们得重新梳理线索 —— 三个死者都是外来妓女，都住在农村的租屋，都死在麦场的麦垛旁，死法一样，凶手都穿 41 码胶鞋，用绿色草绳，这说明凶手对妓女有特殊的仇恨，而且很熟悉农村的环境，可能就是农村人，或者长期在农村生活。”
“另外，三个死者都是河南来的，会不会她们认识，或者来自同一个地方？” 谢云补充道，“我们可以去河南，查查她们的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沈辞点点头：“明天我们就去河南，同时让县局加大排查力度，重点找穿黑色外套、一米七五左右、戴手套帽子的男人，还有 41 码胶鞋的销售记录 ——80 年代的胶鞋都是凭票购买的，说不定能找到凶手的购买信息。”
第二天一早，沈辞和谢云就坐火车，往河南赶。根据县局提供的信息，三个死者小红、小花、小丽，都来自河南周口的一个小村庄 —— 李家庄。
火车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达周口。沈辞和谢云从火车站出来，坐长途汽车，往李家庄赶。李家庄是一个偏远的农村，交通不便，到处都是土路，跟鲁南的农村很像。
他们找到李家庄的村支书，说明来意后，村支书叹了口气：“小红、小花、小丽都是我们村的，家里条件不好，几年前就出去打工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她们三个是发小，关系很好，一起出去的，平时很少回来。”
“她们出去后，有没有跟家里联系？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遇到什么麻烦？” 沈辞问。
村支书摇摇头：“她们家里都是老人，没文化，也不会写信，很少联系。不过去年小丽回来过一次，跟我老婆说，她在山东认识了一个男人，男人对她很好，还说要跟她结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再也没回来。”
“男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谢云赶紧问。
“不知道叫什么，小丽没说，只说男人是山东人，穿黑色外套，戴帽子，看起来很斯文，” 村支书说，“我老婆当时还劝她，让她别轻易相信男人，外面坏人多，没想到……”
“山东人，穿黑色外套，戴帽子，” 沈辞心里一动，“跟张家村李大爷描述的凶手很像！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杀害小丽的凶手，甚至是三起案子的主谋！”
“我们能不能去她们家里看看？跟她们的家人聊聊？” 谢云问。
村支书点点头，领着他们往小红家走。小红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老人已经七十多岁了，眼睛不好，看到沈辞和谢云，颤巍巍地问：“你们是…… 是小红的朋友吗？她是不是出事了？”
沈辞不忍心告诉老人真相，只能委婉地说：“我们是警察，来找小红了解点情况，您知道小红在山东认识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吗？”
老人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小红没跟我说过。不过去年她寄回来一封信，里面夹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穿黑色外套，戴帽子，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朋友，没多说。”
老人从抽屉里拿出照片，递给沈辞 —— 照片上的男人，跟小丽照片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穿黑色外套，戴帽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二十多岁，很斯文。
“就是他！” 沈辞握紧照片，“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我们必须找到他！”
从李家庄出来，沈辞和谢云立刻赶回山东，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 照片上的男人身份成谜，但他是目前唯一的关键线索，必须尽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