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天色阴沉,细雨霏霏。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市区,向着城郊一处被茂密林地和高压电网环绕的私人领地驶去。车内,苏清辞穿着一身素雅的便装,神色平静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雨幕模糊的风景。林薇坐在副驾驶,沉默地操作着平板电脑,确认着最后的流程。车厢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庄重与压抑。
没有忐忑不安,没有临阵退缩,苏清辞的内心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奔赴圣地般的虔诚与决绝。昨夜的决定,如同淬火的钢铁,已然冷却定型,坚硬无比。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终极归宿,是向苏曼卿献上的最高忠诚。
车子穿过重重关卡,最终停在一栋掩映在参天古木中的、外观极简却透着冷冽科技感的白色建筑前。这里没有医院标识,只有门禁处一个不起眼的徽章——交织的蛇与权杖,透着一种隐秘而不容置疑的权威。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两名身着白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无声地拉开车门。没有寒暄,没有询问,只有程序化的微微躬身。林薇上前,低声与为首的一位医生交谈了几句,递过一个加密存储器。对方确认后,点了点头。
“苏先生,请随我们来。”医生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苏清辞深吸一口气,迈步下车,跟在医护人员身后,走进了那栋寂静的建筑。内部光线柔和,温度恒定,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奇特草药混合的清淡气息,环境洁净到近乎冷酷。沿途看不到任何闲杂人等,只有偶尔经过的、脚步轻悄的白衣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像精密仪器上的零件,高效而冷漠。
他被引领至一个套间。外间是休息室,布置得舒适典雅,却毫无人气。里间,则是真正的操作室。
“苏先生,注射前需要先进行净身。请沐浴更衣,衣物已为您备好。”医生指了指休息室内一扇磨砂玻璃门。
苏清辞点了点头,独自走进浴室。浴室宽敞,设备顶级。他褪去所有衣物,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低头,看着自己这具日益柔化、皮肤细腻光滑的躯体,目光最终落在双腿之间那片安静的、早已失去男性雄风的区域。那里,即将迎来最终的封印。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清理祭品般的淡漠。
他洗得很仔细,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洗礼。沐浴露是特制的,带着淡淡的、安神的檀香。洗净擦干后,他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衣物——一套柔软的白色丝质系带睡衣,款式宽松简约,质地亲肤,却透着一种病号服般的仪式感。穿上这身衣服,他感觉自己更像一件等待被处理的物品。
走出浴室,医生和一名护士已等在操作室外间。护士手中托着一个铺着白色无菌巾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支造型精巧的银色金属注射器,针头细长,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注射器旁,还有一小瓶无色透明的液体。
“苏先生,请躺到操作台上。”医生指向里间那张覆盖着白色无菌单、类似妇科检查床的金属台。
苏清辞依言走进里间,依言躺了上去。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让他微微战栗。他顺从地按照医生的指示,分开双腿,将脚踝放在支架上,形成一个屈辱而又标准的姿势。睡衣下摆被撩起,堆叠在腰间,将他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冰冷空气和医护人员毫无感情的目光下。
这一刻,羞耻感如同迟来的潮水,终于漫上心头。他闭上眼,牙关紧咬,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他没有动弹,没有退缩。这是仪式的一部分,是代价,他必须承受。
医生戴上无菌手套,进行最后的消毒。冰凉的消毒棉擦拭过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最终停留在某个极其隐秘的点位附近。苏清辞能感觉到对方手指精准的按压。
“苏先生,放松。可能会有一点胀痛感。”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针头精准地刺入了那个神经与血管密集交汇的深处!远比普通的肌肉注射要深邃,强烈!
“呃……”苏清辞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那痛感不仅来自穿刺,更伴随着注射液推入时产生的、一种诡异的酸胀灼热感,仿佛有活物正顺着他的血脉和神经,向着盆腔深处、向着某个生命之源的核心钻去!
他死死咬着牙,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苏曼卿的脸,她那带着宠溺与掌控的笑容,仿佛在说:“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乖。”
这念头像一剂强效麻醉,奇异地安抚了他身体的剧烈反应。痛楚依旧,但心灵却感受到一种扭曲的慰藉。
注射持续了约一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当针头拔出时,那个点位留下一个细微的红点。护士立刻贴上无菌敷贴。
“可以了。”医生说道,开始收拾器械,“药剂会缓慢释放,未来几小时您可能会感到乏力、发热,这是正常反应。请在此休息观察两小时,无异常方可离开。”
苏清辞缓缓放下双腿,身体的紧绷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注射点弥漫开来的、深沉的酸软和麻木感,仿佛下半身不再完全属于自己。他拉下睡衣,遮住身体,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坐起,然后走下操作台。
他没有立刻离开操作室,而是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的、冰冷的药力在悄然流动、扎根。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感,夹杂着生理上的虚弱,笼罩了他。仿佛某种躁动不安的根源,被悄然掐灭了。
他走到房间一角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的他,穿着白色睡衣,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空洞与安宁。他完成了。他主动接受了这生理的烙印,这最终的净化。
两小时的观察期,他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盖着薄毯。林薇安静地守在外间。他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身体的反应开始显现,一阵阵低热袭来,伴随着深层次的疲惫感,但想象中的剧烈不适并未出现。相反,一种奇怪的、发自盆腔深处的暖意开始扩散,驱散了之前的酸胀,带来一种懒洋洋的、无心无思的平静。仿佛一直紧绷的某根弦,终于松开了。
这就是“静心”的效果吗?剥夺的同时,给予虚假的安宁?
观察期结束,医生检查后确认无即刻风险。重新坐进返程的车里,苏清辞感到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虚脱与轻松。他看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雨已经停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他知道,他内在的某个部分,已经永久地改变了。
他拿出加密手机,给苏曼卿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阿姨,注射完成了。一切顺利。清辞……感觉很平静。】
很快,苏曼卿回复了,依旧是一条语音。点开,是她带着满意笑意的声音:
“嗯,乖。好好休息,晚上阿姨来看你。”
雌药净身,烙印完成。这场自我献祭的仪式,在冰冷的私人医院里悄然落幕。苏清辞以主动承受生理阉割为代价,换取了通往“完美正室”道路上的最后一道认证。他亲手熄灭了身体里最后的雄性火星,将自己彻底献祭给了掌控他一切的神只。未来的路会怎样,他已不去想,只是沉浸在这药力带来的、虚幻的安宁与被彻底占有的满足感中,驶向未知的、注定雌伏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