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明帝永平十二年,也就是己巳年。从光武帝在洛阳建立汉朝,中兴大汉开始,传到明帝刘庄,已经过了四十五年。天下太平,老百姓日子也渐渐安稳了。
明帝遣王景修治黄河,历时一年,浚渠筑堤,水患遂息。又颁铁器于郡国,改良农具,耦犁牛耕渐次普及。田野垦辟,仓廪充实,百姓勤于稼穑,岁比丰稔。郡县设常平仓,以抑米价,民得安居乐业。农政之兴,实赖朝廷远略与良吏躬行。
正如《后汉书》所载:“郡国毕举,粳稻丰衍。”明帝深知稼穑为政之本,故重农抑末,劝课农桑。每岁春耕,亲临藉田,以劝黎庶。是以吏治清明,民务本业,十余年间,户口蕃息,齐鲁之间,阡陌相连,桑麻遍野。
班固赞曰:“斯皆元元之厚德,而圣主之所以致太平也。”永平十五年,明帝复诏天下修陂池,通沟渎,以备旱涝。
南阳太守召信臣尤着政绩,兴水利,立钤辖,民得引水灌田,无复饥岁。农具之制亦日精,铁铧、犁镜、耧车悉经改良,一夫可耕三十亩。
又设农官,督课种莳,岁终考绩,与吏禄挂钩。是故野无荒土,家有储粮,童叟笑于田畔,鸡犬鸣于巷陌。
至章帝继统,承其遗风,务在宽厚,劝农不辍,东汉之初,实为农政鼎盛之时也。章帝建初元年,诏令三辅、河内、河南诸郡,修废沟渠,疏浚陂塘,以利灌溉。
诏下之后,诸郡响应,百姓踊跃赴工,不费官府多督。
水道既通,旱涝有备,粳稻连年丰收。章帝又令置常平仓于乡邑,使谷贱时籴,贵时粜,民食乃安。农桑之务,遍及阡陌,丁男妇人皆勤于田亩。
铁器局增造耧犁,分发边郡,教民以深耕易耨之法。每岁秋成,州县上计,仓廪充盈,乃至牛马被野,谷价低至斗粟四钱。史称“建初之治”,实以重农为本。建初三年,章帝巡行河南,见田亩连片,禾黍盈畴,百姓安居乐业,田野阡陌纵横,桑麻遍野,心中甚慰。遂召父老问疾苦,赐犁牛种谷,勉励农事。见五谷丰登而喜形于色,谓左右曰:“此乃百姓勤于本业之效,亦赖先帝遗风与良吏劝导之力。朕躬守太平,唯以养民为先。
但国家要靠啥立根?还得是种地啊!先帝早就说过这话,所以重视农业的政策,一代代传下来,从来没松过劲儿。种地嘛,最要紧的就是水。水通顺了,地就肥,地肥了,粮食就多,这道理放哪儿都行得通。东汉刚建国那会儿,啥事儿都得重新来,光武帝就特别知道水利的重要性,三番五次下命令,修那些旧的水库、沟渠。
到了明帝接班,更是拼了命地干,特别关心老百姓的日子,那些跟国家、老百姓都有关的水利工程,更是下死力气抓。那时候,黄河、汴水那一片,老闹水灾。明帝乃命王景治之,发卒数十万,修汴渠、筑堤防,自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延袤千余里,历时一年乃成。于是河不为患,溉田数千顷,百姓得安耕种。王景又立水门调控,使旱涝有备,民赖其利。此后郡国皆修水利,或凿山引水,或筑堰分流,灌溉之利渐广。
从西汉末年就开始了,河道里泥沙堆得老高,堤坝也坏了,一到发大水的时候,洪水就到处乱窜,好田全淹了,老百姓没地方住,苦得不行。永平十二年,有个大臣推荐了王景,说这哥们儿“能治水,修沟渠、筑堤坝,有套”。明帝一听,立马召见。王景入对,陈治河方略,明帝大悦,遂拜为河堤谒者,授以全权。发卒数十万,自荥阳起,经汴渠至千乘海口,修防浚渠,历时岁余,功乃告成。河道深通,堤防坚固,水有归道,灌溉便利。立水门以节宣泄,旱则引水浸润,涝则闭闸御溢。自是黄流安澜,百姓复业,沃野千里,农桑再兴。此役之后,郡国争修水利,凿山导流,筑堰蓄水,溉田之利遍及中原。
王景,字仲通,乐浪郡诌邯人,年轻时候学过《易经》,啥书都看,尤其精通天文、算术,还特别懂水道。明帝跟王景一聊,嘿,这小伙子说话有水平,治水那套也懂行,龙心大悦,当场就任命王景跟将作谒者王吴一块儿负责修旧渠、治理黄河和汴水。二人协力,导河修防,审度地势,巧用“墕流法”分杀水势,于险要处筑堰导流,使河循故道,不致溃决。又立闸门调控水量,令沿渠百姓旱涝皆有所备。工程既竣,河道畅通,灌田百万亩,齐鲁之地复成膏腴。
王景因功擢升侍御史,百姓感其德,立碑称颂。此后数十年,黄河安流,无重大决溢,农耕日盛,仓廪充实,实赖此役之功。
诏书里说:“现在黄河、汴水决口了,水冲跑了老百姓,朕心里特不是滋味。赶紧派王景跟将作谒者王吴,带几十万人,修沟渠、筑堤坝,从荥阳东边一直修到千乘海口,一千多里地!”
这工程可大了去了,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王景和王吴领了命令,一点不敢马虎。他们先带着技术人员,从河南荥阳到山东千乘海口,一千多里地,全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翻山越岭,不怕苦,把地形、水流啥的都摸透了,画了地图,定了详细的施工计划。
治水那套,王景用了“顺着水走,控制水流”的科学方法。他不像以前那样光知道加高堤坝,而是先把堵了的河道疏通了,把弯道改直了,调整水流坡度,让水跑得更顺。他还想了个绝招,在沿河每隔十里就修一座“水门”。
这水门设计得特精巧,发大水的时候能帮着分流,减轻主河道压力,水少的时候又能拦着水,抬高水位,方便浇灌两岸的田地。这种“十里一个水门,让水来回流”的办法,把水流控制得特好,既防洪又浇地,两不耽误。工程一开始,就征调了上百万民工。几十万民工,在王景、王吴的指挥下,肩扛手提,挖土、筑堤、疏通河道。
工地上人声嘈杂,号子声一阵接一阵,白天黑夜地干。王景也跟民工一块儿吃苦,亲自盯着施工,解决各种技术难题。这工程花了“百亿”巨款,整整一年多才干完。
工程干完了,黄河和汴水分开了,各走各的路。
黄河发大水的次数少多了,汴水倒成了重要的浇地水源。更厉害的是,利用两河沿岸淤积的泥巴,把一大片盐碱地改造成了亩产翻倍的良田。
老百姓搬回家,在地里种庄稼,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史书记载:“王景虽然省着花钱,但也花了百亿。从这以后,黄河、汴水往东流,恢复了老样子,老百姓都靠着这工程得利。”
从这以后,黄河下游河道稳多了,接下来八百多年,都没再发生大规模改道,王景这功劳,真是造福后代,名垂千古。
明帝之后,安帝刘祜也继承了重视农业、兴修水利的政策。永初元年,安帝下命令:“把西门豹当年分出来的漳水修好,开几条支渠浇灌老百姓的田。”
西门豹当年在邺县开的漳水十二渠,几百年下来,有些都荒废了。安帝这命令,就是想恢复老渠的好处,多浇灌些田地。不光中央朝廷这样,各地的郡守、县令也都重视修水利。有的组织老百姓修旧水库、池塘,有的根据当地情况新开沟渠,引水浇地。
一时间,全国上下,都掀起了修水利的热潮。像汝南的鸿隙陂、南阳的召父渠这些,都在这个时期得到了好好修缮和扩建。
水利搞起来了,种地条件就好多了。那时候朝廷还鼓励改进农具,推广先进的种地方法,农民干活的积极性也高多了。所以,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高,粮仓都装满了。
史书上说“那时候没水灾、旱灾的年份,粮食长得特别好,产量不止这个数”,国家实力因此越来越强,为东汉王朝的持续稳定和发展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这一系列重视农业的措施,让东汉初年的经济很快恢复和发展起来,社会秩序更稳定了,老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也为后来“明章之治”的盛世局面,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农业兴旺了,不光解决了老百姓吃饭的问题,还让国家粮仓充实,为东汉王朝的强大提供了最根本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