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至午后接近傍晚,秦军付出巨大伤亡把赵军消耗到已经不足五千,就连司马同都受了三处伤。
就在章邯以为可以全歼赵军时,对面山上突然杀出大批赵军。这些赵军如同猛虎下山,对着早已疲惫不堪的秦军猛砍猛杀,迅速将秦军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
不到两刻钟,这些新来的赵军已经和司马同部顺利会师。
章邯大惊:“连忙问道,这些赵军是从哪里来的?是橑阳城的守军吗?”
副将道:“应该不是,斥候刚刚回报,橑阳方向并未见守军出城。”
章邯奇道:“不是橑阳,那就只有瘀于了,瘀于距此来去有一百多里,这些赵军怎会这么快就到达?”说完随即释怀,“要是这世上有哪支军队能做到此事,那就只有赵军了。”
看着这些新加入的精锐赵军,章邯自言自语道:“看来今日想要歼灭这支赵军已是不可能了。”
说完正犹豫着是不是撤军,突然,一支冷箭射过来正中章邯后背。这一箭劲力十足,射中的同时还把章邯向前推了两步。
随着这支箭的射出,不远处的山石后面窜出数十名身着奇怪花纹的人,对着章邯及其身边的人群就是一阵乱箭。
副将大惊,上前举盾住章邯,同时喊道:“敌袭,快保护将军。”
章邯盔甲内还有一层皮甲,箭头入肉并不深。
他后退的同时不忘叮嘱副将:“不要声张,鸣金有序撤军。”
骑兵在山路上不好展开,来援的是魏谷和丁洪的新军。
司马同没舍得让数量有限的新军士兵参与攻城作战,而是让他们在后方进行土地工作。收到司马同亲兵的求援,魏谷和丁洪立刻率兵赶往。
骑兵虽然不适合山地作战,但冯合立刻意识到秦军主力外出,正是偷营的好机会,就和丁洪他们分头行事。步兵前去支援司马同,骑兵去偷袭秦军大营。
事出紧急,魏谷丁洪命令全军丢弃所有行囊,只带上武器装备,一路强行军赶向战场。到达后,丁魏两人让部队在山头上休息了一刻钟恢复体力。
两人观察了山势,丁洪指着对面道:“老魏,你看对面那块平地,地势高,视野好。如果我是秦将,一定会把指挥部设在那里。”
魏谷顺着丁洪所指看了看,说道:“有道理,怎么,你想干他一下子?”
丁洪道:“没错,让侦察连派几个人摸过去看看,没有就算了,万一能干掉或者擒住秦军主将,这仗就好打了。”
“行,就听你的。”
就这样,侦查连的三十名精锐在大部队还在休息的时候偷偷摸到了对面山上,然后一路悄没声息地干掉多名哨兵,趁着章邯等人的注意力都被战场吸引发起突袭,一举将章邯射伤。
章邯身边有百余卫兵,本来占据人数优势。但一来赵军忽施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二来这群赵军箭法极精,在这个距离基本是箭无虚发。秦军还没来得及还手,就有数十人被射倒。加上主将受伤军心大乱,形势毫无悬念的成了一边倒。
反击已经是不可能了,卫兵们持盾护住章邯往山下的大部队跑去,侦察兵们随后紧追。在几乎把这百余秦军全部歼灭时,还是眼睁睁看着章邯逃进了秦军大军中,侦察兵们只能悻悻而归。
章邯拔出断箭,遮掩伤口,传令退军。秦军在新军猛烈地攻势下本就有些支撑不住,听到鸣金声都毫不犹豫立马撤退。司马同部已经筋疲力尽,所以赵军并未追赶,大战很快收场。
众人撤回橑阳城内,司马同带出去的一万多大军只剩不到两千,几乎可说全军覆没。司马同既哀且痛,连夜给林石上书请罪。
魏谷丁洪担心司马同伤势,过来探问。
司马同道:“不要紧,都是皮外伤,秦军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冯合他们听说将军遭遇秦军主力埋伏,就前去偷袭秦军大营了,不出意外应该快回来了。”
司马同道:“很好,冯合这小子就是机灵。”顿了顿,又道:“这次设伏的秦将不一般,应该不是那种顾前不顾后的家伙,希望冯合他们没事。”
丁洪道:“骑兵速度快,就算打不赢跑还是没问题的,将军不用担心。”
司马同道:“但愿如此吧。”
魏谷道:“将军说这次的秦将不一般,不知是如何不一般?”
司马同低头想了想,说道:“首先,他选择的行军路线能完美避开我军侦查,这就很不容易。其次,他选择的设伏地点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我军擅长山地作战的优势。
就这两点就说明,此人对大王执政后我军革新以来的特征和战法有过充分的研究,并制定了相应的战术战法。如果不是秦军士兵的整体素质远远弱于我军,今天我很可能就见不到你们了。”
魏谷丁洪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司马同看着两人的表情,说道:“咱们赵国在大王的带领下虽然正在一步步崛起,但是秦国能够在七国中称雄百余年自有它强大的底蕴。其内人才济济,我们千万不能因为一些胜利而小觑了敌人。”
正说话间,亲兵来报,骑兵团回来了,司马同立即让他们过来相见。
罕见的,冯合和中行应都弄得灰头土脸。两人面带沮丧,对司马同道:“游击将军,我们在秦营遇伏了,损失了不少弟兄。”
司马同早有心理准备,沉声道:“别急,你们能回来就好,坐下来慢慢说。”
“秦军早有准备,我们一冲进去就被包围了。他们用了很多拒马限制了骑兵的速度,二团一营的战士下马拼死开路移开拒马,才让我们突围出来。”中行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魏谷和丁洪心里也不是滋味,上前拍着中行应的肩膀以示安慰。
司马同喝道:“哭什么!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你们都是大王一手调教出来的,大王怎么教你们的就只会打顺风仗,遇到点儿困难就知道哭鼻子吗?给我站起来!”